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涕泪横流:“德嫔娘娘,奴婢自认识您时没有做过任何得罪您的事,您为何如此污蔑奴婢?皇上,皇上明察呀皇上!”
这时,那拉贵人也泪眼婆娑的开口:“皇上,这奴婢是奴才的贴身宫女,奴才是极信任她的,她是绝对不会害奴才的,定是有人嫁祸在她身上的!”说到这,那拉贵人眼泪朦胧的看向德嫔。
德嫔此时还跪在地上,听到这话,急忙反驳:“那拉贵人这是什么意思?是指本宫想方设法害你还嫁祸在你的贴身婢女身上吗?”说到这,德嫔眼泪也像珠子似的往下掉,看得明媚一阵啧舌,这后宫女人演技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要是放到21世纪哪个小花能有条活路?
那拉贵人说:“回禀皇上,这奴婢是奴才额娘的表妹的女儿,奴才表姨与额娘自幼一同长大,只是长大了嫁去了不同的地方,之后就再也未见,谁知奴才表姨父宠妾灭妻,奴才表姨早早的就没了,只留下这一个表妹,奴才额娘心疼表妹,不愿表妹早早嫁人,就让表妹小选进宫,想着来伺候奴才总比在外被人欺负强。所以奴才才想法子要来了奴才表妹。既如此,她怎么会害奴才呢?”
宫女哽咽着开口:“求皇上明察,奴才感激小主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小主呢?德嫔娘娘,奴才从未得罪过您,还请您对奴才开恩吧!”
德嫔现在到底不是未来那个在后宫有一席之地又养育着两个成年的阿哥的德妃娘娘,现在的德嫔只是一个承宠不到三年的嫔妃,此时自然是慌了:“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呀皇上!臣妾也是一个母亲,臣妾也有自己的孩子,臣妾怎么会去害他人的孩子呢?”
佟妃唇角微勾,心想终于上钩了。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果不其然,康熙一下子怒了:“你给朕闭嘴!”
德嫔一下子止住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看向康熙。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招这次没用了?
因为她是紫禁城里第一个把孩子给他人养的嫔妃,所以皇上对她极为愧疚。
就算惠嫔和荣嫔孩子不在身边,但好歹孩子只要回来就可以亲自养,依然喊她们额娘。
可是德嫔不同。她的第一个孩子注定一辈子不能开口喊她额娘,不能在她膝下尽孝。
因此,她平日里只需皱皱眉,苦苦脸,做出一副思念,但是不敢说的样子,在适当的时候提起四阿哥胤禛,就能惹起康熙的一大片怜惜。
可这次,康熙竟然这样严厉的呵斥她!
德嫔是真的哭了,不再是之前那样假惺惺的眼泪,是真的给吓哭了。
佟妃心里暗笑。
她可算是解气了。
祖宗有规定,低位嫔妃不许抚育皇子,如果生育皇子必须要交由高位嫔妃抚养。
所以,只是贵人的乌雅氏怀孕后皇上就来找自己,说如果乌雅氏生下一个阿哥就让自己抚养。
乌雅氏当时也是同意了的。
谁知道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孩子是抱过来了,可乌雅氏三天两头装病,按照那个张庶妃的说法是不停立人设,今天想孩子想到病了但是碍于规矩不能去看,明天想孩子想到头疼但是她懂事不能去看,弄得宫里流言蜚语不断,好像自己怎么折磨她了一样!xǐυmь.℃òm
君不见太皇太后还未封妃的时候生下孩子也是抱给孝端文皇后哲哲大福晋养,陛下出生后也是和生母佟佳庶妃住在当时是皇后的太后宫里,称呼嫡母太后为皇额娘的!
她乌雅氏算什么东西?若不是宫里面的皇子一个接一个的留不住,她一个包衣奴才能让太皇太后开恩断了避子汤。
大阿哥生母那拉氏(又作那喇氏)是正黄旗满洲贵女,太子爷生母更是中宫皇后辅政大臣的嫡孙女,也是正黄旗满洲贵女,三阿哥生母马佳氏虽然家境不显但同样是正黄旗的贵女,祖上跟着圣祖爷打天下的功臣之一。
她乌雅氏算什么?
