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意外太多导致的。
在他的思维里,求婚这件事,应该基于她觉得开心而又浪漫的时候。
所以,今晚,不合适。
卫陆饶后面又吩咐了秘书点什么,秘书得令后离开,他也推开房门,回到了房间里。
明烛还在浴室。
过了半个小时,她裹着毛巾出来了。
黑发湿漉漉的贴在白皙的颈肩上。
她把吹风机递给了卫陆饶,“帮我吹一下头发。”
卫陆饶伸手接了过来。
明烛的头发多而长,吹个七八分干都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彻底吹干之后,卫陆饶发现明烛已经靠在墙上闭着眼睡着了。
他把明烛抱回床上。
在取浴巾的时候,他的动作有点儿遏不住的划过她的肌肤。
好在明烛睡的沉,没感觉到。
半夜。
她从梦中惊醒时,出了一阵子的热汗。
在觉察到自己正在卫陆饶的怀中时,她才心跳声才逐渐平息。
有意无意的朝着他的怀里窜了窜,她才再度进入梦乡。
……
第二天。
秘书准时准点来敲门的时候,房间的门刚好打开。
明烛穿着一袭大气的赫本风长裙,画了一个一改往日淡妆常态的明艳妆容,看起来如同一个气质超群而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秘书看愣了。
直到卫陆饶从房间深处走出来,扣上明烛的腰时,
秘书才匆匆收回视线,低声道,“卫总,车正在楼下。副总带着人,已经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了。”
卫陆饶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从酒店到公司,前后没用几分钟。
抵达公司门口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卫陆饶身边的女人吸引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卫总身边看到女人。
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明烛记得上一次,在国内,卫陆饶公司门口。
她因为一些自卑的情绪犹豫了。
而现在,真正走进来了之后,她心里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很平静。
或许是因为这里大多都是外国人,更没有那个与她共患病的女人。
又或许是因为,她心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谁知道呢。
卫陆饶有专属的电梯,走上去之后,没多久,就到了24层。
这一层隶属于他的专属,设计风格简单明朗,却又暗藏极具品质的细节。
看到一间没有牌子的门,明烛问道,“是这间办公室吗?”
卫陆饶扣着她腰间的手至始至终没有松开。
他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的人,瞬间迎了上来。
一道男人的,一道女人的。
明烛的视线在那张和卫陆饶有着三分相似的脸上划过,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
声如其人。
是一个肌肤白皙,五官小巧而又娇俏的女孩儿。
在办公室的门打开的瞬间,女孩儿的视线瞬间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卫陆饶的脸上。
眼底的情绪无法遏制的流转。
在下一刻,她意识到了明烛的存在。
看过去的瞬间,与明烛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那视线很平静,但却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锋芒。
女孩儿落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娇娇的喊了一声,“卫总。”
卫千山总不能喊自己的儿子卫总,但是这里有外人,他直接喊他名字也不太好。
抱拳咳了一声,没说话。
卫陆饶也没。www.xiumb.com
错过两人的身影,他低头在明烛耳畔亲昵的说了点什么。
女孩儿看到明烛勾唇笑了下,随后在办公桌后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而卫陆饶,亲昵的抚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的心口像是被重重的锤了一拳似的。
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卫千山。
委屈的垂下了眸。
卫千山喉间一梗,抬步就要去和卫陆饶寒暄套近乎。
在后者一个冷漠的视线中,卫千山停下了脚步。
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知道公司明文规定不允许我配备女秘书,但那是为了防止上下级恋爱。我和素素,年纪都差了二十多年了,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孩子看,她也只是一个很懂事的晚辈。”
“对我,你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我可是你爹啊!”
卫陆饶在听着他话的前段时,还没什么表情。
直到他拿出身份牌时候,他才无声皱眉。
淡漠严肃道,“你平常在公司也每天捧着和我的关系到处搞特权?”
卫千山,“肯定没有啊!我平常根本都不提你!”
“是么,那为什么你配上女秘书的事,公司没人上报?”
这事儿确实是越线了,也确实是他搞特权了。
卫千山不知道怎么解释,挠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他身后的女孩儿在这个时候蛮勇敢的站出来了。
含着眼泪,泪眼汪汪的看着卫陆饶。
“是我逼卫叔叔让我进公司的,因为我父亲之前费劲儿帮卫叔叔买下了他心爱的大师书法的的缘故,他才会答应我的要求。”
“都是我的错,卫总,您如果要处罚、要怪罪,怪我一个人就行,不要怪卫叔叔了。”
“我只是,想更靠近您一些。”
明烛看着她眼眶里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
忘记自己在哪儿看到一个教人哭的教程了,上面说,要想哭的楚楚可怜,眼泪就要一颗颗的掉。
但是这挺难的,还需要一定技巧。
这女孩儿倒是哭的不错。
说话说的,也挺能调动感情的。
明烛扯了扯唇。
卫陆饶的视线落在女孩儿的脸上,似是没有被她影响任何一分的情绪。
他冷声问道,
“你是姜励的女儿,姜素素?”
女孩儿没想到居然能在卫陆饶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高兴的眼泪都忘记掉下来了。
“是,我是姜素素……卫总,您认识我?”
她还以为,他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还以为,她的暗恋注定是无声的。
没想到,居然会得到回应。
姜素素的情绪反应很激动,卫陆饶却依旧平静冷淡。
他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说,
“你被开除了,去人事部走流程。”
姜素素没想到,上一秒天降幸福,下一秒就是被噩耗降临。
她不解的提高了声调,“为什么?您不是认识我吗?为什么还要开除我!我不要!”
明烛听到她耍无赖似的说出“我不要”三个字的时候,难免轻笑出声。
有后台,真是任性。
连我不要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要是别的打工社畜,也有说我不要的的资格就好了。
卫陆饶听到明烛了明烛略带嘲弄的轻笑,
他果断收回视线,不再给姜素素任何一个眼神。
卫千山却还在帮姜素素求情,“素素业务能力很好,转岗也行啊,没必要开除她吧?她父亲还是姜——”
“她父亲是谁都没用。”
“我之所以知道她,是因为她不断朝我的私人邮箱里投过简历,以高中学历,挑战硕士职位,还不断提及自己父亲的名字。卫千山,你确定她的业务能力很好?”
卫陆饶在处理公事时秉持的一直是一种泯灭自身情绪的态度。
饶是他已经足够客观,
在说出这句话后,姜素素却还是面色涨红的跑了出去。
卫千山下意识就去追了。
不知道是真的想去追,还是想逃避一下在办公室内和卫陆饶对峙的现状。
只可惜,他前脚刚跨出办公室的门。
后脚,身后就传来了卫陆饶的声音。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卫千山,和我发信息的人,是你,还是姜素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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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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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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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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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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