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车厢内空调开的很足,凉风习习,分外舒适。
贺洲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刚刚偷香成功,他心情很好的悄悄勾起嘴角,眼帘紧闭,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祝安久透过后视镜偷偷瞥他,不太确定他有没有睡着,于是试探着轻咳一声,小声唤他:“贺洲,你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
他微歪着头,侧向她的方向,额前碎发随意的落下,修长的双腿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手指将座椅往后调了调,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慵懒答话。
祝安久开着车有点无聊,缠着他说话:“那我们聊聊天吧。”
贺洲轻笑,“好啊,想聊什么?”
脑海中闪过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祝安久边看路况边问:“今天那个帮我说话的女孩子你记得吗?她是谁啊?”
若不是那个女生帮了祝安久,贺洲也不会注意到她,他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好像是ST找的同声传译吧。”
同传!!!
大佬!!!
祝安久超级震惊,居然看到活的同传了,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好厉害!我也好想成为同传,但是太难了,那可是金字塔顶端的大佬诶。”
小姑娘语气里满是惊叹,话语里充满着向往与叹服。
“而且那个小姐姐长得也超级好看,眼睛颜色好特别啊,她是不是混血啊?”
贺洲随意地摇摇头,“没太认真看。”
祝安久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喃喃道:“她真的好温柔啊,好可惜当时没问她加微信。”
贺洲哼笑一声,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车子慢悠悠的开进了名都公馆,祝安久全神贯注的停好车,解开安全带,瞥到旁边的男人一动不动,她脑海中警铃大作:
“别告诉我你喝醉了没力气解安全带!”
贺洲淡定地点头,“是啊,红酒后劲大,我现在头很晕。”
祝安久轻快地跳下车,绕到副驾驶那侧,打开车门狐疑的看着他。
男人衬衫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两颗,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半仰着头看她。
他眉眼含春,潋滟生辉,浑身缭绕着一股淡淡的醇香酒气,唇瓣比平时更加润泽,透着抹诱人的红。
祝安久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她掩饰般的移开目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别装了,这个招数你刚刚用过了。”
贺洲漆黑眸子微微敛开,定定的看着她,嗓音里透着股莫名的意味: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下一秒,刚刚还瘫在椅子上一副动都懒得动的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手臂用了点力,轻轻松松的把她扯到自己腿上。
他双臂紧紧箍住她,低着头去寻她的唇,漫不经心的道:
“你看,这不是又抓住你了吗?”
祝安久毫无作用的在他怀里扑腾挣扎了几下,结果却换来更加有力的禁锢。
腰间的大掌灼热有力,男人凑在她的锁骨处,一下下的啄着。
她耳根有点红,双手抱着他的肩,脑袋贴着他,心间都透着痒。
与其反抗,不如享受。
贺洲眼见着她的表情变了变,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不仅不乱动了,反而主动捧住他的脸吻了上来。
他低笑一声,抱着她回吻。
地下停车场昏暗空旷,隐约传来男女交织在一起的吮吻声,炽烈缠绵,暧昧不已。
玲珑软舌香甜滑腻,怀中的小姑娘柔若无骨,触感温软,曼妙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男人喉结滚动,不可控制的热了起来。
在事情即将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时,贺洲将她慢慢松开,他靠在她肩窝,缓缓地吐了口气。
小姑娘娇靥上布满了红霞,眸光里雾气蒸腾,红唇沾了些水渍,此刻正半张着,急促的轻声喘息。
贺洲把人抱直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二人呼吸交缠间亦有酒气蔓延开来。
祝安久觉得再亲下去自己也要醉了,双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声音绵软的不像话:
“贺洲,我们回家吧。”
男人轻笑,“好。”
他随手解开安全带,抱着她下车,双手松开她的时候,小姑娘没骨头似的顺着他的腿往地上倒。ωωω.χΙυΜЬ.Cǒm
祝安久觉得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接个吻而已,居然连腿都软了。
贺洲憋着笑把人捞起来,摸摸她绯红的小脸,低声问道:“要不要我抱你?”
小姑娘埋在他怀里,闷闷地点了下头,鼻音有点重,轻轻“嗯”了声。
男人抱小孩似的把她抱坐在手臂上,大步流星的往电梯方向走去。
幸好现在是大半夜,小区里的人大多都休息了,电梯里没别人在,祝安久暗中轻松了口气。
很快到了顶楼,贺洲按了指纹,大门应声打开。
祝安久摸索着开了灯,小腿动了动,挣扎着要下来。
贺洲抱着她到沙发,放到自己膝上坐下,咬了下她的唇,“啧,过河拆桥玩的挺溜啊。”
小姑娘凑上来亲了他一下,“我去帮你煮醒酒汤。”
男人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家小姑娘什么时候那么懂事了?”
祝安久黛眉微扬,得意的轻哼一声,“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她从他腿上跳下来,小跑到厨房,切了几块生姜片和水一起下锅,大火煮开后,加了点白糖,然后转入小火慢慢熬了会。
关火后,她往里面倒了一点醋,盛了一碗,端给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贺洲看着手上的醒酒汤,有些怔愣,他印象里的祝安久十指不沾阳春水,刚住在一起的时候,饿了就吃外卖,连热饭都不太会。
整个人蔫巴巴的,没有什么精神气。
贺洲那时候天天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精心养着,好几个月才把她亏损掉的气色补回来。
后来她学习越来越忙,平时连和他说话的时间都挤不出多少,更何况是学着下厨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煮醒酒汤,看这汤的样子,还是有几分火候在的,不是随便搞出来糊弄人的。
等汤凉了点,他三两口喝完,祝安久接过碗,刚想起身去洗,贺洲按住她,碗放到一边,把她拉到怀里,问道:
“什么时候学会煮这个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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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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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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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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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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