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洛萨不解地看向布莱恩,“是没法打开吗?”
“不是……这上面怎么显示,一万年前的奥丹姆地区是片丛林——和荆棘谷似的。”布莱恩挠了挠头,倒也没多想,“阿尔萨斯和你说奥丹姆是片沙漠对吗?如果他说的对的话,那这片区域可能经历过剧烈的气候变化。”
“那这地图岂不是没什么用了?”
让洛萨担心的是,气候变化过后,米米尔隆给的这张老古董地图还有没有用。
布莱恩用全息地图和自己的地图比对了一下后,打消了洛萨的担忧,“看起来只是降水量和植被发生了变化,大致的地貌没有发生特别大的改变——不过走小路翻过这座山脉进入奥丹姆后,要是那里真是一片沙漠,那这地图在那里的引路作用就不太大了。”
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流逝过后,还经历了丛林演变成沙漠这样的剧烈变化,奥丹姆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毕竟砂砾可不像土壤那般固定,也许只是一阵大风刮过,整片沙漠的沙丘都会改变。
“先根据地图找到进入奥丹姆的路,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就行。”洛萨闻言倒是不再在意了,只要能进入奥丹姆,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虽然这件事情还是仰仗了布莱恩的帮助,但也不能一直都靠布莱恩来帮他们解决难题,天灾军团的科技和魔法也不是吃干饭的,洛萨有十足的信心,在确认到奥丹姆的具体坐标之后,能够很快达到阿尔萨斯的目的。m.xiumb.com
而此时,阿尔萨斯和几位守护巨龙选择在泰达希尔先暂留一段时间,现在的泰达希尔看似在茁壮成长,逐渐成为暗夜精灵的庇护所,但是没有了守护巨龙的赐福,泰达希尔的存在可以说是十分贴合“树大招风”这四个字。
伊瑟拉担心萨维斯会卷土重来,所以请求自己的兄弟姐妹暂时留下照拂暗夜精灵一下,毕竟暗夜精灵也是为了击败阿克蒙德才损失惨重,而那个时候的守护巨龙全因为自己族内的琐事自顾不暇,没有在第三次战争中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这个原因,几位守护巨龙也没对暗夜精灵擅自种下泰达希尔再有别的什么意见,况且这件事情几乎都是范达尔一手促成的,跟玛法里奥、泰兰德以及其它暗夜精灵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期间,玛法里奥也亲自去提审过范达尔,但是自从萨维斯不再用瓦斯坦恩的幻象欺骗范达尔之后,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完全对外界的刺激没有反应,无论玛法里奥是呵斥还是劝慰,范达尔都像个死人一样,没有一点回应。
玛法里奥也不想用什么刑罚再来惩戒范达尔了,这并非玛法里奥的作风,而且范达尔现在这副模样,也许两次失去自己的“儿子”对这位坚韧的德鲁伊来说已经是最痛苦的惩罚了。
既然范达尔准备背叛全部的卡多雷,那他的终末也就是待在监牢里一辈子了,这是玛法里奥对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徒弟最后的安排。
但阿尔萨斯不这么认为,让范达尔在牢里消沉,只会让他的心智日渐崩解和疯狂,到时候范达尔迟早会变成一枚定时炸弹,一旦谁点燃了他心中的怨恨,那范达尔肯定会报复整个世界。
如此一来,堵不如疏,与其让范达尔待在监牢里,哪天被邪恶的力量所蛊惑,不如先让他走出这种困境。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玛法里奥有些许不敢相信,并非他质疑阿尔萨斯的看法,而是对能否让范达尔恢复正常持保留态度。
“要想终结范达尔内心的虚无,还必须去寻找这虚无的源头。”阿尔萨斯意有所指,而玛法里奥也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瓦斯坦恩?”玛法里奥似有所明悟,但他依然不知道阿尔萨斯想做什么。
阿尔萨斯却只是摇了摇头,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他只是说,“让我见见范达尔吧,至少我有办法让他和我谈谈。”
……
“所以今天我来这里了,范达尔。”
阿尔萨斯站在监牢之中,拄着霜之哀伤,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范达尔却在此刻扬起头,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阿尔萨斯手中的魔剑。
玛法里奥已经让牢房的守卫离开,现在这里只剩下了阿尔萨斯和范达尔两人。
“不过并不是我想和你谈,我也知道你不会和我说话的,但……如果是他呢。”
很快,范达尔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阿尔萨斯背后的阴影了,他的目光从疑惑变为震惊,而后又转为被怒火笼罩的癫狂。
“你这个亵渎者!你竟敢——”
“住口,父亲,你才是那个亵渎者!”瓦斯坦恩穿着漆黑的萨隆邪铁板甲,朝着他曾经敬爱无比的父亲发出一声怒喝。
这声怒喝让范达尔的一切话语都噎回了嘴里,他的嘴唇嗫嚅着,眼里满是悲伤和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变为亡灵,更没想到那个曾经对自己无比尊重,无比敬爱的儿子再次见到自己后,竟然会怒骂自己。
瓦斯坦恩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又被无情的冰冷神色掩盖,“你以为你是在救我吗?你是在害你所有的同胞,父亲!你可从来不是这么教育我的,我一直将不惜一切代价守护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家园奉为信条,这是你教给我的!”
“不……瓦斯坦恩,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父亲,你变了,变成了利己主义者和懦夫,我羞于有你这样的父亲,你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内心的胆怯和自私。你早该认清真相,我已经死了,但我是为了守护卡多雷战死的,但却你自甘堕落,相信了萨维斯那低劣的谎言,迫害了我们的同胞,你难道不知道,当你那丑恶的计划成功时,连莱雅娜和阿丝塔莉雅也会受到牵连,你是在毁掉我们珍视的一切!”
瓦斯坦恩走到被束缚着的范达尔跟前,用双眼怒视着范达尔,他几乎是用吼的方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振聋发聩的话语让范达尔根本不敢去和自己儿子的双眼对视。
已经死去的瓦斯坦恩甚至因此而愤怒的胸腔在剧烈起伏,直到最后他吐出一口冰冷的气息,“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我是怒风杉多,我会杀了你,至少那样我对父亲您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千两百年前。”
原本刚愎自用,自负至极的范达尔这时几乎是彻底崩溃,用几乎是恳求的话语,泪流满面的说道,“杀了我……瓦斯坦恩,我知道错了,我会用我的生命忏悔……”
瓦斯坦恩却在这时转身离去,他召唤出回归浮空要塞的死亡门扉,同时用平静而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不,父亲,你犯下的罪行不是靠你的死亡能够弥补的,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痛苦地活下去,直到你在卡多雷中偿还完自己的一切过错,直到因你而死去的卡多雷同胞们的灵魂安息——就这样吧,范达尔·鹿盔。”
最终,监牢里只剩下寂静的黑暗,以及范达尔悲痛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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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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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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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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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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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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