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几条命够人害的啊?你什么时候邀宠不行非得在这个日子来邀宠!
君不见皇上大半晚上来看她她都提醒了三遍皇上要去坤宁宫!就怕皇上晚上脑子不清醒留宿储秀宫。
说来也可笑,一个妃嫔竟然害怕皇上留宿。m.χIùmЬ.CǒM
这要是其他日子,皇上来了她那拉玉欢的储秀宫,她费尽浑身解数也要把皇上留下来。
可昨天是其他日子吗?
是十五啊!
祖宗爷的规定,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皇上必须要去皇后宫里留宿,为天下夫妻作表率,以表皇上皇后伉俪情深。
若是皇上初一,十五没有留宿在皇后宫里,轻则帝后不和人心惶惶,重则动摇国本,你赫舍里氏有几条命够人家害的,有几个家族够人家弹劾的?
君不见顺治爷时期孝献皇后董鄂氏再得宠,每次到了初一十五顺治爷也得乖乖的去当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的宫里!
你不过是元后的妹妹,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那拉贵人感觉头都要炸了。
她今天如此担心,倒不是她和赫舍里氏有多么深厚的友谊,单纯是因为她才是储秀宫的主位!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挑刺的话,首当其冲面对这些人的不是赫舍里常在,而是她那拉玉欢!
那拉贵人想,这赫舍里常在真的是个灾星,刚入宫就克死了元后,现在又来克她!
先不论那拉贵人在储秀宫主殿这边如何抓狂。
视线来到赫舍里常在这里。
昨天晚上皇上格外的不怜香惜玉,她寅时(三点多)才睡下。
今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来后往旁边看去,果不其然,皇上已经走了。
赫舍里常在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用手撑着床想要起身,结果腰部传来一阵酸痛,赫舍里常在面色一红,娇嗔一笑,自己动手揉了揉腰,脑海里全是昨天晚上和康熙的甜蜜时光。
皇上正值青年(此时康熙不到26)自然是龙精虎猛,许久未曾承受宠爱的赫舍里常在自然有些受不了。
赫舍里常在缓了缓身子,抬手摸向床边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瓶药丸来。
正是那日赫舍里常在的额娘送进来的生子药。
赫舍里常在含了两颗在嘴中,又撑着身子来到桌边喝了口茶水把药丸顺下去,感受着嘴里微微的苦涩,脸上浮起一抹潮红,还有病态的笑。
“呵呵呵……”赫舍里氏站在桌边摸着自己的小腹,想起上次请安时看见郭络罗常在和玉贵人的肚子,不禁想若是自己也提挺着那样大的肚子会是什么样子的,皇上会不会天天都像昨天晚上那样温柔的对自己?
越想着,心里越是甜蜜,眼睛里的光芒越是渗人。
到最后,赫舍里常在手掌死死地按着小腹,仿佛那平坦的小腹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孩子,好像这个孩子就在慢慢的长大一样,赫舍里常在越笑越开怀,越笑越开心。
路过储秀宫侧殿要去后殿打水的宫女听见赫舍里常在屋里传出来的渗人的笑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屋里,终于笑够了的赫舍里常在一下子站不稳,摔坐在地上。
赫舍里常在缓了过来,把手从小腹上拿下来,挣扎着爬起来,坐到梳妆台前,看着台面上的铜镜,看着里面依稀倒映出来的面容,赫舍里常在先是沉默,之后用保养得宜的手指摩擦着娇嫩的脸颊,最后用打磨的圆润的指甲划过脖子,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呵呵呵……哈哈哈哈……”
赫舍里常在又开始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赫舍里常在……”她念叨着,“为什么她进宫就是皇后,你进宫就是常在呢?”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丝毫不输赫舍里皇后当年的美貌。
“为什么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呢?”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为什么乌雅氏那个贝戋人都能凭着眉梢眼角那一点点的相似而获宠,为什么我是你的妹妹却一点也不像你!!!”
“为什么!”
赫舍里常在一把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小主!”
