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第一时间听从他的吩咐打开信件,而是先握住他的手,垂眼看着被让自己无意识磨得泛红的指尖,微微皱眉:“疼不疼?”
乔希这才看见到自己指尖的异样。
本来想说不疼。
但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有了视觉的叠加,人的感触就敏锐起来。
指尖竟然猝然间泛出一点细密的疼痛。
并不强烈,用“疼痛”两个字都有些夸张。
只是如同被小虫子轻轻啃噬一口后留下的一点缓钝的不适。
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在大陆上游历并不只有浪漫轻松的一面。
后来加入了冒险团,战斗得更频繁,即使乔希实力足够,但受伤依旧是家常便饭。
但是,在骑士如临大敌般注视着他指尖的目光中,乔希舔了舔唇角,小声说:“有一点点。”
信件放久了,不仅纸张因为时间的流失变得枯黄,封口处盖着的火漆印章也流失了水分,风干后变得坚硬,这才把他的指尖磨红了。
乔希的魅魔体质觉醒后身上皮肤变得非常娇嫩,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
不过因为魅魔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魔物,和其他魔族一样拥有着远超人类的自愈力,所以恢复速度也快。
乔希从前身上有两道浅浅的伤痕,都是在冒险团的时候留下的。
但是觉醒体质之后,那两道伤痕不知不觉就消失不见了。
以及艾伯塔每天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其实也撑不住两天就会自行褪去,但是耐不住骑士几乎每天都会重新留下新的痕迹,这才显得他身上印记源源不断,好像从来没消失过。
其实每一天,都是新的。
想起亚薇儿对着他的脖子指指点点的样子,乔希有些脸热。
被朋友看见倒是没什么,但是有一次还被亚薇儿的姨母看到了,虽然对方面色如常没说什么,但乔希还是耳朵都红了。
之后老老实实从起床开始就穿着高领的礼服,一刻都不敢解开衣扣,一直到对方离开才敢松口气。
他想到这些,仍旧感觉心有余悸,忽然对着眼前的骑士吐出一句:“都怪你。”
害的他穿了好几天严实无比的衣物,感觉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浑身不自在。
没头没尾的一句责备,听起来很像是蛮横地把自己指尖受伤的事赖在赶来关心他的骑士头上。
可明明是他自己犹豫不决才导致的,和艾伯塔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是很没有道理。
但艾伯塔很了解他,一看他略微神游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小领主估计又想起来他的什么旧账,开始延迟生气。
乔希就是这么擅长记仇。
这点上,也像极了那种心思诡谲、难以揣测的猫科魔兽。
从前在魔宫中的时候,艾伯塔有次看见他的那个老管家正在用一个精致的小梳子给他的猫梳理毛发,从表情到力道都是肉眼可见的谄媚讨好,那张黑色的猫脸上难得露出舒适的神色,还撅着尾巴让梳子能落得更到位。
气氛难得的和谐。
艾伯塔正若有所思,觉得他的老管家沉迷这小东西或许还是有点道理的。
就见下一秒,那只魔兽忽然毫无征兆地翻脸,扭头用尾巴狠狠抽了他的老管家一脸。
艾伯塔:“……”
实在感到困惑的魔王忍不住召来了自己的管家,询问:“它为什么突然生气?”
管家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魔王:“?”
管家思索片刻:“可能是忽然想起来,上次我强行摸她肉垫的事情,又生气了吧。”
他说着说着,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哦,没关系,这是很常见的事,她总是把我们之间的那些事记得那么清楚。”
魔王:“???”
这人在高兴什么?
他即搞不懂这种小东西为什么这么擅长记仇,也搞不懂饲养这种脾气古怪的生物的乐趣在那里。
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个十成十。
虽然不知道乔希又翻倒他哪本的旧账,但是,他滑跪的姿势已经十分熟练。
艾伯塔:“嗯,我的错。”
乔希倒是发现了自己的话引人误解,还认真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在说现在的事,是说你总是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害得这次来客人,我要一直穿不舒服的衣物遮住,很难受的。”
艾伯塔好脾气地笑了笑:“都怪我。”
心想,他的小领主发完脾气还要给他解释原因,这么乖。
比老魔物管家那只臭脸猫可爱多了!
