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政府军坦克在剧烈的爆炸声,瞬间支离破碎、粉身碎骨,只剩下一堆正在燃烧冒着黑烟的破铜烂铁。
坦克里的政府军士兵,早跟着一起被炸成了渣渣,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如此惨烈的场景,吓得其他坦克和装甲车都纷纷快速后撤,与新人民军拉开距离!
没有坦克装甲车的掩护,陆战一团突击营的士兵们,随即就像潮水一样撤了回来!
中校气得都要吐血了,这眼看陆战一团士兵就要冲到新人民军阻击战壕前了。
只要攻到战壕,以陆战一团的战斗力,加上优良的武器装备,想要夺取新人民军阻击阵地,那必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只要夺取新人民军最后的阻击阵地,就能快速越过已经被炮火轰塌多处的石头城墙,攻入棉兰老镇。
中校坚信,以陆战一团的强大火力,夺取棉兰老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真是可惜啊!
终究功亏一篑,关键时刻几辆坦克被新人民军的人海战术给炸了……
攻击部队迫不得已退了回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让士兵在没有坦克的掩护下,硬冲锋,那伤亡实在太大,谁也不敢这么下命令。
否则!就会失去军心。
关键还有,你就是让士兵们硬冲锋,士兵们也不干啊!这年头的士兵都聪明的不得了,当官不带头,他们就不出力。
谁的命不是命,谁都不想死。Χiυmъ.cοΜ
再说了,仗也不能这么打。
打仗的精髓就是用最小的伤亡,给予敌人最大限度的杀伤,最终赢得胜利!
刚才,中校在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幕,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刚才为了炸掉攻到战壕前的三辆重型坦克,新人民军第一师第一团整整牺牲了一个排的战士。
几乎是一辆坦克一个班的士兵前扑后继,一个班十个人,一人抱着一个炸药包,利用草丛,树木,路边长满杂草的水沟作掩护,就这样悍不畏死扑向坦克!
毅然决然地引爆炸药包扑进坦克底下,与坦克同归于尽。
新人民军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吓退了政府军的这次冲锋,赢得了短暂的胜利!
可是,三十多具鲜活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在这里,在这片生养他们、哺育他们的土地上。
此时,这三十多具年轻的血身之躯,已经与他们热爱的棉兰老岛黑土地、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从此再也不分离了。
他们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是青春活力、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却被这该死的战争夺走了年轻的生命!
“草特么的政府军,老子就是拼死也要炸掉你这乌龟壳子。”
一团团长拎着一支ak步枪破口大骂道!
此时的他双目圆睁眼球通红,浑身热血沸腾,一股浓浓的杀气从他身体中狂飙而出,向四周扩散开来……
“团长,政府军马上就会组织下一轮进攻,可是,我们的炸药包已经用完了,手雷也所剩无几,拿什么跟政府军拼啊!”
“主要咱们现在没有对付坦克的武器,步枪打坦克就是挠痒痒!”
一营长无奈地说道!
另外两位营长,一个战死、一个身负重伤,现在一团减员过半,能坚持战斗的不足一小半人。
一团长满脸的硝烟,肩膀上还绑着带血的绷带,刚才被一块弹片击中,差一点肩膀就废了!
“没有师长的撤退命令,就跟拿刺刀拼坦克,也得死拼下去,除非全部战死!”
一团长抬起头看向政府军阵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目极之处,政府军似乎正在调整攻击部队,相信不久就会发动下一轮攻击……
一营长擦了一下乌漆麻黑的脸,顿时露出两只贼亮的眼睛,说道:“团长,咱们干脆用压箱底的宝贝吧!仗都打到这份上了,再不用,兄弟们最后全都成了炮灰。”
一团长双眼一瞪说道:“坚决不能用,现在还没到时候,一营长、你忘了师长是怎么下的命令吗?”
“如果这时候用那些武器,就会暴露我们的真实实力,我们现在打的越狠,伤亡越大,阻击战打的越惨,政府军就越相信我们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没有任何退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刷!”
一营长流下两行热泪,嘴唇哆嗦着说道:“团长,我是不怕死,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啥时候说过一句孬怂话了。”
“你是知道我的,可是我看着战士们都那么年轻就战死了,心里实在难受啊!”
“我也知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用血肉之躯去炸坦克,我实在是难受啊!”
“刚才那三辆坦克,二营长带着一个排的兄弟啊,三十条人命换三辆坦克,太特么不值了。”
“团长,我…我…我心里难受啊!”
“总得给咱一团留几个种吧!”
“呜呜呜!”
一营长说着想起刚才那副悲壮的惨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营长的哭,不是害怕,更不是怕死,而是一种不服,不甘,无奈,憋屈的心痛。
他这一哭,旁边的战士们也都小声抽泣起来,顿时,整个战壕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悲情的抽泣哽噎声。
一团长脸色一沉,红着双眼说道:“一营长,老子命令你不准哭,你要知道,当初这个任务可是老子在师长跟前硬抢来的,老子拍着胸脯跟师长保证过,完不成任务,我自己提着脑袋去见师长。”
“妈的,不就拿刺刀拼坦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警卫员,给老子拿炸药包来,等会政府军坦克冲上来,老子要第一个冲上跟狗日的刺刀见红!”
警卫员哭丧着脸说道:“团长,炸药包早用完了,现在手雷都不多了。”
一团长虎目圆睁怒吼道:“所有人,把手雷都集中到一起,等政府军坦克来了,老子第一个抱着手雷跟狗日的拼刺刀!”
“啾……”
“轰!轰隆隆!”
突然,几发炮弹呼啸而至,瞬间在战壕前爆炸,掀起大片石土,顿时尘土飞扬。
政府军再次发动攻击,战争再次拉开序幕……
“兄弟们,给老子狠狠揍这帮狗娘养的政府军,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干死狗日的!”
“哒哒哒!”
一团长端起ak步枪,扣动扳机向攻来的政府军士兵猛烈射击!
与此同时!
暗龙带着两名龙卫队员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他手中的狙击枪早瞄上中校,只是在等一个最佳的开枪时机。
丁磊则趴在不远处,肩膀上扛着一枚火箭弹,稳稳地瞄准中校旁边那辆悍马战车。
突然!
耳麦中,响起萧风的命令声:“开火!”
暗龙和丁磊几乎是同一时间扣动扳机。
“砰!”
“嗖!”
一颗热辣滚烫狙击弹飞向中校的脑袋。
一枚火箭弹,带着死亡的尖啸声,扑向悍马指挥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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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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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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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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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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