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饮溪个子小,手臂也没他长,整个人爬过去,缠在他身上伸长了手都够不着。
慕熠洲腾出另一只手关上车门。
他懒洋洋的将举着她的手机躲来躲去,任由傅饮溪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想要拿回手机。
突然,不知傅饮溪碰到了哪里,他倏地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
“别闹了。”
他的嗓音变得沉重。
傅饮溪茫然的眨眨眼,察觉到什么似的就要低头。
“你敢低头看试试!”
冷厉的警告声从头顶传来。
傅饮溪被吓得瞬间抬起了头。
她望着慕熠洲深邃如夜色的眸子,破天荒的从里面看出几分不自在。
她隐约有些明白慕熠洲为什么总是爱欺负她了。
平日里喜怒难辨的一个人,在你面前变得失控无法自持,那种感觉真的挺让人着迷的。
傅饮溪撑着他的胸膛,慢吞吞凑到他跟前。
手掌下的胸膛随着她的靠近,震动的频率加快了一些。
她用一种很期待的语气,娇声征求他的同意:“那我可以摸一下吗?”
话音落下,手掌下的胸膛开始剧烈的震动。
傅饮溪有些好奇的将手移到他的胸口处,像发现新奇事物一般,睁大了双眼。
“慕熠洲,你的心跳得好快呀。”
慕熠洲的脸上闪过被揭穿心事的窘迫:“慕弯弯,你闭嘴!”
“你是在紧张吗?”傅饮溪有种抓到他把柄的感觉,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傅临珏等着接她回傅家呢。
怕什么!
临走前玩一玩慕熠洲,就当给自己出气了。
她微微直起身子,单手撑在他胸膛上,另一只手腾出来,隔着衣服在他心口轻轻点了几下。
隔靴搔痒,让人难耐。
慕熠洲气息微喘,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机关机随手往后一丢。
砰!
不知丢到了哪个角落。
“我的手机!”傅饮溪有些心疼。
会摔坏的!
慕熠洲趁她分神,大手托住她的腰,提起她要塞回副驾驶。
傅饮溪意识到他的意图,胡乱挣扎:“放开我。”
慕熠洲太狡猾了!
她还没玩到他呢!
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车厢里空间狭窄,可活动的范围极小,傅饮溪这样一挣扎,慕熠洲便有些捉不住她。
最后,他耐心耗尽,反手将她重新扣进怀里,扬手便往她的臀上打了一下。
傅饮溪浑身僵硬的安静了下来。
她有些机械的转头看向慕熠洲,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打我?”琇書網
“回去。”
他又恢复到平时让人不敢招惹的神情。
其实他刚才打她的力道并不大。
但他在傅饮溪心里积威太重,别说动手了,他只是变个脸色就足以制服她。
傅饮溪老实巴交的往副驾驶的位置上爬。
突然,她的眼尾不经意扫过慕熠洲。
惊诧的发现慕熠洲的耳尖泛着红。
很浅的红色,但因为两人距离近,她看得异常清楚。
傅饮溪愣了愣,故意爬得慢吞吞的,膝盖拄在他大腿上一寸一寸的碾。
在经过中间某处时,她故意加重了一点力道,在听见慕熠洲的吸气声之后,她得逞般的加快动作,很利落的回到副驾驶的位置。
“你……”
“什么?”
傅饮溪坐得很端正,腰背挺直,大眼睛轻轻眨着,天真又纯洁。
慕熠洲看着这么一张脸,突然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她什么都不懂。
肯定不是故意的。
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脱下外套搭在腿上,盖住腰腹及以下的部位,面无表情的发动汽车。
傅饮溪偷偷往他的外套上瞟。
遮住了呢。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冷冰冰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傅饮溪吓得立即移开目光。
慕熠洲全身上下都长了隐形眼么?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明明在专注的开车,却能知道她在偷看。
汽车驶入街道,平稳前进。
傅饮溪的手机也被他丢了,便有些无聊。
她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落在他额头的纱布上。
原本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的男人冷不防的开口:“轻伤,过两天就好了。”
傅饮溪:“嗯?”
慕熠洲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用担心。”
这小东西之前在病房里哭得那么惨。
此时又一直盯着他的额头看,想来是担心他的伤。
傅饮溪点点头,由衷的夸赞道:“你好厉害呀。”
慕熠洲瞥她一眼,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昨天晚上那么多人,都被你打败了。”大反派的命真硬。
那么多人围攻,他竟然只是伤到额头。
她诚挚的夸赞,让慕熠洲十分受用。
他弧度极小的牵起唇角,不自觉的和她解释起来。
“莫家是黑道起家,大家从小就开始练武术,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
“哦。”
原来如此。
慕熠洲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她:“知道黑道是什么意思吗?”
她当然知道。
黑道都是些坏家伙。
但她不能说出来。
“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用知道这些。”
沉默两秒之后,他又低低的说了句:“反正莫家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往后,只有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莫家。”
干干净净。
堂堂正正。
这两个词从慕熠洲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违和。
“哦。”
傅饮溪表情认真的敷衍了一声。
转头看向窗外时,她突然发现汽车正往城市的边缘开。
傅饮溪压下心底的疑惑,转头问他:“我们去哪儿?”
“回家。”
“可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回慕氏庄园。”
“什么!”
傅饮溪惊得连装乖都顾不上了。
慕熠洲还以为她是太过高兴。
“京都距离浔洋两千公里,我们可以边走边玩,三天到家。”
他一早就计划好了。
回去的时候开车带着傅饮溪自驾。
谁让那个小东西晕机呢。
来的时候惨白着一张小脸昏睡在他怀里,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傅饮溪面色微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为什么要自驾,直接坐飞机不是更快吗?”
如果能去机场,她还能找机会趁乱逃跑去见傅临珏。
但慕熠洲若是执意要带着她自驾回去,她就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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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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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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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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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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