不,是根本没得比。
乔希原本想警告他不准再啃自己的脖子,但艾伯塔幽蓝色的眼眸深深看着他,像是一湾寂静的湖水,不知为何,警告转了个弯,退而求其次说:“以后有客人来的时候,不准再在脖子以上留痕迹。”
艾伯塔依旧是一副很温驯的模样:“遵命。”
反正先答应下来,明面上是不能忤逆领主的意思,但其实到时候他将乔希舔的晕乎乎的,乔希还会主动攀上来,自己就先把一堆“这不许那不许”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说话间,艾伯塔已经取来了一块温热的毛巾,包住乔希的指尖。
擦干净之后,又细心替他抹上了一层药膏。
乔希原本想说这样一点小小的磨痕,不用管它,几十分钟就会自行消散。
但艾伯塔的动作如此自然迅捷,他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艾伯塔就把这一系列事情做完了。
乔希只好呆呆地盯着自己指尖看了几秒。
过了会儿,视线移到那叠信件上,说回正事:“你,帮我打开。”
艾伯塔依言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
封口处的火漆早已失去粘性,轻轻一拨就掀开了信封。
就在骑士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的时候,乔希心中一跳,小脸紧绷,道:“等等,等等。”
艾伯塔依言停下。
乔希缓了会儿,觉得心慌没有那么严重了,又说:“你拆开吧。”
过了几秒钟,又说:“不行,不行,你等等。”
就这么反复循环。
第五次的时候,艾伯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信件,看向他:“领主大人,我看,您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吧。”
乔希自知理亏,但他仍旧拿捏着领主的派头,理不直也气壮:“怎么?我现在吩咐不动你了是吗?”
艾伯塔和他对视数秒,忽然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乔希猝不及防被抱起来,视线升高有些心慌,在他怀中踢了一下腿:“干嘛?”
他总是适应不了艾伯塔突然抱住他的爱好,每次随着身体被抱起来产生的轻微失重感,他的心脏都会漏跳一拍。
这次也一样。
咚咚——
艾伯塔将他抱到了窗边的软塌上,上面铺柔软舒适的细羊毛垫子,乔希平时最喜欢在这里午睡。
艾伯塔将他放在软塌上后,自己也坐上去,就坐在乔希身后,胸膛紧挨着他的脊背,将一叠信封放在乔希面前的软垫上。
乔希这才注意到他将那些信件也一并带了过来。
软垫支撑力不足,一沓信件放到上面后,很快朝一侧歪倒。
看得乔希心跳又一阵乱跳,小心地将信件扶正。
男人的胳膊从后面环绕过来,揽住他腰间,两个人紧挨在一起。
“别怕。”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的位置响起。
艾伯塔的比他高大了不止一圈,即使是坐着也能轻松将他揽在怀中。
乔希感觉到头顶有些痒,应该是艾伯塔在亲他的头发,他总是对乔希身上的每一寸都有着很强的探索欲。
这样子像是被一个小孩子搂抱、掌控着,乔希原本应该不高兴。
但此时此刻,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衫传到他身上,另一道沉稳的心跳在他身侧响起。
周身都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包裹住,如同回到了温暖的巢穴。
乔希紧绷的肩背微微松垮下来,他朝后靠了靠,将背后的重量全靠在艾伯塔身上。
吐出一口气。
不知不觉,他乱晃的那颗心脏也仿佛受到了安抚,跟着稳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艾伯塔重复道:“别怕,我在这陪着你。”
乔希轻轻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义正言辞地说:“我没害怕,只是拆几封信而已。”
——只是拆几封信而已。
乔希再次拿起最上面的那封信,在长久的凝视与犹豫中,他几乎要将这封信的每一处细节都刻在眼中了。
这一次,他打开封口,指尖微颤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有缩回去。
将一张轻薄的信纸从其中轻轻抽了出来。
“哗啦”一声。
一股老旧的气息随着信纸展开,氤氲到乔希鼻尖。
是纸张老去后带着点沉闷的油墨气息,亚薇儿的姨母很细心地将信件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好,位于最上面的这个正是最早的一封信。
年份久了,纸张变得又薄又脆,乔希很小心地将其展开。
