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在养伤,格瑞姆巴托那场战役里,恶魔之魂被击碎,他也受了不轻的伤,严重的伤势让他本打算在深岩之洲多待上一些时日,等到全新的源质金属板安装好了,压制住从他体内汹涌迸发的烈焰才重新开始自己的计划。
但在他耳边暴增的低语让他根本没法安心养伤——虽然古神的腐蚀已经深入了奈萨里奥的血脉和精华,但他自己实际上还留存着某种“独特”的逻辑,至少他不愿意听从古神的摆布,可是疯狂后的他已经没有辨别能力,很多时候不清楚一切其实都是上古之神在背后推波助澜。
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势让奈萨里奥的情绪十分狂躁,可是如果不去往那些低语指示的方向,他恐怕坚持不到源质金属板完全安装完毕。
为了尽快去往低语引导的方向,奈萨里奥甚至压抑住了不断滋生的毁灭欲望,没有在沿途引起恐怖的灾难,打算尽量用隐匿的方式行进。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重新翱翔在艾泽拉斯天际所引发的动静肯定“不小”,也许那些凡人种族不能察觉,但他那几个恢复力量的兄弟姐妹发觉他的踪迹只是早晚的事。
奈萨里奥此刻怎么也想不到,那让自己几近抓狂的低语其实是古神的“求救信号”,而这信号更是直接将他引向了巨龙和天灾与钢铁大军交战的战场,而他四位兄弟姐妹中的三位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然而,收到尤格萨隆发出的信号的,并非只有奈萨里奥一人,还有那些暮光教派的信徒,以及剩余的上古之神也收到了尤格萨隆这疯狂发出的讯息。
先不提暮光教派里有多少足够虔诚的信徒能够顶住尤格萨隆无差别的精神污染,其余两名上古之神接受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只有深深的疑惑——
尤格萨隆在作什么妖?
在阿曼苏尔当机立断的出手弄死亚煞极之后,尤格萨隆就是他们剩下的三位古神里势力最强盛的一方,所以被击败后尤格萨隆也就独享了一份特殊大礼包。
那就是监视古神的守护者们的殿堂奥杜尔就在尤格萨隆监牢的正上方,这可是其它两位古神没有享受到的特别待遇。
恩佐斯和克苏恩都在想方设法地逃出监牢,而其实他们三人早就在漫长的时光中摸索出了监牢的部分漏洞,这让他们得以通过一些方式来互通消息。
当然,这些互通的消息都是被他们“精挑细选”过的,因为古神们可不仅仅是为了脱困,他们更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脱困,这样就能更方便地对剩下两個还没脱困的古神进行“遗产继承”。
可惜,在以万年记的时光中,他们想尽各种办法,穷尽各种手段,也都拿自己身处的监牢没有办法。
直到一万年前燃烧军团降临,永恒之井的爆炸让古卡利姆多大陆分崩离析,而再坚固的牢笼,也没法在这场爆炸下不受到任何影响。
果然,大崩裂之后,三名古神都察觉到监牢变弱了些许,而这些许的弱点则成了他们逃出牢笼的曙光。
尤格萨隆、克苏恩先后找到了自己监牢的漏洞,只剩下恩佐斯还蛰伏在大海深处,没有什么动静。
克苏恩和恩佐斯此刻不清楚尤格萨隆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但这不影响他们没有丝毫打算帮忙的意思,毕竟他们虽然已经能调动一些力量影响现实,可是这力量肯定不是用来帮助一个未来的敌人的。
尚存的监牢也同时阻挡了他们的视野,让他们只能依赖信徒来知晓远处发生的事情,而尤格萨隆所处的奥杜尔,哪怕他们两个的手伸的再长,也伸不进去。
所以恩佐斯和克苏恩只是听到了尤格萨隆的求救,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想着说不定是尤格萨隆这家伙玩脱了,翻了车,被那些泰坦守护者揍个半死才最好。
于是,唯一能帮助尤格萨隆脱离困境的“友军”,其实在阿尔萨斯的计划开始之前,便被一一阻拦了,现在是他独自面对阿尔萨斯了。
尤格萨隆在试图发出求救信号的同时,也不忘了谨慎地提防着阿尔萨斯,虽然他还是很难相信阿尔萨斯有能杀死自己的手段。
霜之哀伤是一把可怕的魔剑,但它还是没法吞噬一整个古神的灵魂,而黎明之光尽管是强大的圣光圣物,可想要摧毁古神的全部身躯不知道需要多少岁月。
如果不是这两把强大的武器,那就是阿尔萨斯本身的力量?
