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还是湿的,顺着发梢往下滴水,漂亮的杏眼染上潋滟的水雾。
傅涧说:“我帮你吹头发。”
傅酹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哥,你出任务应该累了,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吧。”
两人锐利的视线相撞,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有点针尖对麦芒的即视感。
傅涧说:“不累。”
“你坐着吧。”
傅酹不知道他把吹风机放在哪里了,他在傅涧这座房子里住的也少,几乎没怎么留宿过。
“我也不累。”
说着他就要站起了身。
江梓衿愣了一下,她反应有些迟钝,没看出两人氛围的不同来。
“没事,我自己可以......”
傅涧从浴室抽屉里取了吹风机,然后站在门边,对着江梓衿说:“过来。”
傅酹眯起了眼睛,舌尖抵了抵腮肉。
不就是吹着头发么。
有什么好嘚瑟的。
吹风机被傅涧拿着,他也不能直接上去抢,说他来吹。
江梓衿愣了一下。
“啊?”
傅涧重复说了一遍,“过来。”
江梓衿这才朝着他的方向走。
“你把吹风机给我吧......”
傅涧的口吻有些强硬,根本没给江梓衿拒绝的机会。
“坐下。”
浴室里放了一个小凳子。
江梓衿‘哦’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
她侧过头,只能看见男人锋利的下颚线。
回家之后傅涧已经换下了警服,穿上了家居服,薄薄的衬衣下强壮的肌肉将衣服撑开,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湿漉漉的长发被男人捧在手里,吹风机温热的风拂在了头皮和脖颈。
他的手也很好看,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掌骨撑起薄薄的皮肤,骨感又漂亮。
“风烫吗?”
傅涧低垂着眼,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后颈上。
江梓衿说:“刚刚好。”
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了,新闻频道还在持续关注宁安小区的凶杀案。
江梓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你说......”
“会抓到凶杀案的凶手吗?”
傅涧说:“会的。”
他温热的指尖轻柔的按压着江梓衿的头皮,指腹上的茧子蹭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将那一片的肌肤都碰红了。
傅涧眼神一暗。
她的皮肤有些过于敏感了,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就红成这样。
以后怎么受得了别的触碰。
江梓衿有点痒的缩了缩脖子,“周泽宇他......”xǐυmь.℃òm
“是警察吗?”
傅涧动作一顿,然后‘嗯’了一声。
温暖的风吹在头上令人昏昏欲睡,江梓衿手摸着下巴,开始推测,“凶手是只杀女性吗?”
傅涧说:“受害者都为女性。”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媒体记者早就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这个案子。
江梓衿道:“那周泽宇平时在警局有没有什么异样啊?”
傅涧耐心跟她解释,“我和他不是一个支队,我隶属于总局,所以之前都没见过他。”
江梓衿说:“总不可能突然就转变了性情,肯定有点什么原因......”
傅涧说:“你很关注他?”
江梓衿一怔,她咬着下唇,小声说:“发生了这种事,我肯定比平时要更关注这些。”
傅涧凑近了她,“如果你说有什么契机的话,确实有个让我觉得不寻常的点。”
江梓衿直起了腰,眼睛倏地一亮,“是什么?”
傅涧说:“案件机密,不方便跟你说。”
江梓衿又垂下了头,一脸沮丧,头上像是有两只耳朵蔫哒哒的垂下。
“哦.......”
傅涧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透露了一点。
“他之前参与过一场秘密任务,任务完成之后被残党抓住,伤得很重。”
江梓衿皱着眉,“难道是因为这个......?”
傅涧没有再说话了。
江梓衿想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转过头问傅涧:“抓到他了会怎么处置啊。”
傅涧撩着她的头发,“看法律。”
江梓衿说:“那他还会再来找我吗?”
傅涧放下吹风机,看着她的眼睛,“就算他来找你,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所以你不用害怕。”
......
江梓衿躺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傅酹住过的,床头柜上还有他和傅涧的合照。
两个半大的男孩合照的时候也不笑,傅涧面容冷酷的面对着镜头。傅酹皱着眉头,环抱着胸,看起来也不怎么待见他这个哥哥。
江梓衿看了眼照片,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她正打算睡觉,系统迟来的主线任务进度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找出凶手(并杀死凶手),完成度50%,请再接再厉。】
江梓衿精神一振。
“系统,要是周泽宇一直躲着不出来怎么办啊?”
系统回的很快,“不会的。”
“你是他的新娘。”
这句话江梓衿也在周泽宇嘴里听过好几遍了。
“他为什么选我啊?”
系统想开口,但由于规则的限制,他说不出一句话。
江梓衿没得到回复也不介意,她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涣散。
“之前死的那些女孩呢?”
系统不能透露太多,“她们是‘祭品’。”
江梓衿抱着被子,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那我就不是祭品吗?”
她没有搞懂周泽宇的杀人规则。
系统沉默了一瞬,不好跟她解释,模糊道:“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真正伤害到你的。”
“他也不会。”
.......
傅涧洗完澡,腰间松松垮垮的围着一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鼓鼓囊囊的胸肌一直滑落到紧实的腹肌上,脸上和脖颈上全是水珠。
他正要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篓里,就看到里面还有一件江梓衿的贴身衣服。
白色的。
一件样式简单的女士*裤。
平时一个人在家住习惯了,傅涧乍一看到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停下了正在擦头发的手,扫了一眼。
另一只垂在身下的手微动。
他上次拿的那点江梓衿衣服布料早就没有她身上的气味了。
傅涧黑眸沉沉的,神情认真而专注。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国家大事,削薄的唇微微抿了抿。
还没过几秒钟。
傅涧弯下腰,额前漆黑的发梢上还沾着一点水珠,俊美的脸上透着平静和淡漠。
——
他从洗衣篓里把它取了出来。
*
漆黑的房间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傅涧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冷漠,甚至是单调,以极简的黑白灰为主。
窗帘被拉的死死的。
健壮的男人手里拿着那块白色的布,将腰间系得浴巾胡乱扔在床下。
床上还放了一包抽纸。
他将布料压在了自己的炙热。
手中的布料揉皱又抚平,暧.昧的呼吸声低哑的从唇边溢出。
傅涧另外一只手上拿着手机,手机里放的是江梓衿的直播回放。
少女被压在那面玫瑰墙上,湿润热烈的吻将她包裹。
殷红的唇肉又红又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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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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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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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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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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