我皱眉道:“你的头痛是一种精神病还是一种神经病?”
简童眯眼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头痛,到底是一种神经痛还是一种精神引发的症状,就是人家说的心理问题。”
简童想了想,道:“不知道。”
“那个跟你聊天的医生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就是普通的脑科医生啊,也是精神科医生。”
“精神科医生?”我纳闷。
“对,高明,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不对?”简童嫣然一笑,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思绪有些被扰乱了,我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想多了吧,明天去民政局。”
“高明……”
我认真道:“简童,有些事情做出来了后悔已经是来不及的了,就像很多年前,我喜欢了你,我也要为我的所作所为承受后果。你说,我们为何就不能白头偕老呢,脸面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钱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难道这些不重要吗?”简童不解。
我更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吗?你想要跟钱一鸣在一起,至少跟我离婚以后再发展吧,你就这么急不可待吗?”琇書蛧
“我……”
“其实我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什…什么意思?”
看着她的楚楚可怜的表情,我道:“简童,你不要给我装可怜了,我看腻了,不想再看了,你的温柔到底给过多少男人,还有你的风情万种。种种迹象表明,你真的是变了,我不敢要了,你知道吗?”
简童凝视我片刻,轻轻笑了起来,道:“的确呀,高明,你人品是不错的,人格可以,我原本已经考虑过了,与其忠于金钱,不如忠于人品,只有这样才能长久。你是不可多得的男人,很上进,很英俊,性功能也很能满足我,可是我是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到那种跪着不让你离开我的地步的。如果你不想离婚的,我们就凑合着过一辈子,如果你执意要离婚的,我也不会像舔狗一样苦苦哀求。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早就预料到我们可能会有今天的。”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因为你总是喜欢疑神疑鬼的,所以我跟你是不可能走到终点的,迟早得半路离婚,我得找一个不会整天疑神疑鬼的男人才能过一辈子。”
我嗤笑一声,“那种恐怕不是你的男人,而是属于众多女人的男人,对你满不在意的男人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奴才。”
简童叹了口气,道:“或许吧,人生不如意之事本来就是十之八九的。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活法,不是吗?”
我认同道:“没错,睡吧,一觉醒来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了。”
简童点头,道:“高明,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得到高洁的,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忽然想到上次我对高洁说过,让她选我的话。
我道:“让高洁来选,公平吧?”
“嗯,公平。”
我道:“如果高洁选的是你,那么财产方面,我会跟你力争到底的。”
简童道:“好吧,那就争吧。”
我盯着简童道:“至于那个妇科医院,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不过我觉得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档案记录什么的,也应该早就找不回来了吧?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但是能找回来肯定找回来比较好,对吧?”
我目不转睛地问:“简童,你是真的很想将你儿子找回来吗?”
“我……对呀,那不也是你的儿子吗?”简童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我点点头,“好,离婚了再去找也是一样的吧?”
“嗯,如果你要去找,你是不是会通知我,我想跟你一起找。”
“到时候再说吧,好不好?”
“嗯。”
翌日
我给小孩子们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三明治,牛奶,然后便跟简童匆匆出门去民政局了,还带了两个小孩子在后车座。
路上,树木纷纷倒退,两个小孩子以为去旅游,正兴高采烈地欢呼。
简童在副驾驶上,发丝飞扬,她突然问:“高明,你记不记得我们结婚时候的场景?”
“结婚?忘了,婚姻不幸福,过去再甜蜜婚礼再浪漫都没意义了,你不是想要挽回我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比朱大龙、钱一鸣、魏海……似乎都要好一点而已。”
“何以见得,分析一下。”
“朱大龙长得难看,有钱,品德不够好。他虽然喜欢咸猪手,内心有欲望,但是本质并不是特别坏,不是很敢乱来。”
“钱一鸣呢?”
“这个男人有钱、长相好,有事业,却品德不行,酒店那一次足以证明。他现在坐牢了,都是拜你所赐。”
“那魏海呢?”
“魏海……魏海这个人,有点痞子气,长得英俊,有钱。”
“那品德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怎么坏,他只是喜欢玩而已,是一个不够努力的人。”
“这么说魏海在你心目中很好啊?”我不由得看了简童一眼。
“没你好,他是花花公子,跟钱一鸣、朱大龙是一路人,只是三人程度不同而已。”
我点点头,问:“还有别的没说的吗?”
“还有……就是你了,你……”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我跟他们三个,没了?”
“嗯?”简童想了想,道:“没了呀,你品德可以、很努力、长相也不错,”
“可惜没钱。”我替简童讲了出来。
简童默认。
我摇摇头,道:“简童,你真是不知足啊。”
简童看了我一眼,道:“高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高洁高尚跟你姓吗?”
“为什么?”
“因为我是真心爱你,当初你愿意做上门女婿,我觉得你人特别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男人。虽然我父母不愿让我这么做,可是我执意让高洁高尚跟你姓,因为我余生只想跟你一个人过……”
“打住,打住,别说了……”
……
民政局
官员看了看简童又看了看我,道:“你们离婚对吧?”
“对。”我道。
“额……对。”简童道。
官员打量了简童的表情一眼,问道:“因为何事离婚?”
我道:“过不下去了,我们俩都同意了,你就同意吧,盖个章,然后给我们发离婚证吧。”
官员道:“好,孩子归属以及财产分配已经协商清楚了吗?”
我将高洁拉过来,问高洁:“小洁,你选爸爸还是妈妈?”
高洁出乎意料的,竟然回答:“我选妈妈。”
高洁说的没有任何内疚感,真是天真无邪呀,简童的溺爱真了不起,让高洁把我对她说的话抛之脑后了。
我的表情有些难看,简童的表情却有些得意。
“总共两个孩子对吧,那这个呢?跟谁?”官员看着高尚问道。
高尚伫立在原地,有些怪可怜的,简童道:“跟我,我要他。”
我看了简童一眼。
“那财产呢?”官员问。
这样下去我就净身出户了,又没证明简童出轨,我难道真的一无所得?
简童道:“房产证登记的是我的名字,车子登记的是我爸的名字,所以房子和车子都是我的,至于家具,如果他要的话,给他,如果他不要,我给他一半家具的钱吧。”
工作人员道:“好,我给你们登记了,但是冷静期一个月,先回去吧,一个月后如果还是二人同意离婚,那就给你们发离婚证,财产和孩子归属问题就按照刚刚协商的结果分配。”
“冷静期?”我问。
“对,冷静期是30天,到时候你们再过来拿证吧。”
我跟简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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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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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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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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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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