门口赫舍里常在的贴身宫女立刻推门而入,和旁边的粗使宫女对视一眼,两人一个蹲在地上收拾一个半蹲在赫舍里常在旁边,看似想要安慰,却偷偷把一些危险物品移远了一些。
赫舍里常在精神恍惚的看着二人,突然停下了笑容。
她这一辈子过的……真没意思。
勤政殿
康熙今天起了个大早,早早的从储秀宫赶回了勤政殿,处理公务。
又不禁回忆起昨天。
昨日快午时,康熙处理完了公务,本想去长春宫看看怀有身孕的玉贵人,却忽然想起今天是十五,于是朝着坤宁宫走去。
到了坤宁宫,皇后已经等着他了。
康熙难得好心情,也没有与皇后多废话,就坐了下来,帝后二人难得有心思聊一聊别的东西。
康熙提起江西总督送来的百年老龟偏偏死在路上,吓的江西总督父子二人写了十几封告罪的折子,听说要不是圣旨去的早,父子二人早就背着荆条一路光着膀子来京城了。
钮祜禄皇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提起坤宁宫里有个宫女,傍晚去百兽园给坤宁宫养着的白羽凤尾鹦鹉取吃的东西,贪玩摸了会儿猫,回来天已经黑了,被一只红眸的黑猫跟着,猫毛融在夜色里,只剩两个红彤彤的眼珠子悬浮在空中,吓的宫女当场抽搐过去,大半夜的喊侍卫去抓鬼,结果守了大半晚上什么也没抓到,第二天又去,正好逮住了那只黑猫。
康熙也笑了。
帝后二人分享了些趣事,又谈论起诗词。
钮祜禄皇后在闺阁里是满族女子少有的饱读诗书的人,康熙提起诗词时帝后二人竟也答到上话。
就这样,康熙坐在榻上,钮祜禄皇后斜倚在炕边,二人就像寻常夫妻那样聊了会儿家常。
聊着聊着,钮祜禄皇后突然开口:“皇上,臣妾有一事,希望皇上允许。”
康熙心情正好,于是笑着开口:“你说吧,朕听着呢。”
钮祜禄皇后突然起身,跪在了康熙面前。
康熙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也直起身来,声音沉稳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赫舍里皇后开口:“回禀皇上,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康熙说:“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钮祜禄氏皇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已是一片明亮:“臣妾身为皇后,入宫多年未能为皇上开枝散叶,诞下子嗣,臣妾自知无颜面对皇上。因此,今年大选,臣妾想把臣妾的妹妹接进宫里来,陪伴臣妾和皇上,望皇上准许。”
康熙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后背往后一靠,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钮祜禄皇后继续说:“臣妾的妹妹自幼便被臣妾的额娘教导的极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上乘,且臣妾的额娘为妹妹看过医女,医女说臣妾妹妹的身体极容易生养,若是入宫承宠,想必不久便能为皇上诞下小皇子。”说完,钮祜禄皇后磕了个头:“臣妾望皇上允许。”
康熙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除了皇后,眼前的钮祜禄.云瑛是康熙第一个主动去了解名字的女人。
这是佟妃都没有过的殊荣。
康熙想,自己爱钮祜禄氏吗?
爱肯定是有一些的。
所以,为什么她要把朕推给其他人?
说什么因为生不了孩子愧疚,说白了还是她背后的钮祜禄氏至今没有一个与爱新觉罗家血脉相连的孩子,所以慌了,着急了。
康熙只觉得满满的失望。
难道在她的心里,朕还是比不上她的家族吗?
钮祜禄.云瑛一向凊冷如天上月,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的类型。
所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多多少少的惦记着她。
而她给朕的回报,就是想方设法把妹妹也弄到宫里争宠夺权?
