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等江柠。
江柠奔上前去,抱住薛寒暮:“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薛寒暮说:“几分钟。今天玩的高兴吗?”
“嗯,高兴,你的事情忙得怎么样?”江柠问。
“已经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薛寒暮回答道。
“这么快吗?”江柠有些意犹未尽。
“还想多待几天?”薛寒暮问道。
“也不是,哎呀,回去就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再来玩。”江柠说。
“不过,”她又说道:“走之前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江柠说的大家,是指张雨和薛寒暮。
薛寒暮眼神没有挪开,点头回应:“好。”
回到房间,江柠先去洗漱,然后让薛寒暮去洗,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随意的转换着电视频道。
但按了一圈,没有什么看到好看的。
耳边是卫生间淋浴的水声,江柠控制不住的去想此时的薛寒暮。
回过神来,面色潮红,自己都不好意思。
她站起身朝床铺走去,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刷着朋友圈。
余光看到了旁边凳子上薛寒暮的外套,她起身,将外套拿起来,准备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江柠的痛觉神经敏感,嗅觉也很敏锐,若有若无,血腥味,飘进她的鼻中。
她耸了耸鼻头,手中抖动着衣服,血腥味又重了一分。
难道薛寒暮受伤了?江柠心存疑惑,寻找着味道来源。
终于在领口发现了血迹,血迹不多,只有两滴,而且因为衣服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如果不是江柠鼻子灵敏,她也根本发现不了,这两滴血,看着像是喷溅上去的。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血喷到领子上?
江柠心中思量,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目光看向厕所方向。
薛寒暮到a市来,真的是为了项目吗?或者说真的是为了表面上的这个项目吗?
“咔哒!”卫生间的门打开,浑身水汽的薛寒暮走了出来。
头发低垂,发间还有水珠。
江柠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将衣服又理了理。
她很想直接询问薛寒暮,但是不行,因为现在的薛寒暮还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真正的自己。
自己贸然的问,可能答案也不过是推脱之词。
她拿出吹风机,将薛寒暮拉来坐在床边,她跪在床上,从薛寒暮身后想要帮他吹头发。
“我帮你吹头发,头发吹干再睡,不然老了很容易偏头痛。”江柠一边说,一边打开吹风机的开关。
薛寒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柠的手很柔软,穿梭在秀发中,按摩着薛寒暮的头皮,让他突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也只有在江柠身边,才能这般毫无防备。
薛寒暮的发质很好,柔顺有光泽,仿佛天然自带柔顺剂。
因为头发不长,所以吹起来很容易,几分钟便把头发吹干了。
江柠收了吹风机,刚转过身,便被薛寒暮扑倒在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逐渐升温,薛寒暮轻啄了一下江柠的唇。
然后轻声说道:“阿柠,我今天很想你。”
江柠伸手抱住薛寒暮的脖子,笑着道:“我也很想你!”
薛寒暮又亲了亲她的眼角,然后头埋在江柠颈窝,这是他最喜欢的行为。
因为这样,他的鼻翼叫就满是江柠的味道!
他轻轻咬了一口江柠的脖子,江柠怕痒,口中轻笑着躲闪,但终究没有躲过薛寒暮。
她听见薛寒暮充满情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想把你关起来,这样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江柠心中大惊,薛寒暮的想法,他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直在变好吗?为什么薛寒暮还要这样做。
江柠知道,薛寒暮既然这样说,那他的心中必然就是这样想的,他不光只是想,还会这样做。
江柠内心慌乱,重生一世,她以为自己很了解薛寒暮。
薛寒暮对她的执着,有爱也有得不到。
她以为只要自己顺了薛寒暮的心意。和薛寒暮在一起,给他安全感,薛寒暮就能够放下执着。
可是,为什么感觉薛寒暮对她的执念更深了?
薛寒暮见自己说完江柠便没有了反应,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知道,江柠是向往自由的,她的生命自己,她的爱情自由,她的追求自己,所以自己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话才会吓到她。
可是,他是薛寒暮啊,从来只有别人来将就他,他从未将就过别人的薛寒暮。
只是,纵然是薛寒暮,也是遇到了他无可奈何的江柠。
他话虽那样说,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破坏如今和江柠的相处模式。
他抬起头,看着江柠,眼神中透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偏执。
“阿柠,别怕我!”薛寒暮摸着江柠的眉眼。
江柠回过神,蹭着薛寒暮的掌心,说道:“嗯,不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江柠确实不是在害怕薛寒暮,她只是在想,还能用什么方法,让薛寒暮知道,只要他不抛弃自己,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她。
在她重生,选择奔赴薛寒暮的那一刻,她就不怕了,纵然薛寒暮是众人口中的疯子。
纵然他是恶魔的化身,她也不会离开他的。
窗外是寒冬腊月,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第二天,江柠起晚了,她蜷缩在被子里,薛寒暮已经在整理袖口了。
听到江柠翻身的动静,回过身来,跪在床上,将江柠从被子里捞出来,亲了亲她的唇角,说:“要起来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江柠很困,昨晚闹得太晚,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薛寒暮又闭上了,口中嘟囔着:“现在几点了?”
薛寒暮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四十五!”
江柠哼哼一声,虽然心里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精神上就是摆脱不了困倦。
“我好像被床封印了,怎么办!”江柠含糊的说道。
换来的是薛寒暮的一声轻笑,然后他掀开被子,一把抱起江柠,朝卫生间走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江柠猛地腾空,睡意去了大半,惊叫道:“你干嘛?”
薛寒暮声音带着愉悦:“帮你解除封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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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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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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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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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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