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上面却遍布伤痕。
最深的那一块,像是被烙印上去的。
男人对于c上的事情很敏感,他几乎是瞬间就看出来了,明甜身上这些伤,是被虐出来的。
傅言佞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明甜发现了。
她心神微动,干脆肆无忌惮的扯开了衣服,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摊开了给傅言佞看。
确实叫人触目惊心。
明甜指着每一块伤口,对傅言佞说,
“傅言佞,你能看出来我承受这些伤的时候多痛苦、多无助吧?你能看出来的,对吧?我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被逼的。”
傅言佞看着她,没有说话。
明甜钳着他的手,任其落在她锁骨下方的一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上。
“这里,你曾经亲吻过的地方,它本来应该是白皙无瑕的…是明烛,她害我成了现在这样,你还要去帮她吗?你不觉得我可怜吗?我是你的女人,傅言佞。”
明甜在说话的时候始终在观察着傅言佞的神色,
她发现傅言佞的眉蹙起了。
似乎……被她说动了。
她思绪一动,继续低声说道,“你配合我,我就把定时炸弹解开,我们一起把明烛送过去,把我换出来,然后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我会把录音笔彻底消除,皆大欢喜了,好不好?”
傅言佞看着明甜的视线,在此刻,兀的加深了。
明甜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她扬起唇角的瞬间,
傅言佞的手指猛地朝着她伤口裂开处摁了进去!
炙热的血液喷洒出来,猝不及防的,明甜疼的弯起了腰。
她下意识尖叫道,“傅言佞,你这个贱、贱人!!你疯了么,我杀了你!!”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换来的是傅言佞把炸弹塞到了她的嘴里。
而后,在她惊恐而又猝不及防中,直接扒开了她所有的衣服。
那个真实的录音笔,就这么掉了出来。
在明甜怒火滔天的视线中,傅言佞面无表情的折断了它。
丢出了窗外。
在这一瞬间,他长吁了一口气。
就像是,所有使命已经完成似的松懈。
明甜在他手下被桎梏的动弹不得,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全部被堵在了口中。
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剑拔弩张的氛围忽然沉默,反而显的格外诡异。
傅言佞视线笔直看向前方,一字一句的对明烛说,“谢谢你配合我引蛇出洞,如果不是你,录音笔她不会拿出来,那会是我死不瞑目的心病。”
明烛没有说话,视线直勾勾盯着明甜唇舌中压着的东西。
傅言佞发现了明烛的担心,淡淡的笑了一声,
“定时炸弹?小孩玩具而已,我看到里面的零件了。你放心吧,她不想死,也没那个胆子弄来炸弹。”
“对于她,我比你更了解。”
手腕被桎梏的疼痛,对于傅言佞和明甜的事情,明烛不想再参与下去。
这两个人,她没有任何好感,不想有任何评价。
她一字一句的道,“把手铐解开。”
傅言佞没有动弹。
他闭上眼,靠在身后的车垫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几秒后,他睁开眼,视线看向了窗外。
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影朝着这边急速行驶而来,傅言佞的心情很平静。
他声调沙哑的说道,
“明烛,你老公来接你了。”
……
被卫陆饶从车内抱出来的时候,明烛还处于一种状况外的错愕。
直到他二话不说,一拳砸在傅言佞的脸上,傅言佞从口中吐了一口深色的血时,明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扯住卫陆饶的衬衫低问,“是傅言佞给你打的电话?”
卫陆饶没有否认,黑眸内的情绪就算被压抑了,也是凶狠阴戾的。
饶是这样,他还是安抚性的摸了一下明烛背。
“没事了,我带你回去,乖。”
明烛一直觉得她没有被吓到,这全程,她的心情都很冷静。
但直到卫陆饶来了,她的心脏才开始错乱的跳动了起来。
卫陆饶把她抱回了车里,解开了她手上的手铐。
看到她手上被刮出的红色痕迹和细微破痕时,他眼底的心疼不用言语,已经充沛。
明烛轻声说,“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我不疼。”
卫陆饶没说话,直接坐上了驾驶位。Χiυmъ.cοΜ
“我带你去医院。”
车身发动的超乎预料的迅速,
明烛还想说的话,就这样被轰鸣声吞没。
她下意识的朝着身后,那辆关着傅言佞和明烛的车看了过去。
那辆车依旧在那里没有动,
但是,她已经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了。
只能隐隐和傅言佞的视线对上,却也看不透他的眼神。
里面像是藏了很多情绪,千丝万缕的复杂。
手腕被扭到了,一阵延绵的痛感传出,明烛也在这个时刻收回了视线。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想问卫陆饶一些事,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直到车到了医院,坐在病房里被护士贴心的上药的时候,明烛心中才延绵出了一阵格外古怪的感觉。
明甜那个眼神,惊恐的太真实了。
惊恐什么呢,傅言佞对她做的事么?
她应该猜到的。
从傅言佞反水开始,她就应该想到,傅言佞会做出更不利于她的事来的才对。
还有后面,傅言佞那个眼神。
空洞的。
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
解决了公司最后的烦恼,他不是应该如蒙大赦么?
公司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
他这一生,似是都在为了外在的名利奔波所求。
明烛忽然想起,傅言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他骨癌晚期。
所以,他那个眼神,应该是临死前替公司解决掉了最后一个问题后的平静吧。
明烛的思绪还在延伸,却被手腕上一阵上药的痛感唤了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护士已经变成了卫陆饶。
卫陆饶一点点帮她把纱布裹在手腕上,却没注意力度。
反正痛感也是可以忍受的,明烛干脆就没说话。
上完纱布了,明烛才问了一句,“你报警了么,警察有抓明甜吗?”
绑架加上恐吓,明甜这次多少得判个三年起步了。
卫陆饶没有马上回应明烛,黑眸缓缓掀起看向她,眼底的情绪深邃而又沉默。
对视一会儿后,明烛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轻声问了一句,
“那个炸弹,是不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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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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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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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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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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