可是阿尔萨斯是很强,但他又怎可能强如创世泰坦呢?如果不是创世泰坦那样的星空巨神,又怎么能杀死一个古神?
尤格萨隆用自己的黑暗智慧疯狂地思考,可是他依然没法想到答案。
在规避尤格萨隆攻势的同时,阿尔萨斯已经标记了尤格萨隆身体上的一段能量传输节点,但这比起尤格萨隆的全部身躯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即便阿尔萨斯想用圣光来与虚空相湮灭,可就这一点伤害,又能起什么作用?
尤格萨隆百思不得其解,但对于阿尔萨斯的攻击却没有停止,他挥动触手,裹挟着暴动的虚空能量朝阿尔萨斯拍去。
然而,阿尔萨斯却不再躲避,他只是站在会被尤格萨隆攻击正中的位置,不紧不慢地举起了化作盾牌的黎明之光。
此刻,镶嵌在黎明之光中央的圣光水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从天而降的圣光直接穿透了风暴峭壁万年不变的厚实云层,穿透了巍峨的群山,如同天神掷下的长矛,直击这深埋地下的洞窟,响应阿尔萨斯的召唤。
奥杜尔外的战场甚至因此停滞了一刻,不少巨龙和天灾士兵都震惊地看向苍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也正是在此刻,尤格萨隆突然感受到了名为“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自己,可他触手发出的攻击太过迅速,已经没法再收回了!
宇宙,由光与暗的碰撞诞生,两种世间最为互斥的能量碰撞在一起时,毫不意外地发生了剧烈的震荡,这种震动让时间、空间都为之掀起涟漪,像一只落在水面上的蜻蜓,在艾泽拉斯上荡起了一个小小的圈。
远在冰冠堡垒的亡灵法师们感应到了某种召唤,他们利用早已布好的仪式,将阿尔萨斯交给他们的所有太阳井水都在此刻注入法阵,蕴含着巨大能量的井水成为了推动灵魂引擎的第一股“浪”!
只可惜他们的井水数量还是太少了,只能驱动引擎很短的时间,但是这点时间也已经足够了,随着引擎的轰鸣,海量的能量通过导管直接注入冰冠堡垒的最顶端——冰封王座。
巨大的能量穿过透镜一样的冰封王座,在统御头盔的定位下,直直的撞向天际。
“砰!”
似是玻璃破碎的巨响,冰冠冰川幽蓝色的天幕陡然破碎,在空间破裂的闪电和碎片之中,一座狰狞的尖塔倒竖在苍穹之上。
冰冠堡垒的主塔和这座尖塔仿佛水中的倒影,而在天幕破碎的瞬间,厚重的黑雾突然形成云团,从碎裂的天空中倒流而出。
“冰冠冰川发生什么事了?!”
诺森德几乎所有地方都能看见冰冠冰川的异变,而刚刚撤出奥杜尔的玛里苟斯和诺兹多姆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玛里苟斯惊骇地望着天空,他望向天空中倒竖的尖塔,难以抑制地惊叫出声,“暗影界和现实的帷幕……破了?”
