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那张纸,然后笑着问道:“弟妹,见过两次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姚金豆。”她说道,“你要咋子?”
“金豆啊……”我点点头,“这名字好。”
“给我去把瓜子壳丢咯,我还要吃。”弟妹想了想又说道,“对咯,你把钱带回来没得?”
“我……?”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确实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她敢不带回来吗?”成材从身后走了过来,“章莱娣,你看到这个屋子里的照片了嘛?我床底下还有很多呢。”
“真是不错啊。”我环视了一下屋子,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对弟妹说道,“弟妹,你明明也是个女人,坐在这种房间里开怀大笑,不觉得有些别扭吗?”
“别扭?我别扭啥子?”金豆露出了一丝讥笑,“狗日的,拍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如果没去过城里,早点嫁给老马,现在还有这些事没得?”
“是哦?”我顿了顿,“也就是说因为我去过城里,所以才被你们看不起吗?”
“城里女人就是浪噻。”金豆伸了个懒腰说道,“你愿意去城里跟人睡觉挣钱,我不愿意噻。”
这句话有点意思,原来不去城里的人被视作「忠贞」,去过城里的人都放荡吗?
你们在为自己的懒惰和无能找什么借口?
“哎呀,好咯,好咯……”老汉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莫要吵啦,莱娣,你弟妹说得也没有错噻,老马被抓了不要紧,你在家里多喝点牛奶,村里还有很多没结婚的男人,等你的奶大了,老汉再给你挑一家嘛。”
“是噻!”我妈妈说道,“二婚咯,这次不好卖咯,能卖到五万块钱就烧高香咯……”wWW.ΧìǔΜЬ.CǒΜ
哈哈。
我真的好想笑啊。
“章莱娣,搞快点嘛。”成材问道,“钱呢?二百万零三千呢?为了结婚我还出去借了高利贷噻,现在就指望着你这二百万还钱呢。”
呵,你们甚至连高利贷的钱都放在心上,却从来没想过我能不能活下去。
“我去拿。”我回过神说道,“我放在外面。”
“外面?”成材一愣,“啥子?让人拿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藏起来了,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去给你拿。”我笑着推开了成材。
“我和你一起啊?”
“不,我想给你个惊喜。”
众人楞在原地,看我走出了屋子。
我来到屋门口,将刚才打车的车费付了,然后收起手机,低下头在手提袋里摸索了一会,随即面色一冷,抬头说道:“有点沉啊,成材,出来帮我拿一下。”
“啥子?来了来了!”成材高兴地喊道。
我手中拿着一把多用锤站在门口,等那个身影走出来,狠狠地一锤抡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成材连一声都没吭,直接倒了下去。
我蹲下身,看着他慢慢翻起的白眼,感觉并不解气,只能从地上随手抓起了一把沙子,揉到了他的眼睛中。
你喜欢看,那我就让你看。
你这个吸血的恶魔。
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看到成材倒在了血泊中,我的身上慢慢开始发抖了。
是害怕吗?
不是……我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异常兴奋。我拿着法律的天秤奋斗半生,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兴奋。
我用尽全身力气拉着成材向旁边挪了挪,随后俯身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压缩罐,然后又带上了口罩。
“老汉啊……”我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又叫道,“成材有些拿不动了,你也来帮一下忙吧,钱实在是太多了。”
“哦!来咯来咯!”
看到老汉露脸,我立刻将压缩罐对准了他的脸喷了过去。
他整个人一懵,随后身体摇晃了一下。
只可惜这不是防狼喷雾,而是乙醚。
趁着他神情恍惚间,我拿起锤子敲在了他的额头上,这一下子力气很大,将他敲得原地转了半圈,看到他背对我,我再次拿起锤子敲向了他的后脑勺。
老汉种了一辈子地,比我强壮的多,如果不能让他失去意识,我肯定会陷入危险。
只不过这一下敲得太重了,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老汉扑倒在了屋子中,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引起了那个老女人的注意。
她嘴里念道着「狗日的」,往外走了两步之后怔在了原地。
她的面前是后脑开花的老汉,和满脸鲜血、戴着口罩的我。
“章……章莱娣!!”她哑着嗓子大喊一声,“你做啥子?!你要做啥子!?”
“妈,我想公平一点。”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不想让我活,那我就让你们死。”
听完我说的这句话,她「扑通」一声的坐到了地上,而屋内,金豆依然在「哈哈哈」地笑着。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整天都在大呼小叫,相信金豆也习惯了吧。
“你和我都是女人,为什么你要对我赶尽杀绝呢?”我拿着铁锤和乙醚慢慢地走向她,“我从六岁开始包揽家里的全部家务,你已经足够清闲了,我给你洗内裤、洗袜子,给你端茶倒水做饭,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呢?你让我奋斗十年的努力化为泡影还不够……非要让我身败名裂不可吗?”
“你还来问我……?”她颤抖地说道,“都是你噻!要是我第一胎是男孩,我早就享福了!!你狗日的去哪里投胎不好,非要投到我肚子里?!”
我蹲下来,用一双冰冷地眼睛看着她:“女孩就该死吗?你投胎的时候也是女孩,你为什么不死?”
“章……章莱娣!你到底要做啥子?”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没几秒就尿了裤子,“你有病你别冲我撒啊!!”
“我是有病。”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总之我咧开了嘴,“我现在正在治我自己的病,你们就是扎在我身上的刺,你们全都死了,我的病也就好了。”
在她惊恐无比的目光下,我将乙醚喷到了她的脸上,整整喷下了一罐,我也亲眼看着她在大口喘着的粗气中慢慢翻起了白眼。
做完了这一切,我走出屋子,将成材喝老汉拖了进来,然后从门口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煤油。
随后我来到成材的房间,在找到那些照片之后,将所有的煤油都浇在了他的床上。
接下来,我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了我的一张照片,抛向了满是煤油的床铺。
就让这一切都消失吧。
成材的房间很快燃起了大火,而我没有犹豫,将剩下的煤油全都倒在了厅里几个人的身上,随后走出屋子,拿出了我最后一样东西。
铁链和门锁。
我从屋外锁上了门,然后看着屋内的火焰迅速蔓延。
放火罪,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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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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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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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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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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