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开始只是给她提供一些最基础的帮助,比如她总是能拿到上好的银丝炭,她的饭菜是单独炒的,想吃什么提前说一声就行。
虽然只是一些小帮助,却让她一个小答应在皇宫里过的比常在贵人都好。
后来她怀有身孕,除了皇上亲口嘱咐以外,她玛法留下的一些人觉得有利可图,开始悄悄的给她提供银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到后来,她生下皇子,得晋封为嫔位,更是让不少人开始转风向标,御膳房和内务府的一些人也开始向她靠拢。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乌雅氏得宠可不仅仅是因为长的好看,还因为会打扮,总是有新奇的东西,能让皇上感兴趣。
这些东西就来自于内务府一些靠向她的人。
有这些人的帮助,她很容易就能知道皇上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喜欢什么样的书画,因此和皇上有很多共同语言,她也愈发得宠。
也因此,那些人在她身上看到了她有利可图,便想把利益最大化。
那就是倒卖一些宫里不起眼的东西。
比如前些日子,那拉贵人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出来,就连完颜氏都还没有进宫,皇帝赏给一个跳舞很漂亮的小常在一对双花琉璃彩凤瓶,刚一出仓库就被内务府乌雅家的人盯上了。
于是这个小常在就失手打碎了一只瓶子,被皇后罚了抄宫规,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就被司库房的这些人倒卖了出去。
皇宫里面的东西,能被皇上拿来赏赐别人的,最差的都要比外面流通的好。
就这一只瓶子,就赚了小几百两。
若不是拿不出另一只来,恐怕能赚上千两银子。
成本几乎为零。
乌雅氏发现了这条赚钱的渠道,立刻把这条渠道死死的握在手里,倒卖了宫里不少不起眼的东西,赚的是盆满钵满。
她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声,四嫔里,她乌雅氏最有钱。
然而现在……乌雅氏恍惚的看了看自己连指甲寇丹都没有钱去买的手指头,又因为买不起内务府二两银子一瓶的滋润膏,手还是那么白,却干燥起皮。
她也曾经试图联系以前她提拔的人,可是这帮人要么被换掉了,要么与她划清关系,气的乌雅氏险些摔碎了最后一盘胭脂。
她乌雅氏,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
乌雅氏收回了心思,脸上又挂上笑容,对一旁打哈欠的宫女说:“两个时辰到了,还请那拉贵人出来验收一下我这两个时辰的结果。”
她不是不会弹琴,相反,她的琴和琵琶都弹得极好,只是面前这把琴琴弦有问题,也没有调音,所以一开始不适应,才弹出了一开始的嘈杂之音。
现在她熟悉了这把琴,闭着眼睛也能弹出优美的曲子。
现在她只想回景阳宫好好休息。
昨晚天气寒凉刺骨,她被冻的大半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上又要起来伺候石常在,中午还没有休息好就来储秀宫受苦,也就她曾经也做过伺候的奴婢,不然但凡换个人都受不了。
那小宫女偷偷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的说:“若是顺常在感觉自己已经练熟了,那就请随奴才入殿为贵人演奏吧!”
乌雅氏行了个礼,带着满月跟着小宫女走了。
那拉贵人也刚刚起来。
“她弹完琴了?”那拉贵人扶了扶鬓角,说。
“是弹完了,奴婢远远瞧着,手都冻青了!”宫女回答。
那拉贵人笑了笑。
这边,乌雅氏跟着小宫女来到储秀宫主殿。
“还请顺常在在这儿等一会吧!奴婢去请示贵人。”
小宫女对着乌雅氏福了福身,也没说让乌雅氏坐下,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那拉贵人施施然走了出来。
“哎呀,姐姐睡过头了,妹妹不要怪姐姐!”那拉贵人笑道,“不知两个时辰过去了,妹妹可有熟悉?”
