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握着毁灭之锤的手指逐渐攥紧,他壮硕的臂膀上根根青筋显露出来,眼下的一切简直难以让大酋长相信,这是昔日的好友做出来的。
兽人和精灵的尸体遍布在林野之间,塞纳留斯死去多时的身躯就倒在格罗玛什的身边,更令萨尔惊怒的是,站在格罗玛什身后的丑陋怪物。
“啊哈哈哈,怎么,部落的大酋长也要投入我的麾下了?”深渊领主玛诺洛斯大笑不止,战歌兽人干得不错,那个该死的半神总算是死掉了。
他观察过了,上古之战给艾泽拉斯这些土著半神带来了很大的创伤,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不再活跃,除掉碍事的塞纳留斯,会让军团的降临更加顺利。m.χIùmЬ.CǒM
喝下了他血液的格罗玛什,以及战歌氏族,都已经被深渊领主的力量奴役,他们现在失去了自我意识,只剩下了杀戮的本能。
“怪物,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萨尔高举着毁灭之锤,振臂一呼,“部落的勇士们,我们绝不会再沦为恶魔的奴隶!”
“哈!真是扫兴,你们兽人中总是有几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那个奥格瑞姆是,你也是。”玛诺洛斯听见萨尔的战吼,十分轻蔑,他根本没把这个年轻的兽人放在眼里。
双目闪动着深红色光芒的战歌酋长站在玛诺洛斯的身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神智,但当他听见萨尔的喊声时,却也还是有些许反应。
不过这点波澜没法让他突破玛诺洛斯的控制,虽然他斩杀了半神,但同时也对深渊领主“赐予”他的力量毫无办法。
“我不想再和这些爬虫废话了,格罗玛什,杀光他们,或者把愿意重新加入我们的人带回来。”
说完,玛诺洛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个时候萨尔才发现,这深渊领主降临到这里的,只不过是一局投影而已。
森林之神塞纳留斯的尸体边,格罗玛什提起战斧血吼,一步步朝着兽人们走来,他在恶魔之血的刺激下,身形比正常时更加魁梧和壮硕,像是个巨人一样。
更让人感到压力的是,他身上传来的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气息,那种血腥和狂暴的感觉让在场的兽人勇士都有些发怵。
那些剩余的战歌部族的成员也集结起来,一支如同十几年前,穿越黑暗之门时的旧部落兽人的部队,就这么出现在了萨尔的面前。
年轻的酋长看着自己失去神智的老朋友,想举起战锤冲锋的手几度抬起又落下。
最终,萨尔还是狠下心朝兽人们发出指令:“准备战斗。”
红与绿的潮水在这声指令当中狠狠地撞在一起,而格罗玛什和萨尔的目光也对峙起来,萨尔怒吼一声,“你还能听我说话吗?!格罗玛什!不要沦为恶魔的爪牙!”
“吼!”
然而,回应萨尔的只是格罗玛什充满愤怒的怒吼声,恶魔之血在他体内汹涌澎湃,他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血吼在暗淡的天色中划过一道清晰的红芒,风声穿过斧柄一端的小孔洞,发出凄厉的吼声,穿透了嘈杂的战场,直入萨尔的灵魂。
这正是“血吼”之名的由来,但萨尔也不是会被格罗玛什威势吓到的新兵蛋子,他沉着地灰雾着毁灭之锤,稳稳地架住了格罗玛什势大力沉的劈砍。
大酋长手臂一抬,锤柄架住血吼斧刃的末端,锋利的斧刃就在萨尔额头不过几厘米的位置,但萨尔的表情依旧平静。
“你真的被控制了吗?!格罗玛什!”
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可惜格罗玛什置若罔闻,还在试图下压斧刃。
饮用过魔血的格罗玛什的力量的确比之前要抢了许多,即便是年轻力壮的萨尔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但是萨尔不是个单纯的战士,他还能使用元素的力量。
萨尔一边尝试和元素沟通,一边抬腿就对着格罗玛什蹬出,战歌酋长被这一脚踹的退了两步,与此同时,裹挟着闪电的毁灭之锤挥向格罗玛什。
格罗玛什抬起血吼准备抵挡,可是毁灭之锤在风暴的赐福下,变得无比迅猛,格罗玛什被这一锤实实地砸在了脸上。
沉闷的响声响起,格罗玛什的头在萨尔的打击下微微一偏。
“弱!”
血吼的锋芒再次亮起,萨尔心中一紧,飞速地往后撤了两步,但血吼的前端依旧划在了萨尔的胸甲上,坚硬的黑铁铠甲竟是被拉出一条深深的斩痕。
摸着胸前护甲上的痕迹,萨尔甚至感到了虚幻的刺痛感,他略显惊愕地看着格罗玛什,虽然他知道被魔血强化过的格罗玛什会比之前强上许多,他也的确在刚才的攻击上留了手,但被正中侧脸却和没事人一样的格罗玛什让他万分震惊。
他低估了魔血带来的强化效果,看起来这种可怕的力量是在透支一个人的生命力,格罗玛什作为整个部落中最为强大的几名战士之一,这种透支带来的提升让格罗玛什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格罗玛什反手一斧把另一名朝他冲锋的兽人砍趴在地,大步流星地朝着萨尔奔来。
“风暴,赐予我力量吧!”
萨尔的祈祷声回荡在灰谷的森林之中,这位萨满感知到了,森林里的自然力量似乎在减弱,但现在已经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了,他必须专心对付眼前的对手。
格罗玛什给部落的敌人带去了多少梦魇,就给萨尔带来了多少压力,面对他,萨尔没有必胜的把握。
耀眼的闪电在毁灭之锤上宛转跳动,粗壮的电蛇从锤头闪出,蓝色的电光穿过人群,直直地撞在格罗玛什的胸前。
格罗玛什的毛发在电流的刺激下根根立起,他的脸上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暴虐。
这位战歌酋长怒吼一声,遒劲的肌肉竟然硬生生地震散了萨尔召唤的雷霆,他双目之中的深红光芒愈发闪耀,双腿一屈一直,犹如炮弹一样弹射而出。
红色的光芒一闪而出,萨尔已经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本能驱使着他挥出了毁灭之锤,试图格挡格罗玛什的致命一击。
“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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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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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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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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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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