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拥军此时吊在队伍的后面,身旁是他的爷爷郝建国,老人已经九十六了,这次强烈要求出来看看,说是就怕以后没了机会。
家里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业和学业,最后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强行落在了郝拥军的身上。
“小军,给爷爷看着点儿,有没有卖艾窝窝的,爷爷有些馋了。”郝建国强撑开唯一的眼睛四处寻找着,“那会儿你奶奶最喜欢这个,爷爷一直忙,没时间,直到她咽气的那天,都吵着嚷着要吃一口艾窝窝,哎,爷爷亏欠她太多了啊!”
艾窝窝历史悠久,明万历年间内监刘若愚的《酌中志》中说:“以糯米夹芝麻为凉糕,丸而馅之为窝窝,即古之‘不落夹’是也。”另外一种传说是艾窝窝来自于维吾尔族,与乾隆的宠妃香妃有关。艾窝窝营养丰富,为温补强壮食品,具有补中益气,健脾养胃,止虚汗之功效。
郝拥军小心的搀扶着爷爷有些颤颤巍巍的身子骨,一边仔细的扫向两旁,他深知这种糯米食品对年纪大的要慎用,但是爷爷都这把岁数了,奶奶离世的那天,他忙着出任务,也没赶上老人家最后一面,这次怎么都不能让爷爷再留下遗憾了。
这条南鼓锣巷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以前熟悉的东西都不见了,虽然建筑结构没怎么改变,却强行植入了不少外来文化的元素,有些不伦不类,关键这些游客还拿出自拍手机一个劲的拍摄留念,以为这就是这条历史悠久的小巷子该有的样貌。
他俩走的很慢,已经听不到导游小姐的声音了。
“哎,都变样了,以前就在这个位置的啊!”耳边传来爷爷懊恼的声音,“怎么就没了?没了...”
没了,以前的记忆都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去了。
刚才那条巷口,他还有些记忆,父亲在的时候,总是会骑着家里唯一的永久牌自行车载着他到处闲逛,真怀念啊!
“小军,小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爷爷关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以为你会觉得爷爷多事,你那么忙,还要你陪着爷爷到处跑。你奶奶最喜欢你了,你奶奶最喜欢艾窝窝了!”
声音越来越低,郝拥军只觉得搀扶着的身子骨变重了,但是周围喧闹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感官,他完全没有想着要去看一眼爷爷这边。
忽然,一块招牌出现在他的眼前,是艾窝窝!
“爷爷,艾窝窝,那是艾窝窝啊!”郝拥军兴奋了,终于...终于可以满足一下爷爷的愿望了,可能是最后的愿望。
爷爷没有回应,只是整个人都靠向了他这一边。
他终于反应过来,爷爷不对劲了,爷爷不行了!
“爷爷,你别吓我啊!”郝拥军眼泪糊了眼眶,鼻子发酸,紧紧抱着爷爷,想去怀里摸手机的手,却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条小口子,本能的将手缩了回来,整个手掌都布满了血污,没一会儿,整个手掌都麻木了,没有了知觉。
不知道是因为太担心爷爷,还是因为突发性失血休克的原因,他只感觉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只看到附近有人朝着他们这里跑来,耳边还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很大,像是可以穿透耳膜一样。
“快来人啊!郝拥军受伤了!快来人啊!”
受伤?
可不是受伤了吗?
可是,整条南鼓锣巷除了爷爷知道自己的全名,还有谁?
刚好有人出现在那里吗?
不会那么巧合吧?
他其实还有一些意识的,感觉到有很多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着,刚想开口说自己的爷爷还在身旁,眼前的视野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了。
“伤得不轻啊!这是怎么伤得?”隐约的看到一名绑着两条羊角辫的年轻女医生靠近自己的脸,然后听到器械和设备接触发出的铿锵声来,“我先给他止血,他这个伤口需要缝制,我这里没有麻药了,得送他去协和医院!”
郝拥军只觉得很有意思,这都2022年了,怎么还有女孩子喜欢这种发型?
