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来了?”雷横在院内应了一声,随即打开大门,迎朱仝进来。
那雷横身躯魁梧,一副紫棠色面皮,颇显勇武。
程卓看在眼中,也是想到,“难怪这个雷横能将那孙行一行人拿下,这看起来却是有几分本事。”
朱仝着急忙慌地把雷横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兄弟,事发了。”
雷横却是还没反应过来,结巴地说道,“兄长怕不是搞错了,我没做什么事啊?”
朱仝忙说道,“你前几日是不是带人拿了几个贼人回了衙门?”
雷横反应过来,眼神飘忽地说道,“是啊,三天前有个员外说家中遭贼人抢劫,失了三百两钱财,我便带人抓了几个回来。这有何麻烦?”
“麻烦大了!”朱仝一拍大腿,急道,“那些人是阳谷县威武镖局的人,你拿了那些人,如今那神威太保来了郓城县,正要你找你麻烦。”
“哼!”雷横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按律法行事,抓几个抢劫的贼人,他神威太保再有本事又能拿我怎样?”
“你糊涂啊!”朱仝开口道,“那程卓运送生辰纲一路杀人,哪个不怕他?就连……”
朱仝朝四周看了看,低声说道,“他们都不是对手,你怎敢惹他?”
说着说着朱仝却是反应过来,急声问道,“你是不是专门去找那镖局的麻烦的?”
看着雷横犹犹豫豫的模样,朱仝哪还不明白,甩手骂道,“你糊涂啊!”
“哎!哥哥。”
雷横见瞒不过去,老实说道,“那个什么太保害得晁盖哥哥几人那般凄惨,我这也是给他们出口气啊!”
许是情绪有些激动,雷横的结巴好像好了些。
“你怎还敢说。”
朱仝也是无语了,如今那几人被通缉,名号哪是能乱说的啊!
如今已是这般局面,雷横索性破罐子破摔,说道,“那个什么太保能奈我何,我也是官差,了不起让他告到知县相公那去,看他能拿我怎样!”
看着如此嘴硬的雷横,朱仝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想劝劝这位兄弟时,头顶却是传来了此刻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好言难劝该死鬼!”
两人连忙看去,只见程卓缓缓落在院中,冷声说道,“雷横,你说我要是拔了你插翅虎的一对翅膀,你又能拿我怎样?”
说着便弹出两道气弹,直接打在雷横肩膀上。
“啊!”雷横根本反应不过来,痛叫一声,摔倒在地。
“太保!”朱仝也没想到程卓竟然会偷偷跟着他,见他一招便将雷横制服,连忙挡在雷横身前,说道,“我这兄弟一时糊涂,还请手下留情。”
程卓对于这个很讲义气的朱仝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他也没什么是非观。
便开口说道,“朱仝哥哥,你一片苦心,在这人眼中却是无物,交浅言深,小弟不好多说,还请都头日后好好看看身边的人。”
看着已经有点缓过来的雷横,程卓缓缓说道,“我便你所愿,送你去见县令。”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雷横岂能束手就擒,趁程卓与朱仝讲话,连忙抢攻程卓面门。
“哼!”程卓冷哼一声,周身无边罡气透体而出,直接砸在雷横身上,先是将他打得吐血,之后再将其压倒在地。
看着跪在地上苦苦挣扎的雷横,朱仝想上前却被程卓的罡气阻挡,只能站在一边说道,“太保不可杀人。”
“饶命,饶命。”
程卓看着哀求的雷横,不免心中暗恨,“这样的货色也是天罡?”
随即放开雷横,看着他趴在地上颤抖。
朱仝还想再劝,可看这般局面自己却是插不上手了,只能说道,“唉!太保,由在下带您去衙门吧!”
说着就将地上的雷横搀扶起来。三人往县衙而去。
听说朱仝带着雷横来投案,此事却是引起县令重视。
县令当即在衙门中审案,看见台下三人,朱仝站在一旁,由得雷横跪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位青年。Χiυmъ.cοΜ
县令一拍堂木,问道,“台下何人,有何案情。”
程卓拱手说道,“大人容禀,在下做些押运生意,前些时日往郓城县运送一些货物,走时却是让这雷横带人拦截,杀害我许多弟兄。还望大人明察。”
“哦?”
