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溢满了冻死人的沉默,唯有隔壁的响动个不停。
她看着眼神泛动着危险冷光的傅锦州,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对.....对不起,可是......”
都怪你凑的太近了。
“聂桑桑!”
傅锦州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他何时被女人打过?定是忍不了这份造次,于是聂桑桑闭上眼,将脸凑上一点。
“要不,你打回来吧!”
然而,等了差不多一分钟,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减临,聂桑桑睁开眼。
那一瞬间,傅锦州的眼里好像飘了一些极为莫名的情绪。
“你以为,我是要对你做什么?”
傅锦州挑起她的下巴,微凉的呼吸绕在她的鼻尖。
“打,打蚊子吧!”
聂桑桑心一横,决定当个浪漫杀手,将逐渐滋生的暧昧掐灭。
“不是很难约的会所头牌吗?都一个房间了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逐渐暗沉的双眼,翻滚着对聂桑桑来说不算陌生的光泽。
“比如,隔壁那样.....”
手指微微用力,双唇的距离一寸寸缩近。
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的动静唤醒了男人某些很原始的念头,此时的聂桑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傅锦州在撩她!
“傅锦州,你不能....”她眼神游移,置放在两侧的双手推搡着他抵过来的胸膛。
“不能怎样?”
傅锦州唇角上扬,有点恶劣的在欣赏她的羞涩。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欺负我!”
聂桑桑垂下头,避开与他的对视,她的声音很小,弱弱的打在他身上,一下下回响。
傅锦州身子怔住。
而这时,隔壁的战斗在男女混合着高亢又像极了杀猪叫的声音中暂时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大约不超过五分钟。
然后,不一会,又开始咿咿呀呀起来。
聂桑桑半闭的双眼黑成幕布,忍无可忍的从傅锦州身边抽离,捡起放在地上的拖鞋,用力在墙上敲了几下。
“隔壁的!别扰到别人睡不了觉!”
聂桑桑不管不顾的吼完,隔壁的声音果然没了,不过,紧接而来的是着急上火穿鞋的声音。
哈?该不会是气到了要来找她算账吧!
聂桑桑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抓着傅锦州的衣服袖子,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在说,一会你上!
傅锦州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这样,在凶完后又秒怂。
“知道怕了?”
傅锦州眼尾上扬,撩起她落在耳边的发丝,喉间溢出愉悦的笑声。
他笑了!!
傅锦州居然笑了!!
他的笑起来的样子和以往那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是带着点少年感的。向来冷情的眉梢眼尾也因为沾染了愉悦,会勾人,会下蛊!
这样的笑容,她上一次看到,是在他和苏染的照片里!
聂桑桑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觉得更加尴尬了!
这时,他们的房门真的被人敲响。
傅锦州敛下所有笑意,迅速恢复成冷王模样。开门的瞬间,门外站着的男人骂骂咧咧本来是想教训一下打断他的人的。
可是映入眼帘的傅锦州,身材高出他一个头,气场强大气质冷漠,一看就很不好惹,冷漠的眼神带着刀,即便他手受伤了,但男人一点也不怀疑,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会被一拳打个洞!
“有事?”
男人明智的堆起笑容,到嘴的谩骂怪了个弯变成了道歉。还从兜里拿出了烟。
“对不住了啊兄弟,打扰到你们了!”
“......”
傅锦州没有接烟的意思,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危机解除,又菜又爱玩的聂桑桑睡意也没了。
尤其现在的傅锦州还是衣衫整齐,半点都没想去那边床上睡觉的意思,她更不敢睡了。
试想一下,如果她睡着之后傅锦州会像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她,即便他不会做什么逾越的事情,但还是有点猥琐好不。
“傅锦州,你是不是认床?”
衣食住行很多习惯近乎严苛的人,即便是出差入驻的套房也是专门按照他的喜好常年留置,又怎么会安然的躺在陌生的床上睡觉。
当然,聂桑桑是觉得他这种仿佛不沾烟火的习惯很不好的。
“没有!”
傅锦州淡淡的否认,起身坐到另外一张床的床边,看了聂桑桑一会后又轻声的说道。
“你睡吧,我不会欺负你的!”
“好!”
聂桑桑将身子转了个方向,没一会又用被子蒙住了头,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睡着后的她还是那个很没安全感的睡姿,蜷在一起好像一只过冬的仓鼠。
大概是蒙住头睡缺氧了,闭着眼无意识的探出头,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是那么诱人心弦,引人犯罪。
但傅锦州知道,他还什么都不能做。
明明他们已经亲密的处在同一个房间,他却无时无刻的不在因为会吓跑她而小心翼翼。
这一觉,好歹是睡到了清晨,聂桑桑谢绝了孙志顺道送她去上班的好意,和傅锦州在酒店门口分别。
只是,她没走几步又被叫住,傅锦州将一个袋子递给了她,里面装有温热的早餐。xǐυmь.℃òm
她感知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目送着他的车融入车流,脑海里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昨晚上他说的那句。
“我不会欺负你的!”
与此同时,一晚上没休息好的傅锦州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老板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这让孙志瞬间八卦之火旺盛。
联想到昨晚傅锦州和聂桑桑是开的一间房,他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是霸总终究哄得了小娇妻的芳心然后一晚上都没睡??
好像很劲爆的样子!!
不过,即便孙志也只敢颅内妄想却还是被尖锐的傅锦州看出了端倪。
“三秒内,你再不换掉脸上猥琐的表情,今年年终减半!”
“不要啊,傅总!”
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的孙志快哭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了傅总,有件事需要跟你汇报!”
“说!”
“傅董,也就是您的二叔傅桉昨天回国了,今天大概会出现在公司。”
傅桉,父亲曾经的手下败家,多年根植于国外暗中蛰伏,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他能卡在傅氏换届之前回来,动机不言而喻。
但即便威胁将至,早已习惯商场尔虞我诈的傅锦州仍旧是一脸冷漠,波澜不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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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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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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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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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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