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康清追问薄景琛的下落,康清不愿意跟她说,反而还倒打一耙说她朝三暮四。
康清:“我们现在已经成了亲,拜了堂,便是神明都公允了的。”
江梓衿小声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康清,开口道:“他是不是.......”
江梓衿想起他们见的最后一面,薄景琛被纸人包围住,身影也淹没在了那些可怖的纸人堆中。
康清说:“他没事。”
江梓衿:“那他去哪里了?”
康清伸出手,缓慢的摸着江梓衿的脖颈,他青白泛紫的手掌冷得像一块冰。
“你很关心他吗?”
江梓衿被冰得一个激灵,“我......”
康清歪着头,“如果我不见了,你也会这么关心我吗?”
他是鬼,江梓衿是人。
从他冰冷的体温和不似常人的精力等能力来看,就一直在提醒着江梓衿他的‘与众不同’。
江梓衿维持着脸上的镇定,脑袋里转过好几个说辞,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康清高兴。
康清小事上都很听她的话,一旦涉及其他男人,他就会冷下脸,问什么都不说,看都不看她。ωωω.χΙυΜЬ.Cǒm
江梓衿:“他也是为了帮我,再说了,你上次不是都答应我了会满足我的要求吗......”
康清笑了一下,“这就是你的要求吗?”
江梓衿点了点头。
康清捏着她的后颈,细长尖锐的指甲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的脖颈,“他没事。”
原本微凉的皮肤在接触到江梓衿的时候,将他的指尖也变得温热。
“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你自己。”
江梓衿倏地瞪大了双眼。
“康、康清!”
男人朝她靠了过来,缓缓道:“我们多久没做了?”
江梓衿指尖发颤,手掌心都在冒汗,心跳得厉害。
“不、不行。”
‘呼呼’
房门口趴着的狼人嗅闻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警觉的直起了身子,灿金色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条细线。
康清朝着它勾了勾手,音质极冷,“过来。”
他朝着小金扔了一条脱下来的长裙,像指挥一条狗一样。
“咬住她的裙子。”
........
江梓衿闷闷不乐的坐在石墩上。
康清不允许她下山。
狼人和他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在康清不在的时候还会帮着他看人,不准江梓衿随便乱跑。
虽然他们还是经常会为,‘今天和谁一起睡觉’这点小事大打出手。但只要江梓衿随便喊两嗓子,两人都会迅速分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又黏糊糊的凑到她身边。
一鬼一狗,啊不是,一鬼一狼,倒还算和谐。
“小金。”
江梓衿无聊的戳着地面。
“你让我下山玩一会儿吧。”
小金趴在她脚边,别别扭扭的穿着一条人类的裤子,尾巴不舒服的高高翘起。
“不、行......”
让它穿上裤子就已经是极限了,它死活不愿意穿上衣,康清还冷嘲热讽的阴阳怪气了一番,它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不到。
“山下......不好。”
江梓衿说:“怎么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预感,但不敢确认。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狼人摇了摇头,尾巴拍在江梓衿小腿上,没说话。
.......
江梓衿把狼人支开,决定自己下山去找康清。
狼人一步三回头,声音艰难道:“我、给你......摘果子......你不要乱跑......”
江梓衿乖巧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在狼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她果断下山去找人。
因着康清的缘故,山上的野兽都不敢多靠近她,甚至是闻到江梓衿身上的气息,就会躲得远远的。
江梓衿发现了这一点后,在山里乱逛的时候更加没了顾忌。
任谁成天待在山上都会很无聊。
虽然狼人和康清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些新鲜的东西来解闷,但人说到底都是群居动物,几个月还好,时间长了,就没那么有趣了。
当她再次看见康清时,已经是晚上。
江梓衿还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男人非常敏锐,一眼就看到了她。
康清站在房梁上,夜风将他衣摆吹得向四周扬起,他低下头,刚想说句话,喉咙里一阵干痒。
“咳咳咳......”
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康清从怀里拿出手帕,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唇边的血渍。
“娇娘。”
江梓衿一怔,山下的景象和她穿进来之前大不相同,街上没有一个人,地面都是尚未干涸的血渍,房屋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你受伤了?”
康清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没事。”
江梓衿看向一边的废墟,心跳得很快,“这里的人呢?”
康清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嗓音冷淡,“死了。”
江梓衿:“是......”
康清直截了当的坦白道:“是我做的。”
“这也是他们应有的报应。”
江梓衿一时语塞。
康清胸腔里的血腥味还在翻涌,他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看向江梓衿。
“你觉得我残忍?”
“觉得我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甚至是几年后彻底原谅他们?”
江梓衿心尖一颤,张了张口。
“我没......”
康清说:“我给过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明明可以不向我献祭那些‘祭品’。”
“可他们自己不愿意,不愿意失去唾手可得的利益。”
“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却还是想要‘愿望’的肮脏模样。”
江梓衿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被人一把抱住,康清弯下腰,下巴搭在她的肩头。
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让他胸口跟卡车碾过似的剧痛。
康清怕吓到她,便半阖着双眼,在江梓衿看不见的角度,用帕子把血擦净。
“如果你不下山,或者晚点下山,我会将这里彻底清理干净,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圣人,也没那么多仁慈。”
康清脸色发白,唇畔稠红,眉眼还是如初见般的妖异惑人。
“我只想要你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要伤害过你的人,都有应有的结局。”
康清抱着她,像是要将人揉进骨髓。
“为此我愿付出所有代价。”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还有最后一章!
看不懂这几章吗宝儿?
其实就是女主和男主之前进入过这个世界,后面死了(算是任务失败了),男主为了女主重启这个世界,然后女主得以‘低难度’完成任务。
怪物算是康清的‘前世’,女主的前世就是那个小女孩。
这样解释可以懂了不~
还有最后一个世界整本书就完结了哈!爱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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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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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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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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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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