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吻过苏知的眉眼,然后来到他微红的鼻尖,明明是自己突发奇想地使坏去啃谢疑的领扣,结果被人喉结给蹭成这样,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声娇气。
不过,身为被迫害的本人,谢疑倒是没有没有追究的意图,他前几天半夜被苏知啃的那一口,事后也没有拿这件事出来做文章,他不介意、甚至极度欢迎苏知在他身上玩耍。
谢疑好好地安慰了一番泛红的鼻尖,唇瓣在上面停留许久。
搞的苏知都耐不住了,开始往一旁转头想把他甩开,才撤离。
男人的唇最后落到苏知的唇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苏知的唇瓣有些干燥,不过在男人的攫夺下,很快就染上了水色,变得鲜活起来。
整个人的眉眼也跟着这一点水色变得有生气许多,像是一株冬眠的花忽然活了过来。
谢疑垂眼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去碰他肩头的衣物。
苏知在家穿的都是宽松的衣服,穿着舒适柔软,穿或者脱起来也很方便。
从被抱住就一直很顺从的苏知却忽然有了意见,他避了一下,有点警惕地说:“你先脱。”
苏知还记着那天在酒店男人衣服都不脱就开始搞他的事,只解开了拉链和衬衫胸口的纽扣,就压着他在桌子上……
他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只是眼角余光看到谢疑被衣物几乎算是完整包裹着的身躯,就有种说不的羞耻,比平时还要更羞耻一些。
太不要脸了,谢疑总能在他以为这人脸皮已经够厚的时候,再做出更过分的事。
苏知永远探知不到谢疑的素质底线,他怀疑谢疑压根就没有这东西,有的话也大概和深渊一样深。
但那次实则是冤枉了,谢疑其实并不是故意玩花样折腾他。
苏知先是看烟花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又抓又亲的,去酒店的路上又一直拿手机在他身上戳,他能忍着没在路上怎么苏知,已经用尽了他在苏知面前那点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意志力。
这会儿倒是没急到那种地步。
况且,谢疑的视线有点沉,他没有忘记这几天苏知的异样,视线一点点扫过苏知身上。
顿了几秒钟,他把手从苏知肩头放开,说:“好,你来。”
苏知:“?”
他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谢疑是在说什么鬼话,顿时有些羞恼,“不要脸!”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唇角还印着刚刚男人咬出来的齿痕,生气的成分被大幅度削弱,看上去更像是害羞。
谢疑被骂了也没说话、没见生气,神色丝毫未动,掌心按在苏知后腰上揉。
坐在男人腿上的姿势让苏知无路可逃,几乎是整个人被迫打开着被人掌.控,跟个被人把住后颈的小动物似的,一只被掐住翅膀根的小鸟,只能被人捏在手里亲得羽毛湿漉漉。
苏知知道谢疑是一定会做下去的,这就是个纯肉食性的生物,永远不会满足。
况且……他也没有那么想拒绝,他的身体很年轻,他也有需求,即使没有谢疑那么夸张,但在被挑起来的时候,也会想顺着继续下去。
犹豫几分钟,苏知还是伸手给男人解了起来。m.xiumb.com
就是他的洁癖又犯了,谢疑最上面那颗领扣上沾的明明是他自己的口水、自己啃出来的,他自己看了几秒钟还十分嫌弃,伸直胳膊够了片纸巾叠在上面才肯伸手去碰。
谢疑:“……”
他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被苏知这样子给气到了还是笑到了。
苏知的动作太慢了,他从没有干过这种替别人脱衣物的活,行动间很生疏,指节有些不适应的笨拙,过了好几分钟,也就解掉了四五颗纽扣。
“……”
谢疑等了几分钟就等不住了,苏知的指节断断续续地隔着衣物在他胸膛上划一下顶一下的,真说不上是福利还是折磨。
谢疑握住苏知的手,不让他再动,三两下把剩下的解开。
灯光下,男人的身躯的看得一清二楚,肩膀很宽,穿着衣服只觉得他高大骨架宽,解开了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上面覆盖的都是实打实的肌肉,块垒分明的腹肌随着主人将坐在腿上的人抱起来的行动,隆成了几乎有些夸张的程度。
苏知呆呆的被谢疑从浴室抱出来。
他有点懒倦,像是只顺毛顺到失去意识的小动物,懒懒散散的,伸手戳一下他才会勉强地动一下。
谢疑让苏知靠在他身上,给他吹头发。
苏知的发质很软,手掌抚摸上去几乎没有阻力,像一团云雾蓬在手心,有一阵子没修剪长得有些长了,吹干落下后略微遮到上眼皮,将他白皙无辜的面容衬得更柔软,仿佛一个面团生物。
谢疑关掉吹风机:“头发长长了,要不要剪一下?”