诺兹多姆此刻也盯着天上的场景,但他一言不发,只是他那释然的表情说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事,可是青铜龙王却并不打算将其告知自己的兄弟。
除了阿尔萨斯和早已知晓部分计划的亡灵法师团以外,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而就在噬渊里的黑雾即将倒涌而出的时候,一道和尖塔同样粗壮而又高耸入云的血肉触须突然凭空出现,像是从虚空之中直接伸出一般,直直的捅入噬渊之中。
那还并非简单的“捅”,触须的挤压仿佛给空间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把那原本在朝艾泽拉斯扩散的黑雾又重新压了回去。
然后,那条触须突然迸发出了两股完全不同的能量,一种是圣光,而另一种,则是虚空。
能量碰撞产生的爆炸和震荡很快又发生在了冰冠堡垒上方的苍穹之上,剧烈的震动直接清空了附近的云层,甚至将雪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震落,形成了呼啸的雪崩,将冰川和山峰的地形都连带着改变。
而在这爆炸之后,天空中的破碎帷幕竟然又开始缓缓的重组,直到那座狰狞尖塔的倒影和暗红色的诡异天幕被亘古不变的幽蓝天空所替代为止。
这短短几十秒内发生的事情让所有目击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的几人看出了些端倪。
玛里苟斯已经重新回到了巨龙联军的阵地上,他变回人形,看着重回原样的天幕,“原来冰冠冰川的另一侧位面就是暗影界?怪不得那里常年被阴冷的死亡能量覆盖。”
“刚刚发生了什么,玛里苟斯?”阿莱克丝塔萨急忙赶来,“那帷幕背后的地方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冰冠堡垒里突然爆发了一道巨大的能量,击穿了我们世界和暗影界之间的帷幕。”玛里苟斯开口解释道,“但那条古神触须却又突然出现,其中蕴含的虚空和圣光之力发生了碰撞而爆炸,这两种力量的爆炸产生的力量既能引起时空的震荡,却也能修复时空,所以破碎的空间帷幕又重组了。”
“是两次。”一向沉默寡言的谜语人诺兹多姆突然接过话茬,“早在帷幕破碎前就有一次震荡,是这次震荡先引起了帷幕变弱了,而这条古神触须是第二次,正好中和第一次和冰冠堡垒爆发的能量冲击,让破碎的时空得以修复。”
“你还看见别的了吗?”玛里苟斯转身问道。
“我只看到这些,”诺兹多姆摇摇头,“暗影界有着自己独特的法则和秩序,那里是死亡的国度,而时间对于死亡来说毫无意义。”
玛里苟斯沉默片刻,随即说道,“也许我们应该问问阿尔萨斯,这事多半和他脱不了关系。”
“是肯定。”诺兹多姆强调,“我关注他很久了,他就是万千时间流中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时间流在他的身上坍缩、毁灭而又不断新生,他和尤格萨隆的命运本不该如此,你我也是。”
“呵,命运?”玛里苟斯对诺兹多姆的说法不以为意,他斜着眼瞟向青铜龙王,“先不提这个,你告诉我,奈萨里奥来了,他现在在哪?”Χiυmъ.cοΜ
诺兹多姆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沉声道,“在来的路上。”
……
“你都干了些什么?!”
尤格萨隆简直无法理解了,他以为自己手下的信徒、仆从多是些疯子,可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阿尔萨斯竟然依靠刚才在他体内标记的一部分节点,硬生生地取得了他一部分躯体的短暂操控权,而也正是在他的攻击与阿尔萨斯碰撞的瞬间,阿尔萨斯得以强行统御了这一节触须,空间的不稳定性正好让尤格萨隆的触须能够轻松穿越虚空,直直的捅入了噬渊之中,更是直接深入到了那条冥界之河。
在尤格萨隆还没来得及挣脱控制的时候,阿尔萨斯便统御着触须,硬生生把它和冥河的一部分接在了一起。
紧接着,尤格萨隆夺回了这根触须的操控权,正要将其从噬渊拖回的时候,却发现这段触须因为爆炸与时空紧密地镶嵌在了一起,就好像尤格萨隆平时用触须从虚空中抽取能量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抽取的不是能量,而是冥世之河的一部分。
这下尤格萨隆没法淡定了,他想要立刻切开自己和这节触须的联系,但冥河也是有“水压”的,高压的水流自然会往低压的地方挤——跟无数个世界的灵魂以及冥河自带的属性比起来,尤格萨隆就是低压的这一边。
于是,这压力让尤格萨隆的这部分身躯和冥世之河镶嵌的越来越牢固,而越来越多的罪恶灵魂直接涌入尤格萨隆的身躯之中,把他的身体当成新的河道,开始伴随永不停息的冥河之流肆意的冲撞、破坏。
尤格萨隆清晰的感受到,那些灵魂正在疯狂的冲刷自己的身体,更恐怖的是,他们正在侵蚀尤格萨隆对自己身躯的操控权。
正如阿尔萨斯发现的那样,上古之神的身体拥有极为良好的能量传导性,这让灵魂流在他的躯体中以极低的阻力流动,自然不会分散到其它“阻力”高的地方,这样持续不断、源源不竭的灵魂冲击,即便是上古之神,也根本吃不消。
现在的仲裁官还没有宕机,而被仲裁官投入噬渊的灵魂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便是在浑浑噩噩的灵魂状态,当他们和尤格萨隆的力量碰撞时,他们也毫不畏惧地露出自己的爪牙。