包衣奴才而已。
能活着生下四阿哥就该谢天谢地了,自己又不是下令不让她来看孩子,做这些矫情的样子干什么?
一开始佟妃在德嫔那吃了不少暗亏。
突然,前段日子四阿哥咳嗽了几声。
佟妃知道了,自己反击的日子要到了。
德嫔还跪在地上呜咽的哭着,只听椅子上康熙开口:“你还敢提胤禛?”说完,气极了的把手中的串珠砸在了德嫔旁边的地上,吓得德嫔浑身一抖。
正看好戏的明媚立刻跟着李佳贵人还有小答应跪了下来,口呼皇上恕罪。
佟妃立刻上前安抚康熙:“皇上恕罪,那天许是德妹妹身子不舒服呢!就像德妹妹说的,她是胤禛的生母,虽然四阿哥自出生起就抱在臣妾身边,但母子连心,她又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亲儿子呢?”说完转头对着德嫔开口:“妹妹快告诉皇上,胤禛生病那天你不是故意不来的,你很关心胤禛的,是吗?”
德嫔脑子十分混乱,根本不知道佟妃说的是哪件事。
突然之间,想起那天在小亭子里佟妃提起四阿哥生病的事。
没错,前段时间是听说四阿哥生病了,佟妃以此为借口截走了要去长春宫的皇上,自己还偷偷嘲笑了长春宫玉贵人好长一段时间。
自己不是不担心四阿哥,那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自己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是听说四阿哥只是咳嗽两声,便没多在注意,心里想着佟妃总不会亏待四阿哥的,谁知竟然在这等着自己!
于是连忙哭喊道:“佟妃娘娘说的对,那是从臣妾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呀!臣妾怎么可能不疼爱他呢?”
康熙冷笑:“疼爱?你所谓的疼爱就是胤禛生病那天发着那样高的烧,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朕命人去喊你,你的病女却说你要按时睡觉养颜,没法去承乾宫?”
德嫔猛然抬头,皇上命人喊过自己?怎么可能?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佟妃又轻飘飘的开口:“皇上,您也知道,德嫔妹妹自从生下四阿哥之后就得了头风,时常头痛不已,前几个月您还天天去看她呢,想必这次也是因为头风吧!”说完又叹了口气:“想来也是臣妾不好,臣妾想着,虽然四阿哥是养在臣妾这里的,但到底德嫔妹妹是四阿哥的生母,四阿哥长大虽然要喊臣妾一声额娘,但若是有两个额娘疼他不是更好?所以就和德嫔妹妹说了,德嫔妹妹只要想念四阿哥就随时可以来找臣妾看望四阿哥,妹妹没出月子就眼巴巴的来了,许是这来回过程让妹妹染上了月子病,都是臣妾不好,”说着,眼里竟然也含上了泪:
“臣妾入宫两年未曾生育,也未曾仔细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后来听说德嫔妹妹得了头风,想着妹妹许是落下了月子病,心里很是愧疚。都是臣妾的错,德嫔是四阿哥的生母,怎么会不疼他呢?”
康熙面色稍霁,起身将佟妃扶了起来:“爱妃快起来。是她自己身子不中用,与你何关?”
德嫔脸色更白了。
明媚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就是皇上,他不会去关心你为了生孩子吃多少苦,不会去关心你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他只在乎你是否为他守住颜面,是否使他舒心。
德嫔入宫三年承宠两年,还生育了一个孩子,终究还是比不过与皇上血脉相连的佟妃,比不上正在孕育的皇子。
明媚在心底轻叹一口气。
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地位,千万不能飘,一旦飘了就成了蒲公英,风吹一口气就散了。
德嫔明显是觉得自己地位高了又暗地里让佟妃吃了几个哑巴亏,又生了四阿哥,觉得自己在皇上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了。
可惜惨遭打脸。
这时,冯太医犹豫着开口:“皇上,臣有事禀报!”
