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外面玩了许久,她本来就很累,又被贺洲诱哄着在车上好一番癫狂迷乱,折腾的浑身酸痛,回来后在浴室里又被他欺负了好几次。
结束后也就剩动动眼皮的力气了。
祝安久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哼唧两声,嗓音娇柔,还带着些鼻音,听着比平时更加婉转动人。
被子忽然被掀开,尚还不甚清醒的少女懵懵地抬眸看去,贺洲只随意的套了条裤子,随意地坐在床头,精壮赤裸的胸膛上还留着些红色的抓痕。
也不知道这男人看了她多久。
空气中的凉气拂在她裸露的肩头,上面玫色的痕迹纵横交错,被铺了满枕的黑发映衬的更加明显。
祝安久红着脸把被子重新扯回来盖上,翻身往里躲了躲。
“饿不饿?我叫了餐,起来吃点再睡?”
贺洲弯腰将她连人带被的搂在怀里,见她连耳垂都粉嫩一片,好笑不已,“怎么那么害羞?都看了多少次了?而且我现在又没做让你害羞的事情。”
一边说话一边还故意动手剥她的被子。
祝安久紧紧拉着被子不让他得逞,昨晚他只帮她随意披了件浴袍,现在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你帮我拿件衣服来。”
贺洲挑眉,把自己准备要穿的衬衫递给她。
小姑娘毫不领情,随手扔到他身上,一脸傲娇,“我要穿我自己的衣服。”
贺洲心情相当好,哼笑了声,起身帮她找了件裙子过来,祝安久瞧见他手上毫不避讳的捏着自己的内衣裤,脸色又是一红。
她着急忙慌地抢过,躲进被子里悉悉索索的穿完衣服,这才掀了被子下床凑过去喊饿,问他叫了什么餐。
“你醒的到准时,午饭刚刚才送到。”
祝安久匆匆洗漱完,跑到餐桌前。
估摸着她不爱吃西餐,贺洲特意叫的中餐,按照她的口味特地吩咐人做的。
贺洲盛了一碗粥给她,米粒晶莹剔透,鲜绿的青菜和小排骨相得益彰,香气扑鼻,十分诱人,看的人食指大动。
“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男人往后靠在椅背上,黑密眼睫微微垂着,在眼尾处落下一道清晰的暗影,此刻他正微微笑着,漆黑瞳仁里的笑意似要满溢而出。
祝安久吃了好几天的牛排和海鲜饭,早就在念叨着国内的中餐了。
她吹了吹碗里的粥,抿了口,眯着眼睛极为满足的道:“好吃。”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祝安久恍惚间回想起昨晚他说要带她去见父母这件事。
他昨晚说什么来着,他的妈妈百合画的好。
意思是要送她一盆百合花吗?
可十月的天,百合难找啊。
“贺洲,我们待会要买什么百合花啊?”
祝安久单手托着下巴,勺子在空碗里搅来搅去。
“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我妈喜欢铃兰百合。”
男人声音清朗,言笑晏晏。
铃兰百合又称君影草,花期一般在5到6月份,十月份并不是它开花的时期,想要找到一盆还是有点难度的。
吃过饭后,他们去了巴塞罗那的花市,找了一下午依旧没找到合适的品种。
祝安久不免有些郁闷,贺洲神色淡定,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傍晚回到酒店,祝安久趴在床上拿手机查找资料,想搜搜哪里可以买到铃兰百合,贺洲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手里端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喝着。
“贺洲,好难找啊。”
祝安久看的头晕,把手机扔到床上,趴在床上颇为泄气的说道。
贺洲放下杯子,坐到床沿摸了摸她的头,“再等等。”
祝安久眼睛一亮,刚想说话,门被敲响了。
“去开门。”
她从床上坐起来,踢上拖鞋跑到门口,眼里含着星光,心里隐隐有个想法浮起。
按耐着紧张的心情,祝安久拉开门,浓眉大眼高鼻梁的管家穿着得体的燕尾服,手上捧着一盆开得正好的百合花,优雅地朝她点头打招呼。
道过谢后,门被她随手关上,她坐在桌前看着那盆百合心中微微发烫。
贺洲大概早就让人找好了,就算她没找到也没关系,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Χiυmъ.cοΜ
祝安久抿了抿唇,看了一会,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盆百合小巧玲珑的花朵,贺洲走过来按住她的手,“不要乱碰,有毒。”
她诧异地转过头。
“铃兰全株都有毒,尤其是叶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男人捏捏她的脸,随口补充道。
祝安久往他身上靠过去,望着他的侧脸,喃喃道:“贺洲,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贺洲扬眉,“什么歌?”
“《野百合也有春天》。”
她微垂着眼睛,长睫微微颤动,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心绪。
贺洲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柔柔的吻她的眉眼,充斥着满溢的怜爱,吻至她的唇时,祝安久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我爱你。”
她愣了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贺洲很少对她说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床/第间更是凶狠万分,还时常说些不着调的荤话逗她,在她快要气哭的时候又会抱着她温言软语的哄着。
性子不可谓不恶劣。
刚住在一起的时候在她的学习方面更是极其严苛,几乎可以说是不近人情,弄的她那时候对他又怕又好奇。
他以一种绝对优势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却一点都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反而分分寸寸,用足了心思将她放在掌心宠爱。
时光倏然而过,一晃两年,有了十足把握,他才敢在这异国他乡道一句我爱你。
这份感情太深重,她如果不懂,才是真的伤人于无形。
幸好贺洲把她教的很好,她知道该怎么回应。
祝安久闭着眼,修长白嫩的手臂搂上他的脖颈,微微张开唇,承受他所有的爱与欲。
他们在雾霭黄昏中深情拥吻,用缱绻缠绵的唇点燃烈烈枫色的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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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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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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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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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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