而且,专业的医护工作者,怎么可以那么随便,你的医用帽子呢?口罩呢?
协和医院?
不是,这是把自己抬来哪里的野诊所了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协和医院东单分院不就在距离南鼓锣巷不远处吗?
打个的也就七八分钟的事情。
老子身上有钱!
就算没钱,不是还有人脸识别吗?
感觉到手腕上被绑着橡皮管,这是为了缓解血液流速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野诊所也要与时俱进啊!
怎么连麻药都没有?
闹呢?
他很想呵斥几句,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
就像是精气神被掏空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刚才还是没有知觉的,这是...
“你们几个大男人别愣着,过来给我按住他,不然伤口不清洗干净,得了破伤风,我可不负责!”女医生冲着身旁的其他人喊道,“你过来摁住他的肩膀,你摁住那边的,你们俩别杵在那里,过来摁住他的脚踝!怪不得这么严重,合着你们一点都不懂!”
“拥军,别睡过去啊!拥军!”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音调,陌生是因为对方的年纪。
人的声纹也是唯一的,他对爷爷的声纹非常熟悉,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好像变年轻了?
因为中气十足!
“爷爷...”郝拥军终于喊出来了,那只完好的手从一个青年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一把拽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拥军,你大爷的,老子才十八,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孙子?”一个年轻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正在冲着他一通抱怨。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他开始在诊所里环顾四周,可他看到了什么?
雪白的墙壁上空荡荡的,天花板上就那种五六十年代的裸露大灯泡,外面用报纸临时制作的灯罩,这么草率吗?
这是哪家剧组啊?
当他看到那张记忆深处的海报时,那上面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两位伟人的黑白肖像照。
然后他扫到窗户外砖墙上刷着的标语“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同志学习”...
“你们怎么回事?几个大男人连个病人都摁不住吗?”耳边又传来那个女医生呵斥的声音,“你给我坐下,你的手上还流着血呢!”
“你是谁?你的帽子呢?口罩呢?”郝拥军有些烦躁的盯着眼前的女医生,“现在医护工作者工作态度都这么不严谨了吗?你是哪家医院的?”
“拥军,拥军,你怎么回事?”那个叫骂的青年凑了过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丫的不会失忆了吧?连丁秋楠丁医生都不记得了?她不是你心仪的吗?”
谁?
丁秋楠?
穿越到电视剧里了?
人是铁饭是钢?
爷爷呢?
郝拥军看向这个明显年轻了五六十岁的爷爷,你特么年轻时就长这锤子样?奶奶那样的大美女是怎么瞧上你的?
慢着!
丁秋楠不就是奶奶吗?
“奶奶...奶奶!”郝拥军忽然泪流满面的朝着眼前的女医生跪了下去。
那女医生原本被郝拥军那几句话唬住了,还以为是上面派来微服私访的,见这个半大孩子居然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只能将郝建国拉到自己的面前,这里,也就这个憨大个儿比较熟悉。
“拥军,你发什么疯呢?流氓罪可是要吃花生米的!”郝建国连忙上前几步将郝拥军拽了起来,重新将他摁在了急救床上,“丁医生,您别跟他小孩子置气!这家伙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搭错了,您还是先给他止血吧!”
丁秋楠这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虽说她只是刚刚从卫校毕业的,就被派到红星轧钢厂厂医院顶几个月班,原来的厂医退休了,后继无人。
而红星机械厂那边的厂医院,人家一根萝卜一个坑,确实没有空位安排她。
“...”听郝建国这么说,丁秋楠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但当她看到郝拥军脸上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又不似作伪,不过她是有知识的女青年,家里父母也是高学历的归国华侨,她本身又是医护工作者,很多难以解释的病症都有其合理性,很快就释然了,“这次你们一定要摁住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呜呜呜,奶奶,爷爷,爷爷给你找艾窝窝去了,艾窝窝找到了,爷爷却没了...”郝拥军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什么,隐约可以听到艾窝窝。
艾窝窝?