一个两个这样的灵魂,尤格萨隆自然能够轻松拍死,甚至将他们奴役,可是当数不清的灵魂涌入他的躯体,把他的躯体当作是河道和战场的时候,尤格萨隆也无力阻挡。
他毕竟只是一颗星球上的上古之神,而不是能够吞噬整个实体宇宙的虚空大君。
阿尔萨斯此时的状态也不算好,和尤格萨隆真刀真枪的拼上一招还不算什么,但是一边统御古神的躯体,一边对抗古神,一边输送能量,同时还要腾出手来去确定统御头盔指引的坐标是否正确可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系列看似轻松写意、迅如闪电的操作,让阿尔萨斯也心力交瘁,他正杵着有些暗淡的黎明之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原本的泰坦形态也不再能维持,变回了正常人类的样貌。
怒不可遏的尤格萨隆当即想要杀死阿尔萨斯,再来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好在他躯体庞大,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只要没有人打扰,他还是有信心切断自己和噬渊的联系的。
可是阿尔萨斯却丝毫不畏惧,反倒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你去别人的老巢偷东西,竟然还完全不把主人放在眼里吗?”
阿尔萨斯的话让尤格萨隆的思维顿时惊恐地停滞了一瞬间,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冥河的流量突然变得更加恐怖起来。
这暴增的流量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座“山峰”,尤格萨隆那些张牙舞爪的触须瞬间被灵魂浪潮压成了水中的海草,开始疯狂的摇摆。
“你……这并不能改变……艾泽拉斯……的命……”尤格萨隆的意志也随滚滚而去的灵魂浪潮越送越远,虽然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可是如此庞大且驳杂的冥河冲刷,让他对于身躯的操控越来越弱。
十几秒过去之后,尤格萨隆的身躯彻彻底底了成为了冥河支流行进的河道,一位在艾泽拉斯上兴风作浪了无数纪元的上古之神彻底消逝在了冥河当中。
阿尔萨斯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如果刚才典狱长没有“帮”他一下,那他可能确实得先暂避锋芒,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来解决尤格萨隆的问题了。
那样的话,他的一些布置很可能就变成了无用功,但结果是好的,他赌对了。
阿尔萨斯故意操控着尤格萨隆的触须去截冥河的流,就是因为他知道死亡万神殿和虚空势力也不对付,当尤格萨隆的触须伸入噬渊时,短短的那么一瞬只会让典狱长以为是个不知死活来“偷电”的古神。
作为噬渊的统治者,典狱长怎么能够容忍上古之神在自家地盘这样胡乱搞事,但是阿尔萨斯的操作让古神触须彻底埋于空间之中,典狱长要么大费周章在冥河里动工把这截触手给“挖”出来,要么直接给流量加大,撑死这个“贪婪”的古神。
反正冥河其实算是一种宇宙规则,最后还是会回到暗影界的噬渊之中,只要把古神撑死,那流走的灵魂照样会回到噬渊之中,只是相当于重开了一节河道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被阿尔萨斯和尤格萨隆“联手”从噬渊里偷来的冥河支流最后还是会从艾泽拉斯与暗影界最为“接近”的地方流回噬渊,而这一来一回,在典狱长看来反而可能开拓更多的河道,让他能够和更多能穿梭现实位面,如海拉和穆厄扎拉这样的存来通过交易来获取更多灵魂。
可是,典狱长想法是好的,但阿尔萨斯却早就做足了准备——
一般来说,灵魂会随着冥河从现实位面与暗影界最贴近的地方回到噬渊,可是,艾泽拉斯上的这个地点,就是冰冠堡垒,而冰冠堡垒的下方,现在是一堆抽水泵一样的灵魂引擎。
也许典狱长哪天闲的没事干,亲自跑到冥河里对着无数的灵魂亲自点数的时候,他就有可能发现,流进噬渊的灵魂是不是变少了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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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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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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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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