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现在太下头了,观感不好。”
“观感……?你被人打掉过头吗?”
“呃……”陈俊南听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应该没被打掉过,但是被打爆过。”
“那能一样吗?”刚才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十此刻居然紧张起来了,他总感觉眼前的傻子领队不太靠谱。
“你都已经这样了……”陈俊南将姜十的脑袋抱在怀中,然后在自己的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一个黑色的金属发簪,“小爷估计你再疼也就这样了吧……你的伤口断面也不像肉体,跟个雕塑没什么区别,我用这根小簪子给你的脑袋和身体插起来吧,就像面人儿那样。”
“哎……?”姜十听完这个计划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对吧……你这根发簪这么短,我岂不是还会掉头?我一跑就掉头啊!而且你这发簪这么脏……上面都是泥啊!”
“那也比你抱着头强多了啊!别废话了!”陈俊南伸手擦了擦发簪上的黑泥,直接将姜十的脑袋往前一摆,“你就说吧,接还是不接?”
“呃……”姜十撇了撇嘴,“那、那接吧……”
“估计能疼死你啊。”
“我现在就够疼了……”
“好嘞!”陈俊南摸了摸姜十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脖颈断裂面,然后拿起黑色金属发簪猛然刺了下去,将尖头留在了上面。
“哎哟哟哟……”姜十的脑袋在陈俊南的胳膊底下大叫着,“哎这也太疼了啊!!是不是刺到脊椎了啊!!我瘫了怎么办?”
“你可拉倒吧……”陈俊南无奈地将姜十的头举了起来,“小爷真是很好奇,你头都掉了,身体的痛感是怎么传到脑袋的?”
“这也没什么奇怪啊……”姜十说道,“我手断了那次也能各干各的……手还能自己在地上爬呢……”
“啊行了行了……”陈俊南眼看就要理解不了姜十的生存方式了,赶忙打断道,“下头小孩儿!咬紧牙关,小爷要给你上头了!”
“啊!好!”姜十瞬间双眼紧闭,牙齿也狠狠地咬在一起。
陈俊南趁机将姜十的头举起,「啪嚓」一声就给他插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姜十瞪大眼睛站在原地惨叫半天,双手也不自觉地到处挥舞,“头疼啊头疼啊头疼啊!!”
“呃……”
陈俊南见到姜十这副样子自然于心不忍,可他现在好歹可以空出双手自由活动了,而且看起来比刚才像个人,怎么也算是有点帮助。
“小孩儿……你……还好?”
“我好个头啊!!”姜十大叫道,“不不……我是说我头不好啊!我头里面疼啊!”
看到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陈俊南顿感有些心疼,虽说第一次见面,但这孩子做得已经够好了。
“那……要不我再给你拿下来……?”陈俊南苦笑着说道,“你自己抱着头跑?”
“也、也不用……”姜十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脖子,发现这根发簪的长度恰到好处,正好能够让自己的头颅稳稳地插在身上,除了脑袋里面疼得厉害之外也没有什么弊端。
只不过现在这副样子越想越奇怪,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面人儿,断掉的肢体居然可以用铁棍插在一起。
“我宝剑呢……”姜十回过身,俯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这一低头的功夫险些掉了头,他赶忙伸手扶住,又将吕洞宾的宝剑法宝握在了手上当做拐棍,“这样好像差不多……”
“哎……”陈俊南皱着眉头看向他,“那辛苦你小子锁一下门?”
“没问题……”
好在姜十的身体素质比一般孩子更强一些,现在看起来已经勉强可以正常活动,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地兔刚才前进的方向,「咔哒」一声将门锁上了。
“接下来呢……”姜十说道,“咱们该往哪……”
“那就只管看我眼色行事吧。”陈俊南坏笑一声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不说话,任何人都不可以说话。”琇書網
“呃……好……知道了……”
地兔站在房间「十」,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慢慢的露出凝重的神色。
这支队伍真的太奇怪了。
那个说要和自己打赌的人居然使用了一招围魏救赵,在自己包抄他的时候直捣黄龙,将那个打不死的小孩救活了。
“听起来你们还锁了门……”地兔的耳朵和鼻子一起抖动着,尽力捕捉着整个场地的一举一动。
“「参与者」回合结束,请「生肖」开始行动。”
地兔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房间「六」走了进去,这是先前陈俊南一直叫嚣的房间,现在只需要再过一个回合,就可以追上陈俊南和那个打不死的小孩,他二人就算选择锁门,也一定会有一个人被留在原地。
“没错……你们全都得死……”地兔微笑着说道,“我会在这里……把你们全都杀了……”
地兔的双眼渐渐变得无神起来,脑海中霎时间充满了要杀人的念头,他总感觉有一个奇怪的身影就在眼前,自己满脑子的想法都是把他彻底撕碎。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地兔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房间中央,刚才好像经历了一场不易察觉的幻象。
“什么情况……?”地兔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刚才的自己是……走神了?
「生肖」回合结束,「参与者」回合开始。
正当地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时,房间北侧的开着的一扇门却人影闪动,一个头上扎着辫子的干练身影主动走了进来,回身关上门之后,静静地站在了他面前。
“你……”
“我叫宋七。”那人说道,“这个名字可以保证我俩在「终焉之地」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在分出胜负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干扰。”
“搞什么……?”地兔实在有些不明白了,以往任何时刻,在这场游戏中的所有人都只会远离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走到自己眼前主动猎杀自己,“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的回合是吧?”宋七一脸认真地看向地兔,“我先动手?”
地兔见到宋七离自己很远,心中虽说有些忐忑,但也确实不至于害怕,只是略带好奇的看向眼前的男人,谨慎地思考着对方可能会使出的攻击方式。
“那我不客气了。”宋七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小石子,用大拇指摸了几下之后轻轻地抛向了地兔的方向。
地兔并不傻,他知道这个男人上一次扔出石头并没有激起波澜,但这一次二人同处一室,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双方生死,他绝不可能再次虚张声势,于是赶忙后撤一步,双手交叉挡在了胸前。
“难道是「脱力」……?”地兔紧紧地盯着这块小石头,却未曾想到那颗石头在半空之中忽然闪烁起了电光般的火花。
“不好……!”
地兔还未来得及叫出声,那颗石头落在了他的小臂上,伴随着红光瞬间爆发出一阵炽热的高温。
「轰!!」
一股热浪席卷了整个房间,地兔的手上爆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爆炸,将他整个人都炸飞了出去,像是先前姜十一被打飞那样撞在了墙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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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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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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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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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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