丁秋楠双眼圆瞪着郝拥军,她从来没有给厂里的其他人说过,自己最喜欢的点心就是艾窝窝,这个半大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哭得很伤心,但是他爷爷在哪里?
“丁医生,不是,他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这小子肯定是摔糊涂了!”郝建国见丁秋楠射来询问的眼神,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您还是快点给他清理伤口吧!今天车间里任务还挺重的,大家伙儿还要回去赶工呢!”
被郝建国这么一提醒,其他一些工友嘴里也发出啧啧声来,似乎也在担心今天能不能把任务完成,弄不好就要留下来加班了。
“呀!这是怎么回事?”丁秋楠惊呼出声,“郝建国,你告诉我,刚才你们将他抬来的时候,他的手掌上是不是血肉模糊?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血呢?”
郝建国等人也顺着丁秋楠的手指看了过去,好白,葱嫩般的手指。
“你们往哪看呢?”丁秋楠顿时发现不对劲,两颊生晕娇嗔道,“看他的手指,他的手掌!”
“哦哦哦,二牛,刚才就属你喊得最大声,拥军伤哪里了?”郝建国大着胆子拎起郝拥军的手掌,来回翻看起来,“娘的,哪来的伤口啊?这手指也不像是失血过多的那种白皙的感觉啊!”
“好呀!”丁秋楠感激的扫了眼郝建国,这个家伙虽然憨憨的,但是听懂的随机应变的,“你们是看我太闲了,给我找点麻烦是不是?都给我出去!还有你,别哭了,也出去,以后没事都别来了!”
刚才那种血肉模糊的既视感,房间里是个人都看到了。
就连那医用托盘里,还放着几块染成了红色的纱布呢!
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工友被暴怒的丁秋楠赶出厂医办公室,还有些发蒙。
“拥军,还有你们几个,快点回车间去,回头就按照我刚才交代的,反正车间里刚才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就说丁医生医术了得,那她的名气起来了,以后能够留在咱们红星轧钢厂,总比再派来几个大妈大伯来的强啊?”郝建国那种憨傻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小脑瓜子转得很快,“哥几个,今天拥军的事情我呈你们情了,回头哥哥去山里打点野味好好犒劳下几位,先回去吧!别回头说漏了,主任再找我们麻烦!”
郝拥军被郝建国拉到一旁坐下,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又跑回到了医务室里。
没多久,丁秋楠手里端着托盘小跑了过来,“建国,这次多亏你提醒了。”
“没...没事儿。”郝建国用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丁秋楠卫校没有白读,手上速度一点不慢,几个呼吸就给郝拥军手掌包扎完了,还不忘在衔接处蘸着一些红药水的污渍。
“好了,你们回去吧!”丁秋楠横了一眼依旧有些失神的郝拥军,对郝建国说道,就小跑着回去了。
“拥军,你可是哥哥我的福星啊!你刚没看到,丁医生她对我笑了!”郝建国在他的耳边巴拉巴拉一通。
这个和爷爷有着一样的脸蛋的家伙,居然真就是爷爷,那个女医生真就是奶奶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啊?
看着自己整个左手手掌被裹成粽子的模样,看着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蝴蝶结,这就是奶奶!
“走吧!爷爷的好大孙儿!”郝建国贱贱的笑道,“回去晚了,回头二大爷又要去主任那里打小报告了!巴拉巴拉...”
二大爷?
什么二大爷?
怎么这么耳熟呢?
当他俩走进七车间,看到远远走来的一个大肚腩的中年人,这特么不是刘海中吗?
情满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他...他怎么也在这里?
老子到底是穿到了什么鬼平行世界里了?