康熙冷下脸来,站起了身子,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钮祜禄氏,最终还是没舍得说重话,而是开口:“朕还有事,先出去走走,皇后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提步走出了坤宁宫。
康熙此时脑内繁杂,走着走着依稀看见长春宫,想起长春宫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玉贵人完颜氏,就抬步进了长春宫。
一路挥退了想要禀告的奴婢们,康熙踏入长春宫的正殿。
玉贵人完颜氏睡得正香,红粉娇嫩的嘴唇微嘟着,双手搭在鼓起的肚子上。
明明是如此娇嫩的少女,肚子里却怀着他的后代,这让康熙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忍不住摸了摸少女的纤细的娥眉,又捏了捏柔嫩的脸颊。
看着少女被自己弄醒了,康熙忍不住笑了一声。
回想到此,康熙暗叹一声。
为什么钮祜禄.云瑛不能像其他人的妻子对丈夫一样的温顺和爱慕呢?
为什么钮祜禄.云瑛不能像荣嫔那样恬淡如菊?
为什么钮祜禄.云瑛不能像玉贵人那样温顺柔软?
此时的康熙已然忘记了他当年少有的一次心动就是因为钮祜禄皇后与众不同的清冷之美。
不只是皇帝,大抵世间男子都是这样,因为女子的与众不同而爱上女子,爱上女子后又埋怨女子不能与其他女子相同,顺从于他。
康熙和顺治,身为父子,却是感情上的两个极端。
康熙受够了顺治偏宠孝献皇后董鄂氏,自小和孝康章皇后为了躲避董鄂氏的锋芒龟缩在坤宁宫小小的偏殿里。
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康熙自小便立志不做顺治那样的皇帝,他想他要么不爱所有女人,要么把他的爱平均分给他所有的女人。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的话,自己的后宫会不会就不会再有像自己额娘一样可怜的女子,就不会再有像自己一样的孩子?
可是,康熙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人心不是资源,永远不可能被平均分配。
康熙此时在埋怨钮祜禄皇后,埋怨钮祜禄皇后不能够全身心的爱他。
他却从未想过,他也从未给过钮祜禄皇后独一无二的偏爱。
孝献皇后董鄂氏之所以嚣张跋扈,就是因为背后随时都有人撑腰,有一个随时为她着想的人,这个人位高权重,可以为她挡下所有风雨。
而康熙,于钮祜禄皇后来说,从来不是这个人。
没过一会儿,梁九功来报,说苏麻喇姑请他去一趟慈宁宫。
康熙闭了闭眼,心道来了。
到了慈宁宫,只见难得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严正以待的坐着。
“皇上来了。”
孝庄太皇太后目光柔和地开口。
“孙儿拜见皇玛嬷,拜见皇额娘。”
康熙对着两位老人见礼,然后直起身体,坐在了孝庄太皇太后左手边。
“皇帝,尝一尝这茶。”太皇太后给康熙倒了杯茶。
康熙接过茶杯浅尝一口,唇齿留香,回味悠长,不禁眼睛一亮。
“味道很不错吧?”孝庄太皇太后笑眯眯的问。
“是不错,”康熙回答,“当入喉时有些苦涩,入喉生津,过后口齿留香,是难得的雨后新芽炒制而成的银针茶,”康熙笑着问:“不知这茶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孝庄太皇太后依然浅淡的笑着:“这是钮祜禄氏前些日子为哀家炒的茶,哀家觉得甚是好喝,便请皇上来尝一尝。”
康熙一愣,眼神中不知多了些什么,嘴角却挂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是吗……朕竟然不知道钮祜禄氏还有这样一手好的炒茶技艺。”
太皇太后笑容收敛了一些:“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试图真正了解过你的那些女人们。”
康熙皱着眉说:“皇玛嬷还请放心,朕不会做父皇那样的皇帝。”
孝庄太皇太后愣了愣,无奈的笑了笑。
“小赫舍里氏那里,就说哀家头疼,命赫舍里常在为哀家抄两个月的《宁心经》吧。”孝庄太皇太后说。
康熙没有说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对着孝庄太皇太后微微低头:“是孙儿昨日无状了。”
太皇太后笑着说:“去坤宁宫看看钮祜禄氏吧。”
康熙说了声是,大步离去了。
许久,孝庄太皇太后在太后担忧的目光里长叹了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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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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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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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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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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