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熠洲骗了她,路朝根本就没来。
而眼下,她也顾不上去想路朝为什么没来,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慕熠洲那边的动静。
慕熠洲真是狡猾。
骗她将自己锁在车上,如今就算她要下车也帮不了忙。
傅饮溪有些焦躁的反复咬着唇角,思考片刻之后,她便发动了汽车,朝着绑匪撞了过去。
不下车也有能帮到慕熠洲的办法,不是吗?
几个绑匪被她撞得四处逃窜。
慕熠洲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傅饮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之前学会了开车。
这时,远处开来一列车队。
那些人一下车便将绑匪擒住,显然是慕熠洲的人。
傅饮溪打开车门,朝慕熠洲跑过去。
慕熠洲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没事了。”
……
慕熠洲找了栋别墅安顿下来,又找了医生给傅饮溪做了个全身检查。
确认她没事之后,慕熠洲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去处理后续了。
傅饮溪翻看日历,发现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三天了。
她惦记着傅临珏答应她的事,第一时间给傅临珏打了电话,可他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沈如嫣那天和她一起被绑架了,傅临珏很有可能根本就没心思去处理这件事。
看来,必须得快点回国。
傅饮溪心里想着这些事,根本就睡不着,便决定去找慕熠洲。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打她家的主意。
“太太。”
一路上的保镖都恭敬的颔首向她问好。
傅饮溪没和慕熠洲讨论过关于他那些手下的事,可她看得出来慕熠洲是培养了许多心腹的,因为不管是之前在浔洋还是后来去了京都,她都能在他身边的手下里看到一些熟面孔。
而现在,她看见的这些手下,没有一个眼熟的。
路夕和路朝两人也不见踪影。
慕熠洲平时出门办事,总是会留他们兄弟中的一个在身边,而这次他却独自带着手下前来。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傅饮溪按下心中的不安,缓步朝地下室走去。
刚到门口,她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个人一直用电话和我们联络,每次都用变声器和不同的号码,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接着又是一阵惨叫声。
傅饮溪被这凄厉的叫声惊得一个激灵。
下一刻,里面传来慕熠洲的声音。
漫不经心的语调,森寒入骨。
“再好好想想。”
傅饮溪顿了顿,伸手去推门。
门被推开一条小缝,浓浓的血腥气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腥得令人作呕。
傅饮溪掩着唇,隔绝了一些腥气,定睛往里看。
之前那几个绑匪五花大绑的被绑在铁柱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被血水浸湿,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没有一处完好。
即便受伤至此,可他们经过高强度训练的身体,依旧能保持着清醒。
慕熠洲就站在他们跟前,衣服上沾了喷溅状的血迹,手里拿着的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肉眼可见的锋刃。
他行走间侧身露出面庞,傅饮溪才发现他的脸上也溅到了血迹,眉头也紧蹙着。
他有洁癖,而这次却亲自动手,想必是真的动怒了。
“我真的想……啊!”
绑匪话都没说话,又惨叫起来。
因为慕熠洲又拿的匕首往他身上挑。
慕熠洲握着匕首,没怎么用力就将皮肉挑开,渗出血迹之后,又换另一次将刀尖挑进去。
挑出的伤口都很浅,不致命,但却折磨人。
绑匪像是终于受不住了:“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想死啊。”慕熠洲拿着匕首的手一顿,笑声轻蔑:“做梦!”
“慕熠洲!你得意不了太久了!你可是我们业内公开的长期任务!随时随地,任何时候,只要拿了你的命,就可以去换钱!”
“那又如何?”
慕熠洲冷笑着,一刀便插进那人的眼睛里,鲜血喷溅出来,混和着他刮骨一般令人胆寒的嗓音:“我这条命,谁都拿不走。”
那样自信,那样狂傲。
与原书中慕熠洲的人设,完全的重合。
傅饮溪颤抖着咬住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太久没有见过慕熠洲狠辣的一面了。xiumb.com
尽管没发出声音,慕熠洲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
“小弯弯……”
他转过头来,英俊无双的面容带着血,诡谲凌厉,好看得惊心动魄。
他第一反应就是将匕首藏到身后,朝她走过来。
但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下脚步。
“你怎么来了?”
他微微侧身别过脸,像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
傅饮溪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平静。
“我来找你。”
慕熠洲听出她语气里的颤音,朝她笑了笑,温声说:“你先回房,我马上过来。”
“嗯。”
傅饮溪茫茫然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她前脚刚回到房间,慕熠洲后脚就回来了。
他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过来,头发还在滴水,在衬衫上留下大片的水迹。
一身凌厉消减得所剩无几,他此时看起来就是个温顺无比的居家男人。
他沉默的注视着傅饮溪,神色有些无措。
傅饮溪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你坐下。”
他就像个刚犯完错听到主人指令的大狗狗,乖乖坐下之后,还转头询问似的看她:我听话坐下了,我是不是很乖?
傅饮溪拿了条干毛巾走到他身后,慢吞吞的给他擦头发。
慕熠洲猛地一震,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
要说吓到她,她们见面的第一次,她就被他吓得够呛了。
早习惯了。
慕熠洲转头,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像是要确认她是不是在说实话。
这让傅饮溪觉得,他们之间的信任危机很严重。
两人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场骗局。
慕熠洲以未婚夫的身份骗她,而她也装傻骗慕熠洲。
这是两人无法改证的开端,以至于到现在,两人都无法重新建立信任。
傅饮溪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头:“擦头发呢,别乱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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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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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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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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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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