“多谢姐姐关心,”乌雅氏咬了咬牙,脸上却带着笑意:“妹妹已经熟悉了,多谢姐姐赐教。”
“这就好。”那拉贵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我有些渴了,”那拉贵人突然话头一转,“还请妹妹为姐姐我沏一壶茶。”
乌雅氏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意,站在那拉贵人身边为她泡茶。
茶沏好后,乌雅氏端的手都酸了,那拉贵人才大发慈悲地喝了一口,说:“天色已晚了,我就不留妹妹了,妹妹自便吧!”
乌雅氏几乎热泪盈眶,行了礼带着满月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那拉贵人冷笑一声,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桌子上。
这边,乌雅氏刚出储秀宫,就遇上了迎面走来的赫舍里常在。
只见赫舍里常在穿了一件青蓝色的旗装,看上去格外扎眼。
乌雅氏狠狠捏了一下拳头。
蓝色的布匹一匹一两五钱银子,她现在根本出不起。
所以她不能穿她最爱的颜色。
只见赫舍里常在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里飞速的闪过一抹不屑,直直的冲她走来。
“好狗不挡道。”赫舍里常在看了她一眼说。
乌雅氏紧紧的压着心里的愤怒,面上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浅笑来:“赫舍里常在怕是忘了,我与你同是常在,但我却是有封号的常在。理应你向我见礼才是。”
赫舍里常在面色一阵扭曲。
她是元后亲妹,同父同母嫡出的妹妹,论容貌,二人不相上下,论学识,她也熟读四书五经,可以与陛下谈天说地。
她嫡亲的姐姐一入宫就是皇后,姐姐身子不行了,怀了孩子也整天病殃殃的,赫舍里家害怕长女和小阿哥都撑不下去,就急匆匆的把嫡次女送进了宫。
本以为进了宫怎么说也得是个妃位,辅政大臣索尼的嫡孙女,元后嫡亲的妹妹,无论怎样,都是配得上妃位的。
谁知,她刚入宫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就连位份也只是个普通的格格。
那时,清朝的后宫还没有现在这样明确的地位划分。
为首的自然是皇后,再过来就是妃,再过来是庶妃,最末等的就是格格。
格格是什么品级?
伺候了皇上却没有封位的女人统称某某格格。
就连出身低微的马佳氏都是庶妃。
这无疑是在打赫舍里家族的脸。
可是那时候索尼已死,赫舍里家族也没有一个顶梁柱,宫里的皇后娘娘早夭了嫡长子,还怀着嫡次子,也成天病殃殃的。
没有人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她只能以元后妹妹的身份住在永福宫的西偏阁,和其他格格挤在一块儿。
后来,康熙帝和太皇太后明确划分了后宫的地位,给了她一个常在的地位。
她前面还有贵人,还有嫔,还有妃,还有贵妃皇贵妃。
越过这些,她才望得到皇后的位置。
凭什么?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妹,姐姐一入宫就是皇后,妹妹却始终是个低位嫔妃,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然而今天,眼前这个出身低贱的女人却堂而皇之的提了出来。
她冷笑一声,直接向前几步走,一把推开乌雅氏,看着乌雅氏因为站不稳险些摔倒的样子,充满恶意的笑了:“让我向你见礼?你一个包衣奴才也配?一日为奴,终身下贝戋!”
说完,趾高气昂的走了。
屋里的那拉贵人听着宫女的汇报,脸上满是快意的报复笑容:“赫舍里是真的这么说?”
“那当然,”小宫女回答,“好多人都听到了呢,奴婢还能作假不成?”
那拉贵人满意的拉过她的手,褪下自己手上的一只翠绿的镯子戴到她的手上,满面笑容:“你今天做的不错。”
小宫女眼睛一亮:“奴婢谢贵人赏赐!”
