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这两日表面看着时常忧虑,心中则满是欢喜,送走了男主,两人再见就要明年了。
“相公晚膳想吃什么?”
这般大大咧咧推门而入,白卿礼不用抬头看便知是谁。
“都可”
温梨羞涩的走到白卿礼的身旁,
挽上白卿礼的手臂,
眼看着男人拿着毛笔的笔尖墨水滴落在宣纸之上,
可始终低着头未曾转头看她一眼,
温梨的手指一把握住男人的指尖,取下毛笔,大胆翻身坐入男人的怀中,
双臂环绕着男人的脖颈,
“相公明日你便要上京了,这一别要半年之久远,相公可会想我?”
温梨的脸庞与白卿礼凑的极近。
白卿礼绷着后背,软香温玉在怀,他多日以来克制的内心此时正在疯长出无数萌芽,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眼眸深沉看着温梨白嫩的脸颊,以及眼眸中时时刻刻对他充满爱意的眼眸。
狼狈的转过头,双手颤抖着紧握在身后。
“相公可还是这般不喜我?”
温梨的眼里划过受伤,心中悲凉,
唇角勉强扯出笑意。
看的十分凄凉又故作坚强。
“无事,我相信相公现在不喜欢我,等日后时间长了,相公一定会喜欢我的。”
白卿礼转过头,无声的看着温梨,
那双黑色的眼眸,神秘至极让人看不透。
秋风凉凉,白卿礼咳嗽了两声,
温梨立马松开了双臂,从白卿礼的怀里退了出去,
“相公可是又不舒服了?”
温梨担忧的拍打着白卿礼的后背,
尽管力气很大,但白卿礼并没有闪躲,
甚至有些责怪自己的身子咳嗽的不是时候。
“无妨”
“相公明日你就要离去,今夜可否你我能同睡一榻,行了周公之礼?”
白卿礼抬头看着温梨,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他给不了的东西,便不能去招惹她。
“今夜不便劳累,明日赶路要紧。”
“没关系相公躺着不动,我自己来也可。”
温梨的语出惊人,让尽管适应的白卿礼也难眠一时接受不了,呛了口水,咳的更加厉害,
平息之后,
“你如何会的?”
声音不免的严厉了些许。
“看了些许书籍,学习了一下。”
温梨不以为然。
白卿礼眼中冒着火气,
“这种淫秽之书其能乱看,你一妇人,学习这个做甚!”
“还不是你不行,我想着看看光靠我能不能行。”
白卿礼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温梨气死,谁家妇人能像她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大胆谈论行房之事。
“书呢?”
“我没有。”
“在哪里看的?”
“不能说。”
温梨不说白卿礼也猜出来了,家里就这几个人,含笑不可能,那就是阿娘了。
“出去”
“可是相公,人家还是想争取一下,真的不可以吗?”
白卿礼的语气软和了下来,想起阿娘的话,硬了硬心。
“不行”
“好吧”
温梨走了两步,不舍回头,
“要不然让我亲一下也行。”
白卿礼气笑了,温梨对他的觊觎可谓是都写在了脸上。
“好吧知道相公还不太能接受我,我愿意给相公时间,相公今晚吃鱼可以吗?”
白卿礼点了点头目送着温梨离开,久久未能收回视线。
四人用过晚膳,江蔓把白卿礼叫入厢房之中。
拿出虎制青色玉佩,递给大儿。
“此物象征虎符,当年我们能逃出京城也全靠它,
你此次上京我想你应该需要,此物不用我多介绍,你应当记得吧。”xǐυmь.℃òm
白卿礼接过,他自然记得,只是没想到娘会愿意拿给他,助他一臂之力,如此胜算便大了不少。
“你复仇我不拦你,毕竟这些年我也未曾作为阿娘教导过你,我也没资格拦你。”
“娘您是长辈。”
“幸好我是长辈,才不至于被你送入棋局,新妇的和离书写好了吗?”
白卿礼从袖口掏出纸张,
江蔓伸手接过,她今夜的目的便是这和离书。
而白卿礼细长白皙的手指迟迟未曾松离。
江蔓强势夺过,她就看不惯大儿此时的模样,喜不喜欢心中都不自知吗?这个时候装什么深情。
“从现在开始温梨就是我的养女,与你再无瓜葛,我会寻的好时机把这信交给温梨,她日后的去留都随她心意,我这个当养母的自会为她安排妥当。”
“…都…听娘的。”
“明日我便不送你了,上京注意安全,切勿让家中两个妹妹没了长兄。”
江蔓还是红了眼,
站起身来,驱赶着白卿礼离去。
“娘”
“还有何事?”
“你给温梨看的污秽之书请交给孩儿。”
江蔓的眼泪瞬间就停了。
“什么书?”
“娘您别装糊涂。”
“你怎么知道的?温梨和你说的?”
“她未曾说是您,孩儿猜的。”
白卿礼伸出手指,
江蔓最终还是交了出去,心中骂着温梨那个小笨蛋,其实自己也没多聪明。
温梨在天色未亮便起了床,
在东厨张罗着为即将离去的白卿礼包上一碗饺子,
心中乐呵的哼着小曲,
马上送走了男主,她就可以安心的窝个冬,男主还算有良心给她留了不少银子,窝完冬,半年一去,到时候再去了京城离她身死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任务进展如此顺利,没出乱子,温梨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白卿礼一夜未眠,伴随着雨声不断,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温梨失望的眼眸,他的心抽痛带着不舍。
透过木窗看到东厨亮起烛火,
这么早白卿礼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温梨。
连忙起身穿上衣袍,束发,悄无声息的站在木门外,
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是幸福被人惦记的感觉,
也是他不敢奢求不敢靠近的存在。
阿娘问过他的话字字戳中要害,
终归是他自己在复仇和温梨之间选择了复仇,他本就是个无情之人,给不了温梨所需感情的回应,
雨水打湿了衣襟,白卿礼毫无感知,
看着昏黄烛火下的温梨,白卿礼问自己,可不可以两者都要,他有些贪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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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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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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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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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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