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实在没想到傅涧居然是snake的哥哥。
兄弟俩截然不同的性格让她下意识的忽略掉两人样貌上的相似之处。
傅涧:“......”
他拉着江梓衿进了门,脸色并不好:“你来干什么?”
傅酹说:“之前我不也老来这边住吗?”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梓衿,漆黑的眼眸微眯,“所以你这是……”
傅涧从鞋柜里取出拖鞋,然后放到江梓衿面前,这才转过眼看自己的弟弟。
“有什么问题?”
傅酹和他对视,从牙缝里冷冰冰的抛出几个字,“你不跟我解释解释?”
“江梓衿怎么会跟着你回家?”
江梓衿穿着那身脏兮兮的婚纱裙,局促的站在门外,没有动。
傅涧说:“进来吧,别管他。”
傅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总得跟我说明情况吧?”
“微信消息也不回,你他妈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傅涧冷冷回头,“别在我面前说脏话。”
傅酹气得不行,“你把人带回家,就没时间给我发个信息报一下她的安全?我还特意来找你,本来想让你帮我查——”
他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天知道他看到江梓衿满身的痕迹简直要气疯了。
“她身上是你弄的?”
江梓衿上前说:“不是他......”
“是......”
江梓衿有些说不出口,粉白的指节紧揪着,有些发白。
傅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他眼里,江梓衿就像是还在帮傅涧说话一样。
明明都被人弄成这样了。
还乖乖的穿着傅涧的衣服,跟着他回家。
下一步是什么?上床吗?
傅酹满脸戾气,胸腔胸腔像是有团巨大的火焰炸开。
傅涧拧着眉,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发什么疯?”
傅酹喘了口气,眼底的狂躁几乎都快压抑不住,“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为什么会跟着你回家?”
他看着傅涧古井不波的黑眸。
傅涧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他喜欢江梓衿,却还在装傻充愣。
江梓衿连忙道:“是傅涧救了我,我被人绑架了,然后他好心送我。”
“你如果介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她说着就要转身,手腕被傅涧一把拉住。
傅涧面庞结了冰般冷硬,“别走。”
傅酹脚都跨过去了,不自然的僵在原地,本来满是怒意的脸上也凝滞住了大半。
“我……”
他没想赶江梓衿走的意思。
就是太生气了,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江梓衿……”
傅涧回头,眼神立马冷了下来,“你闹够了没有?”
傅酹抹了一把脸,半湿的头发软软的塌在额头上,他看着江梓衿,声音带着点沙哑。
“抱歉,我......”
傅酹烦躁的把头发捋了上去,眼底的躁动还在不停的跃动。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江梓衿抿了抿唇,乌泱泱的羽睫下耷,眼尾还透着绯红,五官昳丽精致。
傅涧把她拉了回来,她手腕细瘦,仿佛只要稍微用点力就会掰折。
“现在很晚了,也没有车,就在这边住下吧。”
傅酹也走上了前,垂下长长的睫毛,“对不起,我.......”
他眼神中充满了懊恼。
江梓衿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细白的皮肤上暧昧的吻痕被她遮住,欲露不露的样子反而更加凸显深红的吻痕。
“没事......”
“本来就是我先唐突——”
傅涧打断她,“这里是我家。”
“我想让谁来就能让谁来。”
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怒意,看向傅酹时,他却能清楚的意识到傅涧生气了。
他哥平时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一张冷淡的脸上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对待别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疏离的温和,谁也不太亲近。
这么清晰的情绪还是傅酹第一次见。
“先洗个澡,我给你找衣服换。”
傅涧让她进来,然后指了一下浴室的位置。
傅酹站在沙发边上,没有再上去和江梓衿搭话。颓废的垂着脑袋,有些沮丧,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
傅涧扫了他一眼,然后从桌上拿走了给傅酹准备的钥匙。
“下次来我家提前和我打声招呼,钥匙我先收回去了。”
如果江梓衿不住进来之前,钥匙收走了无所谓,现在住进来了,把他备用钥匙拿了——
傅酹还想再争取一下,“哥......”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江梓衿穿着那身婚纱裙哪里都不对劲,傅涧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套新的睡袍。
“先将就着穿,我明天再给你买尺寸合适的。”
江梓衿张了张口,小声说:“不用,我不会住很久打扰你们的......”
傅涧把睡衣塞到她怀里,“你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江梓衿摸着手上的丝绸面料,一看就不便宜。
傅涧说:“去把衣服换下来,脏的扔垃圾桶就行,明天家政会有人来清理。”
他指的是江梓衿身上那件婚纱裙。
江梓衿应了一声,然后去了浴室。
傅涧看着傅酹,想抽根烟压压怒气,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聊聊?”
傅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脸色还是很臭。
“嗯。”
傅涧坐在了沙发另一头,从茶几上拆了包薄荷糖丢嘴里含着。
傅酹阴阳怪气道:“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好心,还带着人来家里。”
傅涧不紧不慢,“现在你见到了。”
傅酹牙都快咬碎了。
“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
傅涧声音清冽,“准确来说,是下午才知道的。”
“行,”傅酹继续说,“那江梓衿现在是怎么回事?”
傅涧含着糖,嘴里又甜又凉,并不是很好吃,但压压烟瘾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不是说了么,绑架。”
傅酹说:“身上的......”吻痕。
傅涧脸色也不好,“是凶手弄的。”www.xiumb.com
傅酹问:“是那个杀人犯?”
傅涧‘嗯’了一声。
傅酹低骂,“真他妈傻、逼。”
傅涧皱了下眉。
傅酹半靠在沙发上薄唇微微抿着,黑色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额发自然下垂,尾睫上扬眼尾微挑。
“我今天要住在这里。”
傅涧立马回头,“不行。”
傅酹说:“那你现在就把钥匙还给我。”
傅涧还是一口回绝,“不行。”
傅酹手放在沙发靠背上,“咱公平竞争。”
“你今天不告诉我她的事,也不回我信息让我干着急,这些我还没跟你算账,就算是扯平了。”
傅涧淡色的薄唇轻启,吐字清晰而冷漠,“不行。”
“我没义务告诉你这些。”
傅酹说:“由不得你不行,这么晚了外面也没车,我不走。”
傅涧从腰上把那辆阿尔法的车钥匙甩给他,“你现在有车了。”
傅酹:“.......”
他嗤笑一声,又把钥匙丢开了,“说好的公平竞争,你把我赶走这还叫哪门子的公平,是我先认识她的......”
傅涧软硬不吃,长眼黑沉沉的,“我没跟你说好。”
“这里是我家。”
“她住在我家。”
傅酹一噎。
就在这时,浴室里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
是江梓衿的,嗓音带着她独特的软意,却不显得粘腻,清透又干净。
“那个......”
“我没有换洗的贴身衣物……”
贴身衣物?
江梓衿尾音拖的有点长,音调软绵绵的,似是羞于启齿。
“内衣内裤。”
声音小的跟蚊子嗡盈一样。
沙发上的两人表情同时一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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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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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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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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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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