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不同课程,教室不一样,高中是老师走进教室,而大学,是学生走进教室。
所以如果碰上不同的课,下课五分钟,就要快速收拾东西,赶往下一节课的教室。
课间休息时间,就用在了转移学习场所,而不是交流同学感情。
教室座位也不固定,更没有前后桌友谊一说。
所以大学联系更紧密的是宿舍友谊,而不是同学友谊。
同宿舍若是一个班,一个专业的倒还好些,若是不同专业,不同班,那上课下课,就得一个人,很容易被同班的同学孤立。
因为其他人都和自己的室友抱团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江柠就是这样,分宿舍的时候,并没有分到和自己同专业的同学,都是不同专业的,上课时间不同,没法同进同出。
她基本都是独来独往,但她性格还说的过去,只是说和班上同学感情不深,倒没有被孤立。
而且她长的好看,想和她交朋友的还不少。
只是这样的示好,脆弱而虚幻,她因为长相被关注,也因为长相被批判。
学校追她的男生不少,但他并不想在刚进大学就谈恋爱,所以,和所有对她有好感的男生,都保持安全的距离。
然而,蜜蜂采花,大多数人,只会觉得是花太鲜艳,太招人。
尽管她态度明确,不好的名声,仍然不见风雨的传了出去。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显然智者是少数,蠢货的嘴永远比智者的脑子更快。
流言愈演愈烈,江柠懒得澄清,这种被迫自证,就像黑洞,没有底线的。
纵然你拿出了一个证据,他们也会要求你再拿出证据证明你所拿出的证据。
无穷无尽,而他们真正要的并不是什么证据,他们只是想看戏。
把别人的人生,当成游戏,肆无忌惮的嘲弄。
他们不在乎当事人有没有做错,不在乎事实如何,甚至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留了几句言,用听说,好像,据传,来发表自己的话语。
处处透着不明真相的猜忌,却又处处向世人展现着自己不承认的恶毒。
当他们被审判的时候,他们会辩驳,我只是猜的,听别人说的,我又没说一定。
甚至还会反过来指责受害者,难道我连自由发声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处处表明自己只是假设,但其实内心已经将之认定为事实。
就算有一天,真相澄清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另一处深坑。
继续重复着,自己都不承认的恶毒。
江柠和班上的同学都不太熟络,既没有朝夕相处的情分,又何谈友情。
聚会是六点,江柠没有提前,堪堪掐着点到了目的地。
经理提前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在门口迎接。
江柠下车,看到门口站着的一排人,吓了一跳。
江柠走进,找到领导头子,一抬手,说道:“大家不用这样,我是因为私事来的,不是巡查,你们不用搞这么大阵仗。”
经理笑脸相迎,挥挥手让下属都先离开,自己走到江柠面前:“这是咱们该做的。”
江柠道:“我那些同学都到了吗?”
经理回:“到了,到了,咱们知道是夫人的同学来,给了最好的宴厅。”
江柠愣了一下,她本想说,不必如此,显然是经理误会了。不过都已经安排好了,便不再深究,最好便最好吧。
“我自己先过去,你不用跟着我。”江柠说道。
“好的,夫人。”经理点头,微微弯腰,然后喊了一个服务员,带着江柠到预定的宴会厅去。
江柠推门而入,好不热闹,但大门突然打开,原本喧闹的场景,瞬间鸦雀无声。
但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又恢复谈笑声。
“江柠,你来了,这边还有位置,过来这边。”齐月站起身,招呼着江柠。
江柠走过去,看着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江柠,来,坐。”齐月指着身旁的位置,说道。
江柠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人,一桌十一人,他们这桌男生比较多,女生加上江柠只有四个。
“谢谢。”江柠不矫情的坐下。
“江柠,好久不见了,你毕业后的去向决定了吗?”一个面熟的男生突然开口问道。
江柠说:“还没有,你们呢?”
“我们,”那男生看看左右,然后道:“没背景,没人脉的,这能不能留在S市都还不确定呢。”
“是嘛。”江柠看了那男生一眼,没有多说。
“不管以后咱们如何,至少咱们曾经相遇过不是,一声兄弟,一辈子兄弟。”另一男生,开口道。
“说得对,来,咱们人也坐满了,干一杯,干一杯。”众人在号召下共同举杯。
酒过三巡,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似乎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毕业最后的聚会。
江柠不急,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东西,别人来找她聊天,她也不拒绝,敬酒,她也喝。
“江柠,我们一起去敬老师一杯吧。”齐月突然提议。
江柠举起酒杯,说:“好啊。”
“我跟你们一起去。”一个男生也站了起来,江柠看他一眼,还没说话,一旁的齐月开口了。
“他是邓勇,”齐月说道。
江柠点点头,邓勇,这个名字,纵然知道了也没什么印象。
只是,齐月和邓勇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单单是同学,两人看彼此的眼神,与看他人都不一样。
“走吧。”江柠端着酒杯,朝老师那桌走去。
敬酒词是齐月代为开口,江柠虽然对同学们没什么情谊,但对这几位老师教授,还是感激的,毕竟是真心实意传授她知识。
所以面对他们,江柠表情里带了几分真诚。
一杯酒入口,正要离去,却被叫住:“江柠。”
江柠疑惑回头,是那个叫邓勇的男生。
“有事?”不仅是江柠疑问,周围的人,目光也纷纷看了过来。
“你能不能跟你男朋友说说,让他放我一马,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他利用权势,逼得我在S市找不到工作。
我家是农村的,我读大学不容易,倾尽全家之力,我才能读书,现在我好不容易毕业了。
之前的事,我给你道歉了,也同意赔偿你,你能让他放我一条生路吗?”
邓勇的话说完,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无数的目光在江柠和邓勇之间流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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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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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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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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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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