没有立刻看正文,他视线到了落款的地方看了一眼,辨认了一眼时间。
是乔希出生前的那一年,这封信的年龄比他还大。
也就是说,在他出生之前,就被母亲在通信中和人提起了。
垂落的眼睫颤了颤,乔希的视线慢慢移到信件的正文。
阿莉斯的字迹和她本人看起来火爆的性格略有区别,居然十分娟秀,娓娓诉说着乔希不曾见到过的她的另一面。
算算时间,她那个时候才刚二十出头,认证了最高级别的魔法师,强大又貌美,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
信件的内容也轻快活泼,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来年轻成名后那一点掩盖不住的小小骄傲。
乔希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仿佛透过这老去的一封信,穿越回了二十多年前,看到了那个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女人肆意的年华。
信件的大半部分一直是在说一些中心城的趣事,朋友间的一些私密的话语。
知道信件的末尾,她才终于提到了当时还只是个小小胚胎的乔希的存在。
笔锋似乎有些犹豫,中途还苦恼地划掉一个错字:
“告诉你一个秘密消息,我怀孕了。这是一场意外和错误,我不应该留下他。”
乔希顿了顿,打开第二封。
按照时间看,是在他出生前六个月。
年轻的魔法师在信纸上写出了为难的心情:“堕胎的魔药早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准备服用的时候,他忽然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魔药就被我自己打破了。说来很可笑吧?我曾经杀死过最强大的魔兽,却不敢杀死一个还没有意识的胚胎。”
“我变得很懦弱,但是……我有时候又觉得那不是恐惧。”
第三封:
“我决定把他生下来,虽然风险很大。总之,我决定任性一次,请你为我保密,我准备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第四封:
“是个男孩子,很可爱,比我堂姐家的那个孩子还要可爱,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像两颗黑葡萄,刚出生就会朝人笑,睡觉喜欢朝一侧缩起身体,把他掰直了,不一会儿就又缩回去,像个傻乎乎的小猫崽。如果你见到的话,一定会喜欢的。”
第五封:
“长大了一点,我趁他睡着的时候亲了亲他的脸,很软,比我们在埃格拉小镇吃到的那种生牛乳制作成的甜点还要细腻,我没有忍住,咬了他的脸颊一口,他在梦中气得小脸皱巴巴的。等到大一点的时候我就不能亲他了,我要对他严厉一些,我希望这孩子能长成最强大的魔法师,比我还要强大、冷静、坚强。”
……
第不知道多少封:
“我太自私了,亲爱的,生育是一场自私的爱。我做了一些……不好的梦,心情很沮丧。”
下一封:
“我近来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让小孩子选的话,明知道生活有那么多苦涩的成分,他们会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吗?或许我过于自负了,仅仅是因为想要爱一个小孩子,就让他来到这世上,经历那么多未知的风险。”
“曾经我父亲指责我的自负迟早会毁灭我,我对此不屑一顾,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我毁掉的不仅仅是我自己,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
最后一封:
“亲爱的,我要离开了,可能回得来,也可能回不来。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请你帮我照顾一下他吧。我真是一个糟糕的人,到最后也不能给他一个拥抱。”
空气中很安静,只有信纸被抽出、展开、抚平,又被放回去的簌簌摩擦声。
重复了几十次。
落日的余晖缓缓消失,书房中的魔法灯自动亮了起来,清晰地映照出枯黄信纸上因为时间磋磨显得暗淡的字迹。
几十封信,每一封都不长。
但乔希看的很慢。
一直到时钟走过今明两日的分界点,才全部看完。
“咔擦”,他把最后一封信塞回信封中,再也没力气似的,信封晃晃悠悠地落到软垫上。
乔希垂下头,胳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下巴搁在上面。
眼瞳涣散,漆黑的鸦羽低低收敛着,神色被落下来的黑发遮住大半,一言不发。
