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家走丢的师娘,又能是谁呢。
说起来这位师娘,也是自己师父宋老造的孽。
想要搞个纸人,把师娘给复活,结果师娘没复活,复活了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妖怪。
好在这个妖怪还算讲信用,守了宋老很久一段时间,不然不等自己拜师,宋老早就被阴差强行勾走了。
况且,说起来自己还要谢谢她。
若不是她拿着师父留下的空盒子,引走了风来楼的那些异人,自己指不定还要被风来楼的人给缠着呢。
只是这个老娘们怎么就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见人都走了,高卓才冒出头见徐童看着那些小娘们出神,不禁贼兮兮地笑起来:“怎么,春心荡漾了?”
徐童也不解释,只是把手拍在高卓的屁股上,眼皮微挑,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一眼高卓:“要不咱俩凑合凑合??我不嫌吃亏。”
“滚!!!”
高卓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就差把身后睡着的老汉当作兵器给砸出去。
徐童见高卓畏惧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道:“哎,你啊不禁逗。”
说完就站起身,眸光看着那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思索着,若是这位师娘都来了,难保风来楼的人不会来。
说起风来楼,徐童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冷意。
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剧本世界,风来楼都让他感到很讨厌。
几次出卖消息,每次都搞得他很被动,偏偏这样的敌人,他不会明面上和你争斗,只会躲在暗地里给你使绊子。
若是风来楼的人真的来了,自己也该考虑考虑,抽个空闲回一趟洛阳城,学着剧本世界里的师爷一样,把这个鬼地方给平了。
等人走远了,徐童他们也不在这里继续扎营了,重新换了个地方。
期间,老汉还睡得香呢,等醒来只会发现地方变了,才询问起徐童。
“那地方人多,不安全,所以换了个地方。”
“人多?”
老汉明显抓到了徐童话中的关键词。
“对,您老睡着的时候,刚刚过去了一拨人,数量还不少,和您一样都带一口大红棺材。”
徐童没有隐瞒这件事,实话实说,同时也在观察老汉脸上的神情变化。
“哼,不用管他们,没有我,那些人永远是没办法找到圣地的秘密。”
老汉胸有成竹地说道。
徐童留意到老汉说话的时候,手会不经意地擦拭起腰间那支银质号角。
“老爷子,咱们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您就别噎着藏着了,那个圣地究竟是什么啊,我们要找的阴阳洞,可不是您的圣地。”
高卓还试图给老汉解释清楚他们的目的,甚至把【零陵阴阳风水图】都拿了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但老汉看了一眼风水图上的位置,反而冷笑道:“你们准备倒是挺足的。”
言下之意,还是没有相信他们。
“行吧,那您就说说,为什么来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啊??”
徐童眼见解释不通,索性就不再让高卓继续白费口舌,只是询问起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些人的来历。
“哼,都是一群小偷,算不上什么人物。”
提及那些前往圣地的人时,老汉满脸鄙视,只是在徐童的注视下,才松口解释道:“都是那些家族的族长,和你们一样,想要进入圣地。”
说完他不禁冷笑一声:“可他们又怎么知道,圣地岂是他们能进入的。”
徐童听到这话,心里不禁琢磨起来。
莫非自家那位便宜师娘,也是在打圣地的注意??
正琢磨着呢,老汉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却是没有看到常无拘的身影,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摸丢了方向,但徐童却是一脸无所谓道:“放心吧,我这个兄弟天生就是狗鼻子,会找过来的。”
老汉对此将信将疑,大山深处不比其他地方,你就算是拿着地图,进了山也是一抹黑,若是没有熟人带路,很多人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个山里。
然而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常无拘就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只见这家伙扛着两头野猪,丝毫没有嫌累的样子。
走到篝火前把野猪往地上一丢,就把身子靠在一旁一棵树上,只是时不时地将眼神瞄向了徐童,像是一条毒蛇,随时都可能冲上来咬你一口的眼神,让高卓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老汉走到野猪尸体前仔细一瞧,上下翻动了一下尸体,不禁大吃一惊。
这两头野猪身上竟然没有找到一处伤痕,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俩野猪的眼睛上都有一个窟窿。
说明常无拘猎杀这些野猪,全都是一招刺破野猪的眼睛,直接将野猪击毙。
虽然不知道常无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恐怕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老汉拖着烟筒,看了看常无拘,又看了一眼徐童,不知道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这时候徐童已经开始拿着刀,把猪肉架在篝火上烤起来。
老汉本以为两只野猪怎么也不可能吃完,结果自己手上的猪蹄都没来及啃完,烤架上的烤猪肉就已然被徐同三人分抢一空,连一根猪尾巴都没给老汉剩下来。
吃饱喝足,四人就早早在草棚里休息了一晚。
这一夜徐童睡得很香,但高卓睡得却不是那么舒服,一方面是老汉的呼噜声,不知道老汉是不是年纪大的缘故,还是有什么呼吸道方面的疾病。
打呼噜声音特别地大,你要说他打呼噜声音大就算了,可打着打着,突然一下就没声了,像是突然卡壳了一样,吓得高卓一哆嗦,瞬间被惊醒过来。
好在这样的卡壳仅仅持续几秒钟后,就重新恢复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老汉的原因,自己突然被惊醒后,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自己不经意间发现,常无拘这个家伙,居然没有睡觉,就躺在他们后面的草垛上。
冒着血光的眼珠子,一动都不带动地盯在徐童的后背上,那股幽怨阴狠的眼神,在黑夜中更像是一条伺机而动毒蛇。
这换谁,谁能受得了。
所以这一晚上高卓注定睡得不踏实,以至于早晨赶路的时候,精神都显得有些恍惚,走起路来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谷</span>“头,你要是和这小子有仇,咱们不妨就现在干掉他!”
