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拉扯着一个小厮的不正是白元霜的婢女明月吗?
那马车内是白元霜咯?
抱着看热闹的心,白沫下马靠近,站在一堆吃瓜群众里。
"你们撞了人,不说道歉,还让我们让路,哪里来的道理,让你们家主子下车道歉,然后让路,否则我可是要送你们去见官的"。
明月人高马大,几乎把小厮提起…
"姑娘,我们已经道歉了,我家公子心悸犯了,得赶紧去看大夫,所以想请你们让个道,你若不让,我们让便是了,我家公子现下是万万不能下车的啊"!!
"我家车夫也是担心公子,所以言语冒犯了,还望您大人大量"。小厮哽咽着,都快哭了。
旁边的车夫也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头:"小的无意冒犯贵人,还请您大人大量"。
明月依旧不依不饶的。
白元霜正在车厢内品着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未出声阻止。
"咳咳咳,槐瑾,你扶我下去吧"。
"公子,您这身子可不能…,奴下去吧,对面的贵人要赔偿也由奴去谈吧,您坐着,济和堂就在街尾,您再忍忍"。
"不必了,若对方愿意放我们离去,便不会这么不依不饶了,扶我下去吧,槐良吓坏了"。
车帘掀起,一位白衣男子缓缓下车,行到白元霜车前,微颔首:"家奴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这时白元霜也掀起车帘下车。
"公子既有心道歉,那便…"。白元霜一脸不耐的态度。
当眼神落到男子身上的时候,随即话锋一转。
"那便罢了,明月放人吧,给公子让道"。
"小女护国伯家二小姐白元霜,不知公子是"?
眼前男子目深如墨,气质风轻云淡,又显得飘逸动人,眉宇间透着高洁的书卷气,皮肤有点病态的苍白,更是有股远离尘嚣的纯净之美。
看的白元霜咽了口口水,为何京都有如此俊秀的公子,她却毫不知晓?这比清雅公子也是不差的。
萧慕之见这位女子也不再为难,内心深深松了口气,便也礼貌的回到:"谢小姐大人大量,在下姓萧,还望小姐让一下路,我这还需赶去济和堂"。
白元霜见对方如此疏离,有少许不快,就是不提让道之事,继续追问道:"相逢便是有缘,小女也只是想认识认识公子,不知公子是京都哪个萧家?"
"我并非京都人士"。
"还敢冒昧的请问公子大名"?
白元霜步步紧逼。
白沫在此时突然冒了出来…
"我说二妹妹啊,你是聋了还是瞎了?都说了人家心悸犯了,赶着去看大夫,你杵在那咄咄逼人的搭讪,有完没完?"白沫满脸鄙夷,一副纨绔模样。
白元霜脸色一沉,内心气愤,这白沫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正欲开口。
只见白沫指着车夫,"你,把车挪开"。
又指了指明月,"你,把人放开,敢对男子动手动脚,有没有规矩,没规矩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二妹既然教不好你,回去我教教你"?
"大小姐,你怎么如此嚣张跋扈,我是二小姐的人,你凭什么教训我,我…"明月气愤的直接回嘴。
"啪~"…不等明月说完,白沫直接甩了她一个大比斗。
整条街的吃瓜群众都安静了…
"凭我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白沫打完人,还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一副手碰了脏东西的模样。
白沫瞟了白元霜一眼,整天装出一副谦谦女子的模样,料你也不敢跟我横,菜鸡╯^╰。
萧慕之哪见过此等场面,他出生书香门第,身边可都是温文尔雅之人,只觉得眼前女子粗俗不堪,却又有些许可爱?
白沫回身看着萧慕之问:"你怎么还不上车去,不是要赶着去看病吗"?
"谢姑娘",萧慕之赶忙上车去了。
白沫无所谓的点点头,转身也向自己马车行去。
看男子马车远去,她也翻身上马,朝家中奔去。
刚到伯府,门房便来接过马绳,"大小姐,家主说让您回了去趟她书房"。
随后白元霜也气冲冲的回府了,直奔陈氏院落而去。
白沫溜溜达达来到了白佩兰的书房:"母亲唤我来何事啊"?
"我儿可算回来了,今日可与沈家小郎君谈妥了?何时娘去提亲呐"?白佩兰见到大女儿就满心欢喜,笑的见牙不见齿。
"谈妥了,不过我啥时候说我要娶他了"?
"我儿既然谈妥了,你不取人家"?
白佩兰觉得女儿这样不妥,如此好的小郎君,她这负心女的做派可万万要不得,便语重心长的劝解起来。
"我儿可是有什么顾虑不成"?
"我儿是不是觉得我们伯府高攀不上那太师府"?
"其实…我儿若真心喜欢,我们白家可是有丹书铁券的,大不了娘进宫面见女皇,为我儿求娶了沈小郎君便是"。
白佩兰见女儿没心没肺的喝着茶,越说越急。
"哈?我们家还有这好东西"?白沫听到丹书铁券的时候,都惊呆了。
ヽ((◎д◎))ゝ
丹书铁券不是等同于免死金牌般的存在?
白佩兰洋洋得意的道:"那可不,这可是太祖皇帝赐与我们白家的,娘收着也没有用处,若能为我儿求得美好姻缘,也是一段佳话呀"。
"是娘对不起你,娘没有大能耐,害你处处让人小瞧了去"…
白沫看着白佩兰,有点想哭,白沫从小就是孤儿,从未体验过母爱,内心的震动非常人可比,眼眶突然就红了。
"谢谢娘如此顾着我"。
看大女儿发红的眼眶,白佩兰急了,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急忙上前安慰,右手轻轻扶着白沫的肩,左手连忙去抚摸白沫后背,轻轻拍着。
"哎呀,我儿为何这般模样了,可是为娘说错了什么?都说了你想我便去女皇那求赐婚"。
白沫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白佩兰,她紧紧促起的眉心有深深的川字纹,略微发福的脸庞看着非常富态,大眼睛里满是慈母的关怀。xiumb.com
她其实不太年轻了…
"娘"。
白沫轻轻靠在她怀里。
"娘"
"唉"
"谢谢娘"
"谢谢啥呀谢谢,我儿切莫不开心才好"。
"我的婚事不必娘担忧,以前是我不懂事,整日只知玩闹,害娘担心了"。
"娘,我以后会听话上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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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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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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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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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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