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李成比了个“ok”的手势，敲响了胡越的房门。
“谁啊？”
一道粗犷浑厚的男声传来，紧跟着房门打开了，一张留着浓密胡茬，顶着黑眼圈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找谁？”
“你是胡越？”
宋明皱着眉问道。
他的目光在胡越的头上扫了一眼，果然又看到了一串数字。
【罪恶值：3030】
看来这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啊。
“我就是胡越，怎么了？”
“我们是芍楠市刑侦支队的。”宋明向他出示了一下证件，“张芳失踪了，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
听到张芳失踪的消息，胡越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这速度，变脸的来了都得给他递根烟。
“张芳居然失踪了？她还欠着我们佣金没给呢。”
胡越语气十分真诚：“两位警官请进，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一定要尽早找到张芳啊，帮我们要回血汗钱！”
如果不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宋明此刻差点笑出声来。
那语气，那眼神。
要不是他头顶明晃晃的罪恶值，宋明差点就信了。
他们随胡越进入客厅。尽管整间客厅一尘不染，但房间里弥漫的黑气让宋泽确定这就是案发现场。
“两位警官喝点什么？家里有可乐、绿茶和雪碧。”
“都行。”
宋明随意道，他见胡越往厨房走也悄悄跟在身后。
不出宋明所料，厨房里的刀具套组、案板以及高压锅上都有黑气，但其他地方却十分干净。
看来厨房只是用来分尸的，杀人现场不在这。
卫生间。
宋明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那，分解尸体最方便的地方就是卫生间了，满地的血用水一冲，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呃，警官，你有什么事？”
胡越拿完饮料一回头就和宋明撞个正着，差点把他魂吓飞了。
“你们家厕所在哪？”宋明和善地问道：“我有点内急。”
“厕所？哦，那就是。”胡越冲宋明身后一指。
“嗯，谢谢。”
宋明道谢后来到卫生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浓浓的黑气证明这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这老小子，清理的倒是干净。”
宋明蹲在地上，打开地漏仔细检查一番，里面干干净净的，看来是早就清理过。
没找到东西宋明并没有气馁，他慢慢移动脚步，终于在马桶附近找到线索。
在马桶水箱下面的地面上，宋明找到一小块白色的物质，上面还有丝丝的黑气浮现。
“这好像，是骨头渣子。”他仔细端详一阵，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证物袋将白色残渣放进去。
将证物收好，宋明起身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新的证物，便开门出去。
刚一出门，宋明就注意到胡越看过来的眼神。
想来是自己在厕所待的时间长了，胡越有些坐不住。
宋明想回到客厅，但经过卧室时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停下脚步。
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吸引着宋明过去。
“警、警官，你站那干什么，过来喝茶吧！”
胡越谄媚又带着紧张的声音突然响起，宋明看看卧室门，摸摸自己的耳后说道：“哦，就来。”
李成看到他的动作心中一凛，这是他们来之前在车上说好的暗号，一旦有什么发现，或者有需要打配合的地方，宋明都会做这个动作。
眼下，想必宋明发现了什么。
李成注意到宋明看向卧室门的眼神心下了然，他出声重新吸引起胡越的注意：“你管他做什么，这么大人了，渴了自己就过来了。你继续说，你觉得张芳这人怎么样？”
“哦，张芳这人啊……”
胡越见李成死死盯着他，只能乖乖回答问题，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宋明已经溜进卧室。
宋明进入卧室后，立马就注意到衣柜传来的浓浓的黑气。
他轻轻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取出后，发现这衣柜后面居然有一个上锁的夹层。
缕缕黑气正是从夹层的缝隙中漏出来的。
宋明来回看了看，桌子上的几节铜线让他有了想法。
他将铜线取出，在锁眼上拨了拨，只听“咔哒”一声，宋明知道这事成了。
他在警校里学的东西没有白费！
撬锁，他是专业的！
宋明将剩余的铜丝扔下，轻轻一拉夹层门。
下一刻，就算是宋明这种心理素质好的也惊出一身冷汗来。
夹层里赫然是一张女性的人皮！
宋明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张人皮是从咽喉处开始，到肚脐上方结束，皮下多余的脂肪被处理的很干净；中间像衣服一样可以打开，两边还有扣子，缝合的针线处还能看见乌黑的血迹；胸口处的女性特征没有去除，但部分脂肪已经流失，整个胸部像是失去水分的长条茄子一样搭在上面。
这件衣服没有袖子，肩胛处的皮肤不翼而飞。整件衣服应该经过防腐处理，有一股难以言说的药味传来。
“我尼玛——”
宋明将夹层门关上，这味闻多了辣眼睛。
他在原地平静了一会，离开了卧室来到客厅。
客厅中，李成还在与他交谈，宋明站在胡越的身后，向李成默默点头。
3.2.1——！
两人同时出手，李成扣住胡越的手腕子，一个过肩摔将胡越摔倒在地。
“砰！”琇書蛧
还没等胡越反应过来，宋明直接掏出手铐将他铐上。
“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抓我干什么？”
回过神的胡越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问道。
“误会？”宋明摇摇头，“夹层里那张人皮马甲，是用张芳做的吧？”
此言一出，胡越与李成皆是一惊。
“靠！畜生啊！”李成大叫一声，怒视着胡越差点给他来一个大逼斗。
宋明没管李成，而是紧紧看着胡越。
胡越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慌乱。
他明明藏得很好，宋明是怎么发现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杀的啊！”
“你不知道？不知道这马甲能在你家？！”
“我真不知道啊！”
胡越此时抖成了筛子，还在为自己辩解。
“我劝你识时务一点。”宋明的眼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张皮我们回去做个dna比对就能知道是张芳的，你、张群、李明浩到时候都逃脱不了干系。”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估计你们是在客厅将张芳撂倒，然后拖到卫生间杀害的吧，杀完了，你们再将张芳扒皮、肢解，而肢解的工具，正是厨房的那套刀具套组！”
“肢解过后，你们三人分成两组，一组将皮进行保存处理；另一组将其余的尸块放高压锅里进行烹煮，把大骨头挑出来扔掉，其他的小骨头连着肉切成碎片扔到卫生间冲掉了吧？”
“你们自认为案发现场清洗得很干净，但百密一疏，我从马桶附近找到了证据！而且，我们有一种试剂叫鲁米诺，只要喷上了，血迹就无处遁形，哪怕你们清理的再干净都没用！”
“你们的手法很娴熟，张芳应该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依我看来，你们起码害过不下十人！”
“我说这些是想给你个主动交代的机会，至于要不要，那就看你了。”
等宋明说完，胡越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他说的基本上和现实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能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李明浩和张群其实已经都交代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一瞬间，被背叛的愤怒、被抓捕的恐慌……无数的念头在胡越的脑海中闪现，他突然意识到，人皮是从他这发现的，现在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了。不如主动交代，争取个宽大处理！
“我说，我说！人真不是我杀的，是李明浩杀的！我只是帮他善后而已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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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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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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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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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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