高卓枕着胳膊小声和徐童说道。
想起昨夜里,这家伙的眼神,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了。
“放心,他不敢和我们动手。”
徐童面带微笑地拍拍高卓肩膀,这家伙虽然疯起来就是个野兽,可野兽也是有脑子的,不然又怎么会丢下螺丝刀来提醒自己。
眼下自己是唯一能制衡老汉的人,如果没有了自己这个威胁,老汉就实实在在地掌握了他的生杀大权。
所以眼下常无拘就算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也必须等到老汉把他体内的蛊虫解除之后才行。
高卓一琢磨倒是这个理。
可当他询问起徐童,他和常无拘之间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的时候,徐童只是面带神秘地微微一笑道:“一个小手术!”
说完就不给高卓再问的机会,加快步伐往前走。
四个人沿着路线翻过一座小山头后,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路上可以看到一些破败的雕像,以及在石头上凿出来的台阶,似乎一切都说明这里曾经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这时徐童注意到,一些石像上居然还有弹孔。
“那是当年剿匪留下来的。”
老汉见徐童盯着弹孔看,走上前向他解释道。
当年进山剿匪,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据说那些匪徒是五步一寨,三步一岗,加上这里复杂的环境,易守难攻,大炮也很难搬运进来,每次攻占一处,都会带来巨大的伤亡。
直至那些匪徒退居在了黑风山退无可退,才被全部歼灭。
说话间,四人面前已然出现了一片废墟,哪怕废墟仅仅只剩下残墙断壁,但依旧能看出来,这里曾经有多么辉煌。
高卓随手捡起一块木头,放在鼻梁下轻轻嗅起来,片刻惊讶道:“我去,这是上等楠木!!”
因为对于棺材的收藏喜好,高卓对木头也非常敏感。
看看地上散落的木料碎片可以说到处都是,不禁有些惊讶:“难道这个寨子当年是全都是用楠木做的?这也太奢侈了吧。”
“少见多怪,这里只是村寨的大门,后山上还有几栋房子,如果房子没有被人毁掉,现在应该还在,那是用红豆杉的。”
老汉在一旁冷笑道。
高卓一听眼珠子都直了,心想着要不要去拆一些带走,回去做个棺材岂不是美滋滋。
野生的红豆杉,放在现在,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对象。
但对于曾经屹立在这片土地上千年之久的豪门来说,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大爷你对这这么熟悉,难道以前你家就住在这里??”高卓试探着询问道。
老汉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不知道,但曾经听自家老太爷说过,曾经十万大山里,有这样传承千年的土司家族。
那是真正的豪门,所有的苗人都不敢违背这个家族的命令,堪称国中之国。
但后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把大火,便是让这个家族消失得无影无踪。
据说是遭到了土匪的袭击,也有说是遭到了天神的惩罚。
总之从此之后,很少再有人提及过这个家族。
此刻看到老汉对这里这么熟悉,高卓不禁怀疑起来这位老汉的真实身份。
老汉低着头没有解释,只是把那只粗糙的手掌,放在面前的石柱上沿着这根石柱往下摸索大概一米的位置后,能摸索到一道很深的划痕。
即便已经过去了半多个世纪,但当触摸到这道划痕的时候,老汉脑海中依旧能清晰的会闪过自己阿爸,比这自己的个头在石头上划出一道刀痕时的那番话。
“阿仔,你又长高了,以后每年阿爸就在这个石头上给你划一刀,等有一天你长这么高的时候,你就是咱们家的主人了。”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也要像阿爹一样,成为咱们家族的守护神。”
当年的话语声此刻清晰地回荡在脑海里。
但丈量身高的刀痕,却永远地停留在了这个高度。
想到这老汉的眼睛就像是进了沙子一样微微地泛红,用袖子擦拭了几下后,才向徐童三人道:“走吧,过了这里,后面就是黑风山了。”
黑风山下,一行人正坐在树下烤着火,吃着干粮。
嘴里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咱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真是活受罪嘛,早知道山里这么难熬,我就不该来。”
“这你就觉得难熬了,告诉你,亏是在冬季,你要是在夏季进山,嘿嘿,光是山里那些蚊子,就够你喝一壶了。”
提起这些山里的虫子,众人心里不禁一阵发憷,虽然有苗人给他们的驱虫药,可药不是百分百好用。
昨晚上就有人睡觉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一口。
结果第二天一早,人就已经变成了一滩浓血。
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后脖领子里就冰凉凉的,心里难免有些后悔,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个男人啃着手上的饼干,用羡慕的口吻说道:“哎,羡慕那些没被那些生苗选中的人,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撤出湘西了吧。”
“不撤等死么,咱们最近的人死了这么多,上次死了七个人都来不及收尸就被条子给发现了,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要不是老子有命案在身上,我早就撤了,何必跟着你们进山。”
命案一发,各大出口高速无不是各种盘查,唯有进山这一条路没有警察,他们这些身上有案底的人就只能往山里钻。
“还不是风来楼给的消息不准,说什么人就在吉首,谁知道吉首突然又跳出来这么多土著,你们说那个叫什么徐童的小子,还真有点能耐,那么多土著护着他,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尊财神爷站在那,谁也没敢动手。”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说道着什么,突然一人抬起头道:“又有人来了。”
几人回头一瞧,看到四个人影,已经一口硕大的红棺材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嘴里啃着烧饼,心里也没当回事。
然而这时突然有人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当中一人的脸庞望去,旋即手上的饼子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我艹,财神爷自己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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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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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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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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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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