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白沫出现时,眼中的暗淡一扫而空,恢复最初的光彩,笑的酒窝深深,有些醉人。
"镜...你不是走了吗?"
"嗯,放心不下你,所以我回来了。"
"这些..."沫指了指他身后的马车,小将士们已经在掌柜的配合下开始搬东西了。
武镜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已估算到你军中所需,所以这些是顺道的。"
白沫只觉自己心都漏跳了半拍,眼眶有些发热。
武镜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向她身旁的小宝马走去,轻轻抚了抚他的鬃毛,"好马。"
小宝马打了个鼻腔,蹭了蹭武镜的手心。
"白沫,先回府洗漱一番吧,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白沫看了看身后的军营,有些犹豫,大战才收尾,还有些善后工作...
青心予本在为几名老大夫领路,看到此番情景立马接话道:"白姐姐与姐夫只管先去,这边有我呢,后面的事我会与几位将军一起安排好的。"
青心予被白沫安排到了后勤工作,主管军饷、武器、重要资源等...她做的倒是很好。
白沫略一犹豫,还是点点头。
马车都还在忙着,白沫索性一个翻身,上了马,将武镜一扯,共乘一骑。
武镜倒也不扭捏,任由她抱着。
短短几日,他觉得自己深刻体会了何为相思入骨。
每日担忧的无以入眠,整颗心都似落在了此处。
她满身半干的血渍...
他满身风尘...
在彼此眼中,在将士、百姓眼中,却是绝无仅有的光彩。
满身狼狈并不能夺走二人半分风采。
...
白沫泡了许久,她其实最讨厌的就是血腥...
发丝上满是结痂的血迹,水换了一桶又一桶。
仔仔细细,连指甲缝都洗干净了。
沐浴完出来,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还带着满身水气,武镜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巾,轻轻为她擦着长发。
"别怪我..."
白沫有些沉默,只透过铜镜静静看着他。
"我不会丢下你一人在此,我不会走的。"
见白沫还不吭声,他脸上挂起笑意,"饭食已经备好,你饿不饿?"
白沫觉得自己心又被这男子狠狠揉了一下。
他给她的是义无反顾的爱意,是至真至诚的真心呐。
一把将人拉入怀中。
轻轻一吻,已含万千情愫。
武镜身子僵了片刻,回手紧紧抱住,主动回应。
唇齿交缠间,是两颗怦然的心。
"便如此不要命了?"
"要你,没你要命何用。"
"行,明日带你入军营。"
"当真?"
"镜,堪担军师一职。"
"真的?可我是男子。"
"那又如何,我便要你做这凤朝第一男军师。"
武镜眼中是不可置信,泛红的眼尾代表了他此时的复杂心绪。
...
今日饭菜简单,四菜一汤,还配了碗很精致的面条。
且有一壶极好的酒。
【繁华三千】
武家最珍藏的美酒,她手上这壶,便是武镜出生时,其父母亲手酿下的。
普通的繁华三千都是御用宫廷贡酒,更别提这壶了。
*
饭后,两人只觉还有无数话说,便在院中对饮。
老桂树随着清风轻晃,送来桂香阵阵,很是畅意。
"我有一物赠你。"
"嗯?怎么了吗?"
武镜只浅浅一笑,拿出一枚通体莹润的上好白玉,"此玉玦为古铭儒所制,上面的雕纹为万环纹,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白沫看了看玉玦又看了看他,微微张了张嘴巴...
武镜轻轻蹲下身,为她系上玉玦,"承蒙你出现,够我欢喜好多年,今日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望卿康健平安,其余...我别无所求。"
白沫感觉鼻腔瞬间酸涩,深深的闭了闭眼,有点想哭...
他居然知晓。
白沫觉得自己的心被他埋下颗颗种子,一点点被他浇灌。
"镜,谢谢。"
武镜认真的看了看,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又是一阵清风袭来。
可能是风光正好,亦可能是君太惑人心魄...
轻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又是一吻,带着淡淡酒香,伴着绵绵柔意。
"唔~"
吻的炽热又认真。
...
白沫是很讲究规则的人,因为时代不同,她愿意给与自己夫郎最大的尊重,所以从不逾越。
但此时此刻,情绪伴着情欲,是很让人躁动的。
两人也不知是怎么吻到的房中。
天幕已暗沉,暗色渐渐吞没整个院落。
房内并未来得及点灯烛。
黑暗能放大很多东西,比如触感、比如心跳...
手在他脸颊滑过,狠狠扣住了后脖颈,吻的更深了一分。
"嗯~"
"镜,你可愿意。"
武镜的唇是有一分颤抖的,并未答话,回应她的,却是腰带落地的声音。
白沫盯着他的眼眸看了许久...
硬生生压抑住了来自战争后的狂暴思绪。
温柔无比将他衣衫渐渐脱落。
指尖滑过的是如玉般的光洁肤感,鼻尖回荡着的是他独有的淡淡檀香。
"你可会负我?"
白沫动作顿了顿,瞬间有两分清明归位。xiumb.com
武镜却伸手固定住了她的腰肢,"你不敢?"
"不敢?你在激我?"
"那你答我啊,玉面将军。"
"呵~"
"嘶,你咬我做甚。"
额间相抵,白沫语气柔柔的,"平生一顾,至此终年,邂逅再遇,适我缘兮,与君一握手,衣袖三年香,属实令人动心。"
"白沫。"
"以我军意允诺与你,我定不负你。"
"嗯~"
...
月色爬上高空,透过床沿照进房中。
幔帐内是春色满榻。
是爱与情的痴缠...
是心之所向的鱼水之欢...
亦是生与死前的终身托付...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一倒一颠眠不得,鸡鸣唱破五更秋。
...
两人寅时才入睡,辰时白沫就睁开了眼。
不忍他如此劳累,木系异能已在他体内走了两圈。
武镜脸蛋看着红扑扑的,很是乖巧模样。
嗯...不凶的时候,真是好看的很~
白沫嘴角荡起笑意,看了他好一会。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武镜长睫颤了颤...
白沫本打算起身,瞬间就不动了,待他沉沉睡去,才悄悄起身,沐浴更衣。
还有战要打,一夜肆无忌惮的儿女情长,足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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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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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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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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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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