等小宫女退下后,那拉贵人笑得畅快。
今天,她最讨厌的两个人都吃瘪了,她当然开心。
那赫舍里氏,虽然有个大姓氏,但终究只是个常在,元后嫡亲的妹妹又如何?见了自己还不是要口称贵人。
可偏偏赫舍里氏每天都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昂着头,见自己行礼也极为敷衍,每次都把她气的不轻。
如今倒好,被人在储秀宫的大门口提醒了位份的事。
如今的脸色,怕是极其的不好看吧!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赫舍里氏住在储秀宫的春水阁。
一定春水阁的门,赫舍里氏越想越气,一下子把桌面上所有的瓷器都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赫舍里氏的贴身宫女沉默不言的上去打扫。
赫舍里氏发泄过后,询问前两天出宫采买的宫女:“我额娘有说什么吗?”
她和家里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联系,联系的人就是采买的宫女。
“回主子的话,这封信是夫人让奴婢带给主子的。另外还有……还有……”宫女有些踌躇不定。
“还有什么?说!”赫舍里氏烦闷的撑着脑袋开口。
宫女从荷包里拿出一包药,头也不敢抬的说:“夫人说,这是她花了大价钱求来的生子药,主子只要吃了它承宠后就可怀上皇子……”
果不其然,面目狰狞的赫舍里氏一把拍掉药,崩溃的低吼:“皇子皇子皇子,又是皇子,天天让我生皇子,皇上不来我这,我和谁去生?她有本事她自己进宫来生!”
骂完之后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额娘丝毫不为我着想?是我不想生下皇子的吗?我难道还能避孕不成?难道我的价值就只剩下给你们赫舍里家生下皇子不成?”
赫舍里氏的贴身宫女跪在地上直呼主子息怒,良久,赫舍里氏才平静下来,用手帕抿了抿通红的眼角,打量了一下跪着的两两个宫女,哑着嗓子开口:“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等两个宫女出去了,赫舍里氏全身的劲都泄了,一下子靠在椅背上。
过了许久,赫舍里氏起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所谓生子药,打开后看着里面写着的吃法,面无表情的把丹药嚼碎,和着茶水咽了下去。
眼神里满是疯狂和绝望,以及,野心。
这边,乌雅氏一瘸一拐的回了景阳宫,累了一天终于歇下。
又是几天过去,长春宫
“小主,”徐嬷嬷面带忧愁的帮着明白按摩腰部,“实在不行,奴婢用热毛巾帮您敷一敷肚脐附近,稍微催一催产?反正也快九个月了……”
“麽麽!”徐嬷嬷话还没说完,就被春雨打断,“嬷嬷,这可是大逆不道!”
明媚也摇了摇头,带着笑容对徐嬷嬷说:“嬷嬷放心,我还受得住。”
她倒是不生气,徐嬷嬷是真的关心她所以才会提出催产的事情。
约莫揉了小半个时辰,明媚觉得身上舒服了,才在春雨的服侍下起身走了走。
如今她肚子大到必须要一手扶着肚子才不会失重的地步。
看着就吓人。
就连康熙看她的时候都会委婉的提出,让她少吃两口。
明媚心想,等过一段时间你抱上龙凤胎的时候就只会嫌我吃的少了。
因为清楚自己怀了龙凤胎,所以明媚一点也不着急,反倒是身边的人急得不得了,春雨上火上到脸上冒好多痘痘,就连徐嬷嬷嘴巴里都长了几个泡,每次吃饭都呲牙咧嘴。
长春宫颇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如今明媚孕期已满八月,走到哪都有长春宫的一堆人跟着,因为七活八不活,如今满八个月,都怕明媚一不小心早产。
去小花园散完步,又去听王常再弹了会儿琵琶,明媚慢慢悠悠的挺着大肚子回到寝宫。
徐嬷嬷赶紧迎了上去,给明媚披上一件外衣,扶着明媚坐在椅子上,又摸了摸肚子确认没事,才开口:“小主,您阿玛托人送了一封信进来。”
明媚撑了撑腰,又摸了摸圆鼓鼓的大肚子,感受着孩子在里面的蠕动,说:“我知道了,先把信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看,除此之外,阿玛还说了什么吗?”
徐嬷嬷说:“阿罗刚大人托内务府的人给您送了一些药才进来,奴婢去看了,都是产妇补血补身体的好东西。”
明媚点点头,拆开信件看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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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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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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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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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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