上首的县令知道自己这个步兵都头颇有本事,却是不信他能干出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立马说道,“胡说!我这都头平日为人忠厚,怎会有此行径。”
听得县令为自己辩白,雷横忙说道,“大人,小人前几日只是抓了贼人,不曾见过这位的兄弟。”
程卓一五一十将事情说清,可是这县令却是摆明了要为雷横推脱,只是说道,“还请这位壮士先回住处,本官一定问你查个水落石出,必定不让壮士在这郓城县丢失财物。”
看着这县令一门心思装糊涂,程卓开口道,“如此便罢了。我这还有另外一事要告知大人。”
见程卓改口言其它,县令顺着他的话,笑着说道,“何事啊?”
“不知那几个劫生辰纲的大盗缉捕如何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县令直接站起身来追问道。
不怪他急,前些时日州府公人前来通知,说是他的管辖之地出了几个贼人,去年劫了送于太师的生辰纲,今年又去劫,好在未能功成,倒是让人打发了。
他急忙派人抓捕,可还是让人跑了,这可把他吓得几宿睡不着觉,生怕他这小人物恶了上官,丢了头顶纱帽。
程卓看了一眼地上的雷横,说道,“这就要问这位雷横都头了。不瞒大人,这雷横之所以要为难我那些手下,正是因为是我伤了那几位抢生辰纲的贼人。”
听到程卓这般言语,县令有些好奇,迟疑地说道,“还未请教,这位壮士姓甚名谁,又是哪里人士?”
程卓抱拳道,“在下程卓,家住阳谷县。”
县令再细瞧眼前青年,猛地想起那押运生辰纲的不就是叫程卓吗?
忙说道,“壮士可是将生辰纲送与太师的神拳太保,程卓。”
程卓拱手道,“太人抬举,正是在下。”
“哎呀呀!”县令连忙下台,说道,“不知太师可还好?”
程卓只是笑笑,说道,“大人有心,太师一切安好,他老人家还等着我明年再给他送生辰纲呢!”
听得程卓这般话,县令哪还反应不过来,立马换了颜色,神情严肃地朝跪在地上的雷横喝道,“太保怎会无端冤枉你,赶快从实招来。”说着就回到台上。
雷横如何会料到这县令说变就变,只能低头认罪,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前段时间晁盖几人逃得性命,便回到郓城县晁盖的庄子上养伤,几人虽然逃得性命,但是也留下了一身伤痛。
之后晁盖等人得知自己几人被通缉,也是来不及修养,慌忙逃命去了。
那日雷横来到晁盖家中,才听几人说了程卓的事,之后便将几人放走。
后来见到孙行几人,一是为晁盖等人报仇,二是见财起意,便下了狠手,却是未曾杀害人命,只有孙行逃在外面,那几个伙计都被雷横砍伤,关在牢中。
程卓只以为自己的几个弟兄都已丧命,却不想还留了条命,连忙抱拳朝县令说道,“大人,事情既已明了,可否将我那几个弟兄放出。”
“自然。”县令点了点头,朝后面的朱仝说道,“都头,还请你带程卓兄弟将几位弟兄请出来。”
“是。”朱仝也只能领命,本想给雷横求情,怕是来不及了,只是说了一句,“雷横兄弟平日尽职,还望大人留情。”
之后朝程卓说道,“太保,这边请。”
“好。”程卓连忙跟着朱仝前去。
对于雷横的判罚程卓不感兴趣,无非就是刺配还是如何,他现在只担心那几个兄弟伤势如何。
来到狱中,朱仝向几个狱卒问清那几个弟兄所在,程卓便迫不及待地一一找寻。
好在来的及时,这些弟兄所受都是轻伤,并未像孙行那般严重,恐怕是孙行实力较强,那雷横下手重了些的缘故。
“还请都头帮忙,将我这些弟兄抬出去。”程卓忙向朱仝求助。
朱仝也是答应,请来几个狱卒帮忙,程卓连忙谢过,留下几锭银子以作酬谢。
几人才出牢狱,就听几个士卒说了雷横的判罚,脊杖二十,刑一年。
同时,程卓脑海中的系统再次提示,“恭喜宿主,获得成就,“智惩插翅虎”。获得奖励,兽魂一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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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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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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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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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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