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又蹲了许久,直到四周安静的只剩些风吹草木的声响,才悄无声息的下了树。
走到最近的一个点,神识在空间里探了探,找出把铲子,轻轻挖开。
一铲子下去,白沫愣住了,埋那么浅的吗?
大意了。
收起铲子,轻轻用手扒拉开泥土。
月色的照映下,暗黄色的包装呈现眼前。
好像挺大,这挖可来不及。
手轻轻往上面一放,火药进了空间,前面只留个坑。
一扬手,火药又出现在地上。
白沫蹲下看了看,做的还挺精致,这绝非一般山匪能做出来的,这清风寨究竟什么来头,陇赤国狗腿子,这么嚣张的?
白沫又发现断在坑内的一根粗棉线?是棉线吧?
这根棉线应就是点火线,将多处连接到一起,点火头也不知道在哪,懒得找...
按部就班将十几处火药全收了。
坑,便这么留着吧,埋是不可能埋了~
拍拍手上的泥土。
再见!
...
曲玉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如何都睡不着...
他有种极其不好的直觉,起身披了件外衫,飞身往山下疾驰。
他到山下的时候,远远就见到一女子,在树旁起身,拍拍手,正打算离去。
他完全没犹豫,抽出腰中软剑,直刺而去。
曲玉内功深厚,身法极其刁钻。
*
白沫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经在眼前了。
闪躲不及,只能用蔓藤硬挡下。
被震退好几步,胸口还是被刺伤了。
"嘶..."痛!!
曲玉蹙了蹙眉,速度又快了几分,直击要害,奔着要她命去的。
白沫出手接招,丝毫不敢懈怠,忙运转异能,将速度和灵敏度都提了上来。
曲玉眼睛眯了眯,对眼前女子的身法有些不解,下手越发伶俐起来,速度极快。
一个转身,剑锋又从耳边擦过,白沫用蔓藤卷住剑柄,狠狠将其拽落,一脚踹出。
男子只得松手弃了剑,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截,躲过她这一脚。
"叮",剑落地,两人都停了手。
...
男子冷冷清清的站着,眉眼中却全是怒意,"这地上的是挖开的?"
白沫没理他,心里在计算着杀了对方的可能性。
见她不说话,他怒气更胜了几分,"你究竟是何人?"
白沫还是没说话。
出其不意,蔓藤一甩,直直卷向他的脖颈。
白沫打算卷住直接拧断,逼逼赖赖,不存在的!
反派死于话多。
曲玉被气的冷笑一声,拿出一根玉笛挡在了脖子处。
用力,没拽动...
"放开。"
白沫掏出把匕首,直直刺去。
曲玉瞳孔一缩,右手祭出一枚暗器,甩了出去。
"我认输。"
白沫一档,被这暗器震的虎口生疼...
卷在对方脖子处的蔓藤也被挣脱了开来。
一个男人都说认输了,杀又杀不死,再杀也没机会了...
那就明天再杀吧!!
"认输就滚。"
"你究竟是谁?"
"是你姑奶奶。"
"呵,好,你好的很,我记住你了。"
曲玉正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
再他回头之际,一枚匕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插入他后背。
"噗嗤"匕首入肉,引得他闷哼一声,往前冲了一步才停住脚,不小心掉进了坑中...
"敢偷袭我一剑,还你一刀,再见!"
转身就走,片刻都不停留。
白沫只听到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个混蛋,我曲玉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了。"
白沫用异能扩散了几分声音,再这空旷的树林里就显得声音又响亮,又清脆,"傻逼。"
"啊~~~"
...
回到军营的时候,已近五更天。
白沫一回来,就有小将士去禀了墨兰根,还不等白沫回自己军帐,就被拦走了。
"墨小将,你们还不歇息呢?"
"我担忧白大人出事,怎敢睡。"
林思潼也睁开眼,微微坐起身,"白大人,如何了?"
白沫自顾自坐下,到了杯茶,暗暗运转异能给自己胸口疗伤,幸好只是破了些皮肉,这要在深些伤到心脏,不得死在那?
"探清楚了,明日一早我们即刻拔营,我这边写一封书信回新云州,让他们带官兵绞了这清风寨,无需我们军队剿匪。"
"可这清风寨一看便不简单,区区官差能行吗?"
白沫点点头,"无碍,我手下官差都是有经验的,现下战事要紧,我们需抓紧出发,我军足有三万人,清风寨区区两百人不足为患,也不敢拦。"
林思潼还有些迟疑,墨兰根冲她摇了摇头,"白大人,那我们听你的。"
"那你们早些歇息,我也去歇息一下,明日一早便启程。"
"好。"
"对了,我明日要送封信回京,可否借用你们的信差兵。"
"可以,我们正好也有急报送回京。"
"那行。"
...
白沫回到军帐口的时候,百里渊就睁开了眼。
她一进军帐,他人已经到了跟前,"你受伤了?"
"没事。"
"血腥味如此重,不是你受伤了?"
白沫无奈的笑了笑,刚刚在大军帐,恐是林小将那出血更严重,整个军帐都是血腥味,都没闻出来。
"阿渊是狗鼻子?"
百里渊愣了一下,瞪了她一眼,伸手就开始扒她衣服。
穿着夜行衣看不出来,衣服一褪下,胸口的伤口就显得格外扎眼了,即使白沫用异能修复过了,可也没法痊愈。
百里渊冷着脸,披了件衣衫,去外面要了盆热水回来。
细细的给她擦拭了伤口。
又去端了盆回来,为她洗了脸,净了手脚。
仔细的上了药...
"还痛不痛?"
白沫觉得他给人认真治伤的时候,格外好看,又安静又认真,看的人都心软。
"人家好痛呢,要阿渊抱抱才可以。"
百里渊:"!!!"
白了她一眼,"痛死你。"
白沫觉得不对劲,角色互换失败。
百里渊直接上床了,身子往里面一翻,留个背给她。
"还不上床躺着?都不用睡觉了?"Χiυmъ.cοΜ
"哦,来了。"
"抱着我呀。"
"哦,好,抱你。"
百里渊在心里叹口气,还是心疼,将身子翻了过来,轻轻伸手抚上伤口周围,"痛不痛啊?"
"跟你说了很痛,你又不理我。"
"那我对你好点。"
"我谢谢你哦。"
"娘子无需与我客气的~"
"睡觉。"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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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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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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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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