康熙让他说。
“臣发现,这被子上有一股很重的梨香味。臣方才询问过那位宫女,据宫女所说,她每日用发酵的苹果,香瓜和新鲜的雪梨熏被子,雪梨的味道清淡甜爽,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重的梨香味,所以这应该就是天麻的味道的来源。只是这股味道几乎盖住了苹果和香瓜的味道,想必是二次熏制之后才会有的,并不是一次性熏上去的。”
“二次熏制……”宫女喃喃两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瞪大眼睛:“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是贵人的贴身宫女,因为贵人要每天早起给万黼阿哥喂食汤药,所以贵人每天早起都特别准时,往常奴婢伺候贵人洗漱完之后贵人就去了万黼阿哥卧房里,然后奴婢就把被子拿去熏香小半个时辰,贵人午休就可以盖上,晚上时香味会淡一点但并不会散掉。但是现在因为贵人有孕,贵人每天都要喝御膳房头一波的珍珠血燕燕窝,储秀宫里只有奴婢与太监小成子有宫牌可以去提,前段日子小成子伤了脚,新来的公公还不知道贵人的爱好,所以每天都是由奴婢去提燕窝,因此每日就不是奴婢亲自将被子送回去,而是由宫女素娟和宫女素兰轮流送回去,奴婢提了燕窝回来就要伺候贵人食用,如无意外的话这一个时辰之内贵人的寝宫都不会有人在!”说完想了想回答:“今日将被子送回去的就是宫女素兰!”
梁九功接收到康熙的眼神,转身去找了宫女素兰过来。
宫女素兰颤颤巍巍的给康熙和几位小主行礼。
德嫔看到宫女素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无他,这宫女是金佳氏,但这宫女的额娘是乌雅氏!!
“怎么,还不开口吗?”康熙阴沉着脸,见宫女素兰行完礼过后,就跪在地上不说话,又看见她刚才到来的时候一直偷瞄德嫔,计上心来,“你主子可是把什么都交代了!”
素兰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德嫔,嘴里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来磕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饶命!”
但刚才那一眼场上只要不是瞎子的人都能看得见。
康熙猛地塌下肩膀,叹了口气,背靠在椅子上。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媚,却见她低着头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佟妃像是被吓着了一样,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两步。
德嫔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没了,浑身冰冷,腿脚酸软。
明媚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又见这冯太医的徒弟好像想开口说什么。
“回禀陛下,臣有事禀告陛下!”
正是这冯太医的徒弟。
“说吧!”
康熙开口。
那小徒弟磕着头说:“奴才之前是跟着王太医的,”见康熙好像不知道王太医是谁,于是小徒弟继续说:“奴才的师傅王太医是为德嫔娘娘开头风药的太医,自从娘娘去年得了头风开始一直喝的都是奴才师傅开的药!而奴才师傅开的药就是……”
说到这里,那小徒弟犹豫着开口:“师傅开的药是二陈汤还有半夏白术天麻汤!而且其他宫里的娘娘都是由我们熬好了药送过去的,只有德嫔娘娘的药是自己要回去熬的!因此太医院也没有药渣!”
一句话,就把德嫔陷入了水深火热之地。
明媚想,这下子连上了。
原本德嫔只是想要在太皇太后的千秋宴之前把那拉贵人的身孕抖露出来,原本找的估计就是这位王太医。
只是不知道这位王太医是真的有事还是被人算计了,当天来的就变成了这位冯太医。
而这位冯太医估计就是佟妃留的后手。
估计佟妃还有一个后手就是关于四阿哥生病那天为什么德嫔没有去看望的。只是眼下好像没人关注这件事,明媚也就不想提了。
佟妃和那拉贵人早就站到了同一条线上,二人的目的就是拉下德嫔。
这个宫女素兰还有这个小徒弟多半也是佟妃和那拉贵人的人。
想到这,明媚握紧了拳头,心想,是要赶紧培植自己的势力了。不然有一天落到了佟妃这种人手里,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冤枉你的人永远比别人更了解你有多么委屈和冤枉。
可问题是别人不知道。
此时的康熙,就是这个“别人”。
看着康熙铁青的脸色,明媚知道,德嫔这下子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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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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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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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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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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