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是他跟我自我介绍的吗?”
“可这很奇怪。”黑羊说,“你自己说过,你的游戏格外简单,甚至几个字就能说明白规则,在这种情况之下,齐夏有必要跟你自我介绍吗?”
地鸡盯着黑羊的眼睛看了很久,随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容让众人都愣了一下。
“不愧是白羊的徒弟,说起话来还真像他。”地鸡掩着嘴说道,“只可惜你没有他帅。”
黑羊听后微微皱了下眉:“什么……?”
“我们的队伍里需要你这样的角色。”地鸡笑着眨了下眼,“如果今天你们没有拦住我,让我踏出了这扇门,估计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你……”
此时众多「生肖」只感觉这位地鸡的身份不太寻常,但根本不明白她的立场。
“因为齐夏说过,我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我觉得行就行,我觉得不行就不行,他会承担一切后果。”地鸡伸出自己长满羽毛的手搓了搓,“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所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黑羊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地鸡说,“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你们会聚在这里。”
“哎……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地虎赶忙站起身,“你说你啥都知道了,还来说我们「扰民」啊啥的……咱这不都是自己人吗?”
地鸡没有直接回答地虎的问题,只是淡淡地抛下了一句话:“各位,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羊群效应」?”
地鼠听到这句话后慢慢眯起了眼睛,然后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地鸡。
“羊群效应……?”黑羊没明白对方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想说什么?”
“齐夏一直都是我的「领头羊」,我可以为了他去死。”地鸡微笑着说道,“不管他是白羊还是齐夏,我都可以为了他去死。”
简短的一句话让众人沉默了。
“齐夏最擅长的是计算人心,可这世上最难算的偏偏也是人心。”地鸡略带深意地看了看屋内几人,然后说道,“我可以为了齐夏去死,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可我不确定你们的心意。”
“什么意思……?”黑羊的眼神瞬间愤怒起来,“你是说我们不能为了羊哥去死吗?”
“你会,地虎也会,这我相信。”地鸡点点头,“可剩下的人呢?”
房间内其余五个「生肖」的面色都有些复杂。
他们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原因,但绝不是为了白羊去死。
地鼠此时慢慢往前走了一步,问道:“难道我们只有为了他而死,才有可能摆脱诅咒逃离这里吗?”
“不,我们不一定非得为了他而死。”地鸡说道,“但是需要拿出为了他而死的决心。”
“什么……?”
“只有这样,齐夏的「计划」才能进行。”
“所以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地鸡微微一笑,冲众人招了招手。
……
当地虎拿着一袋早就凉透了的食物来到场地上班时,他发现齐夏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他快走几步上前去,将自己复杂的表情收了起来,然后一脸歉意地说道:“羊、齐夏,真是对不住啊……今天来的晚了点。”
“嗯……”齐夏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没改想你。”
“那啥……齐夏,我见到她了。”地虎说道,“那第八个人是个「地鸡」,我们已经碰面了,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好。”
齐夏好像根本没有在听地虎的话,只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表情似乎不太舒服。
见到齐夏没有任何反应,地虎愣了几秒,然后赶忙转移话题,拿出自己手中的塑料袋。
“齐夏!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地虎笑着说道,“很多天没好好吃饭了吧?我跟你说啊,这里面有根鸡腿还是老黑特意让我带给你的呢!你说那臭小子多矫情?”
齐夏看了一眼地虎手中的袋子,表情有些恍惚。
“咋了……齐夏……”地虎疑惑地看了看齐夏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你怎么跟一夜没睡一样?昨晚怎么了吗?”
“我没事,这东西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齐夏摆了摆手,然后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跟地虎擦肩而过的走开了。
地虎一脸懵地站在原地,有点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昨天见面时还好端端的羊哥,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齐夏离去的背影,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用力攥了攥手中的塑料袋。
而齐夏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阵阵眩晕,他一步一步地走在街道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昨晚醒来之后他的眩晕感就在不断加重,似乎天龙真的对自己的心境造成了影响,他能力的诡异程度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将梦境中的建筑物打个粉碎,居然真的能够影响自己的思维吗?
齐夏不断的伸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
可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发了高烧,整个人头昏脑涨、疲惫至极,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头顶每一根跳动的血管,整个大脑仿佛随时都要爆炸一般搅在一起。
“不太妙……”
他用力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除了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之外没有一丝痛感。
“真有你的,「天龙」。”
齐夏咽了下口水,从怀中掏出了青龙给的地图。
他的时间非常紧张,从今天开始必须马不停蹄地见到那四位「生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让他跟「天龙」打了个照面。
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的是自己有了彻底防备「天龙」的办法,坏的是自己也因为这次会面而留下了创伤。
齐夏定了定心神,查看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生肖」。
是「鸡」。
但他转念一想,刚才地虎提到,这只「鸡」已经进入到了房间,所以并不是自己要找寻的目标。
他的目标只有剩下的四个人。
牛、龙、蛇、猴。
可这四个「生肖」的位置距离自己都不算近,唯一能够在上午到达的,仅有一个「地猴」。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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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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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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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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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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