苏知伸手摸了摸发梢,他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这点,不太关心,随便地说:“长了吗?那剪一下吧。”
苏知摸完发梢抬起头,正想跟谢疑说把他放开,他想去喝杯水。
结果男人又捏着他的下颌吻上来,这个吻有点凶,好像比刚刚做的时候还凶,苏知很快被他亲得眼角又红了,小小地在男人唇角咬了口,有点警惕。
干什么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来不了了。
谢疑倒是并没有更深的意图,看起来只是突发奇想地讨个吻,这也是他很经常会做的事。
被咬了之后就把苏知放开,视线在苏知眼中涌现出的仿佛醒过来的情绪中停了两秒,伸手圈了圈他的腰身,说:“是不是又瘦了?”
苏知诧异地睁大眼,有点困惑:“有吗?”
谢疑抱着他去称体重,把苏知往体重秤上一放,体重秤上的数字显示他比前几天轻了0.7kg。
谢疑口气中有种果然如此的笃定:“瘦了。”
苏知:“……”
轻了0.7kg也叫瘦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体重波动?
有时候早晚都能差好几kg呢,苏知惊呆了。
谢疑说:“娇气。”
苏知最近脾气变好,不再和他生气打架,但他莫名有种感觉,苏知变得比以前更难养了,他都看得这么紧了,但因为不知道什么缘由,仍旧会微妙地蔫吧掉一点点。
苏知:“???”
他哪就娇气了?就因为轻了这0.7kg吗?
苏知严重怀疑谢疑在故意找茬,没事找事。
还没等苏知骂他,谢疑又问:“这几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苏知愣了下:“没有吧。”
心情不好吗?苏知自觉好像是没有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明显的不愉快的情绪。
就是有时候想起上辈子谢疑的死讯,想起那一团他没有找到答案的迷雾,总忍不住有些心不在焉。
然后就忍不住做出一些类似于要求谢疑体检、把家里的车辆都检查一遍以防有什么不知道的安全隐患之类的事。
他甚至难得对工作上心般的,特意去了解了谢氏在商业方面的敌友情况,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其实苏知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没有什么用,谢疑上辈子去世的时间要比现在晚好几年,他现在做什么都太提前。
如果谢疑上辈子是因为某些商业斗争之类的阴谋才出事的,苏知上辈子不关心这些事,他只知道明面上谢氏的实力足够强大,谢疑掌权的最后那两年业内没有能和谢氏相提并论的公司,至于表面之下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苏知不知道。
即使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无法凭空预知自己上一世就不知道的事。
如果谢疑的死真的单纯是一场意外,他也同样控制不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不预测的事情就是意外。
即使他在这个时刻将所有可能的意外危险项都排除,也无法断言下一秒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变化。
所以,无论他这时候做什么,其实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但苏知就是忍不住去做。
即使知道很无厘头,他还是忍不住一直重复,仿佛想通过这些徒劳的努力寻觅到一些安定感。
谢疑定定的看着他,他还在等苏知的回答,黑眸像能看穿一切。
苏知没办法回答他,避开他的视线,说:“没、没有,我就是闲的,我要真的不高兴,我就打你了。”
谢疑不置可否,原本也不过是他的直觉,最近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甚至于苏知的行为举止上都在更黏他,怎么看都是好的方向。
谢疑没再继续逼问下去。
他把苏知移开的脸颊扳回来,黑眸沉沉的,和那双眸色浅淡一些的眼睛对视着,直到苏知的眼睫开始不安地上下眨动,忽然低声问他:“想不想出去玩?有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苏知下意识问:“去哪?”
谢疑说:“是一个雪国,有点冷,不过是个很好看的地方,可以滑雪玩,每年都有很多人去那里旅游,那里的人很喜欢养雪橇犬,那种大型狗,每隔几家就能看到一只,有时候是好几只……”
“啊。”
随着谢疑的描述,苏知忽然意识到,谢疑说的好像是那个他在国外长大的地方,他的生母和继父就住在那里。
他在资料中了解过,那是个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下雪的地方,很寒冷。
是长期生活在国内南方的人想象不到的寒冷。
谢疑颔首:“对,是在那里。”
谢疑回答了他一句,苏知才意识自己不小心把这个问题问了出口。
他眨眨眼睛,看着谢疑,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疑说:“最近有一个项目,需要去那里一趟,一起出个差,给你发加班差旅费。”
谢疑没撒谎,确实有这个项目。
不过他原本是没有决定去的,那个项目还没进行到非他亲自出面不可的阶段,最近因为要开始着手布局收拾谢家,他的行程更忙碌,在这个时候出国不是一个好选择。
况且,他本身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再回到那个国度。
他已经过了哭着喊着要见妈妈的年纪了,其实在他的权势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需要继父的准许也能见到那个女人了。
老去的狼群首领是没有威慑力的,他的继父好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对等的势力可以阻拦他。
他只是自己不想去见了。
在谢疑的记忆中,那不是一个多好的地方。
到处都是雪,以至于让人厌烦。
但看着苏知,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来记忆中很多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他忽然意识到,那确实是个风景非常秀美的地方,怪不得每一年都会有很多别国的人去那里避暑度假。
大概很适合散心游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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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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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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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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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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