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轻哼了一声,白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瞬间手足无措,紧紧的闭上了眼眸...
白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手下动作并不轻,"怎么?不是心悦于我,这就怕了?"
兰台没有出声,只轻抿着唇,再次睁开的眼中有些倔强,双颊红晕着淡粉色。
"呵呵。"白沫轻笑一声,把他放到自己的椅子上,手也随之松开了。
兰台虽迷人,但白沫还是控制住了霎那间的意乱情迷。
她总感觉这兰台并不简单,且他想委身于自己,也并非心甘情愿。
并不是什么瓜,她白沫都有心思强扭的。
"娘子。"
"嗯?"
"一泽愿意的。"
白沫嘴上带着浅笑,神色有些让人猜测不透,"一泽,若有一日,你愿将真心袒露在我面前,我们再说此事。"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诧异,"好。"
"嗯,我白沫以前虽混,但现下已是不同,我只喜两情相悦的鱼水之欢,并不贪图一时兴起,也不喜欢有目的的靠近,一泽可明白了?"
"一泽知晓了,但一泽所求不过是娘子的一生庇佑,并无其他。"
白沫见他那胆怯的模样,呵,真是容易让女子心软呢。
"一泽果真是好样貌。"
兰台瞳孔嫣的一缩,又垂了脸去,绝色无双的容貌在他手上,果真是能发挥出十成十的功效,每一个动作都掐的刚刚好,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但凡白沫心智再脆弱两分,恐怕进了这蓝颜梦,从此便难以清醒自持了!
"早些去歇着吧。"
"娘子..."
见白沫已是转身往窗台榻几走去,不再看自己半眼...
"是,娘子也早些歇着。"
兰台端着碗筷出了门,出门之际他心中松了口气,眼底却浮现出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失望之色。
兰台虽看遍男女情事,自觉在此间清醒无比。但他不知,男子的心,是不能乱动了,一旦动了,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
一行人改成了日落之时行路。
日间入驿站歇息。
一路上,白沫安排公务,安插人员,倒是没一天闲着。
张秋心几人都是世家出生,从小受家族重点培养,学习能力自是不凡,跟着白沫没几天,也都慢慢上手了一些公务。
让人最意外的还是潘青莲,她在为官之道上,倒是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就像此刻...
今日一行人到了阳城的最后一座城池,广天镇。
此处知州唤潘丽娟,是户部指派下来的新官,年龄约莫30岁左右,为人看着很和善,招待白沫等人也很热络。xiumb.com
潘青莲仅因一个潘字同姓,便打开话匣子,一人揽下了一个城池官员的社交...
把潘丽娟老底都抹干净了。
长袖善舞,这个词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区区一个八品芝麻官,与新人知州勾肩搭背,姐妹相称,只差就地结拜,义结金兰了。
"嘿,我这还听到一事,你们几个也听听,属实有些可怕。"
潘金莲凑到几人面前,那纨绔肆意的表情全权收敛了去,满脸的认真。
"哦?说来听听。"
"广天镇过去不到百里路便是我们新云州地界了,临近广天镇的是新云州云中镇,你们可知晓此处?"
"自然。"
沈清便是在那处与自己再遇的,元氏祖宅之地,白沫最清楚不过了。
"我刚与潘姐姐几人正聊的开怀,他们却提起一案,此案最近很是轰动,临近云中镇的几个城镇,几乎人人皆知。"
韦茯苓把茶盏放下了,皱了皱眉,"你能不能麻溜点说,绕如此大圈子,我都听不耐烦了。"
"唉,小茯苓,你如此急做甚,咱们女人便是要慢慢来,如此快可不行。"
韦茯苓:"......"
潘青莲还冲她拋了个媚眼,给人气够呛...
又继续道:"云中镇最近出了一起极为诡异的井尸案,十月十七日,寅时末卯时初。一位更夫刚收工回家,路过一处古井,更夫发现脚下好像踩了水坑,顿觉奇怪,此井早已枯竭,此等天气更不会有人将水泼水在地上。
当时天方蒙蒙亮,更夫便蹲下细看了一眼,你们可知,他看到了什么?"
张秋心几人都被提起了性质,"莫非是血?"
潘青莲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光,"正是一大摊血迹,血迹斑斑点点向井口处蔓延过去,如此多血把更夫吓得不轻。他当时心中还未曾想到是人血,便大着胆子往井内看了一眼。
只一看险些吓晕厥过去。他见到一具赤裸的男尸,以极为古怪的姿势,浮在井中,浑身是血,面目全非。
耳中还能能到血滴滴答答往深井滴去的回音..."
贾清漓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咦,你莫要说的如此吓人,尸体怎会漂浮起来,胡说八道。"
白沫也被挑起几分兴趣,"继续说。"
也不知道潘青莲是不是想故意吓唬几人,突然把声音压低了几分,"云中镇府衙接到报案,知县林大人便亲接手此案,你们猜,那尸体被抬上来的时候,是何模样?"
韦茯苓:"哎呀,你赶紧说,别搞得鬼鬼祟祟的,吓死了。"
潘青莲:"小茯苓,如此胆小,以后怎办案?"
白沫瞪了潘青莲一眼,她忙又正了神色,"那男子死的惨那,面部被人挖去眼珠,削去鼻梁,割去唇舌,划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此人是何人,林大人至今都还在走访各处,查云中镇周边村落可有走失的男子。"
"至今一点眉头都没有?"
"我从潘知州口中听到的消息,的确如此!至于此案现下如何了,估计得等我们到了云中镇才知晓了。"
白沫点点头,觉得这案件虽手法残忍,倒还不至于让她大动干戈,有林知县自行办案便可。
潘青莲看出了几人的意思,又说了一句话,把几人胃口全调了起来,"但是...仵作验尸之时,在此男子口中,发现一块碎步,似女子用的手绢一角,上门秀着一字,与一小朵杏花。"
"哦?何字?"
"锦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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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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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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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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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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