只有紊乱的呼吸和胸膛处过度的起伏,泄露出他的心绪并没有那么平静。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来,抚上他的脸颊,指节屈起,像是安抚一样,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
被安抚的人却并没有那么温驯,反而扭头就咬住了这个在他脸颊旁边晃悠的物件。
力道很凶,像是想要发泄胸腔中积郁了不知道多久、不知道该说茫然还是不甘的情感,一下子就咬破了皮,血腥味蔓延出来。
咬得乔希自己牙根都酸涨起来。
但他此时身体绷紧,这点酸涨也就不明显。
但被咬住的骑士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另一条搂着他腰身的胳膊微微收紧。
甚至没被咬住的拇指依旧在他下颌处微微蹭动。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到了骑士手上。
随即便如同雨点般断续砸落下来,落到艾伯塔的手背上,又顺着流到他的腕骨、小臂,将折起的袖口都洇湿了一部分。
半晌。
乔希绷紧的脊背在微小却有效的安抚下缓缓放松下来。
乔希吐出被他咬出伤痕的指节,低声说:“其实……很多个时刻,我都觉得她应该是爱我的,又总会被她严厉的表象打击到,陷入自我否定。我的,我的妈妈说她是个自负的人,但我也很自负,不但自负,还很懦弱。”
“其实很多问题的答案一直摆在我面前,我只是不敢去相信。我靠着另一个答案生活了太久,以至于害怕接受另一个答案。我才是那个胆小鬼。”
其实并不是没有迹象。
那么多年母亲在他身上投入下的资源,硬生生将他一个资质不算顶尖的小孩,培养得比那些天才还要优秀。
那些严厉和苛责,虽然至今仍在乔希心中留有伤痕。
但客观上,也不得不得承认,她用最坏、最有效的方式,就让乔希在年仅十几岁的时候,就学会了疏离又冷静地在人群中隐藏自己异类的身份。
以及凭空出现的预言卷轴——
这种携带着时空规则的魔法产物,之所以要被列为禁术,就是制作它们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一个二十多年前的顶尖魔法师付出生命的风险,那这一定可以称得上其中之一。
绝大部分时间,幸运都不会无缘无故地降临。
至少,不会凭空降临在一只半魅魔头上。
那个卷轴出现的第一天,乔希就隐约产生了一道想法。
只是因为下意识的恐惧,他始终不看深想。
有时候,承认相爱但又彼此错过和伤害,并不一定是一件比没有被爱过更温柔的事。
尤其是,那些泛黄的信纸、被时光擦拭得黯淡的文字,都在静悄悄地诉说着:所有的故事,早在十几年前就结束啦。wWW.ΧìǔΜЬ.CǒΜ
如今这里留下的,只是一场回忆。
一段无法再被修缮和弥补的过往。
但是,真正承认了之后,却也没有那种预想中的支柱崩塌的无措,只有一点含着苦涩的暖意在他心脏中缓缓流淌。
虽然带着酸涩的苦味儿,但仍旧是温暖的。
即使并不完美,但那确实是他曾经收到的一份爱。
隔了许多的岁月,最终还是被拂去灰尘,被他伸出手接了过来。
乔希的声音沙哑,带着点鼻音。
语调破碎、说的含糊不清、颠三倒四,令人听得一头雾水。
但是艾伯塔仍旧听懂了,他亲了一口乔希的发顶:“不,你很勇敢,我的领主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小猫。”
乔希抬起头。
他的眼睛在流泪,但那一双稠黑的眼眸被泪水清洗过后,愈发显得纯净剔透,如同两颗被细心呵护打磨过的宝石,在经历了风暴后,依旧熠熠地散发着光彩。
又漂亮,又凶狠。
仍旧很倔强地说:“艾伯塔,你不要擅自夹带私货,我才不是你的小猫。”
骑士低下头,吻了吻他泛红湿润的眼角:“好,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你的小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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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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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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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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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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