“你们俩跑哪里偷懒去了?今天车间任务那么重,还有闲心到处跑,走快点!”刘海中一脸厌恶的看着两个人,双手背负嘴里哼着什么段子就昂着头走了。
“嘁,一个七级锻工,跑咱们第七车间嘚瑟个啥?”郝建国不满的吐槽一句,揽着郝拥军回到工位,“你行不行?不行我去给主任说一下,回头再补上就是了。不过你这个不能算是工伤,今天的工钱铁定保不住了。”
周围的工友都看过来,看到郝拥军手掌上那惨不忍睹的绷带,都不住的摇头叹息。
“拥军啊?没事了吧?”车间主任王三炮走了过来,“你们院二大爷那张嘴真是不饶人,这么一会儿就给你传扬出去了,你别往心里去!今天的任务确实有些重,你这才刚刚升到二级钳工,回头我让你师傅和几个师兄来帮帮你,你休息一会儿!这孩子,哎~!”
郝建国几个相熟的工友很快就凑了过来,“这刘海中可真是王八蛋啊!这么一会儿就给你传扬出去了?要不我们找个机会,办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周围一群工友七嘴八舌起来,多少都有人被刘海中打过小报告。
这老小子还是这种性格啊!
不是,听王三炮的意思,老子和刘海中在一个院子的?
“建国...建国哥。”郝拥军回过神来凑过去小声询问起来。
“怎么?想起来了?不叫咱爷爷了?”郝建国半开玩笑道,“行了,说事,想知道什么?”
“刘海中跟我一个院?那我住在哪里?”郝拥军这话一出口,郝建国又本能的抬手摁在他的额头上,“这孩子,还以为你没事了,怎么又说胡话了?咱们都在南鼓锣巷12号住了十来年了,你丫的不会失血过多,短暂失忆了吧?”
说着,还左右看了一眼,“别吓哥哥了,回头我爹知道了,还不往我死里打?”
合着,他俩现在是堂兄弟关系呗?
郝拥军因为爷爷的关系,从农村转进城里,顶替了爷爷的工作,成为红星轧钢厂一名光荣的钳工车间学徒。
这几年他也挺拼的,才两年时间就已经二级钳工了。
果然,四合院主角父母亲戚都是高危职业,合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爷爷也光荣了呗?
“那...那我爹娘呢?”郝拥军继续问道。
“兄弟,你不是真的傻了吧?”郝建国指了指他的手掌,像是在提醒他,你那伤都是假的,你别太入戏了好不好?
【系统已经重启成功,感谢cha1963开启南梦宫梦幻之旅内置app功能】
【记忆架构开始同步,稍稍会有些不适感,耳鸣、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等,都是可控范围内的正常反应,请深呼吸...】xǐυmь.℃òm
【指纹已经绑定】
【声纹已经绑定】
【虹膜已经绑定】
一个个画面闪过双眼,就像是带着vr设备一般,一批批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景物、环境、建筑从眼前一闪而过。
“小军啊!”面前的郝建国,忽然变成了爷爷苍老的模样。
郝拥军双眼又再次蒸腾起水雾来,“爷爷,爷爷,我好想你啊!爷爷,你没事吧!”
“哎哎哎,放开我,拥军,你发什么疯啊?”郝建国被郝拥军一下子扑在身上,还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哭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小军啊!爷爷很高兴有你这样贴心的孙子,爷爷这辈子不后悔!”苍老的身影开口说道,“艾窝窝爷爷已经找到了,现在就要去找你奶奶了,她一定会很喜欢的。你别哭,爷爷和奶奶都会想你的!痴儿,痴儿!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
【生命体征趋向平稳,血压正在恢复到正常节点...】
【记忆已经成功融合,系统判定sss+,奖励全国粮食部通用粮票五市斤、三市斤、二市斤、一市斤、半市斤各三十张。】
【编号:cha1963】
【系统等级:1.0】
【姓名:郝拥军】
【年龄:16岁】
【职业:红星轧钢厂七车间二级钳工,熟练度117/300】
【技能:二级钳工所有技能,未激活(∞)】
【常住住址:北平市东城区南锣鼓巷12号前院右耳房】
【工资:六类地区二级钳工税后38.6元】
【工资补贴:无】
【职务:无】
【当前任务:未激活】
【其他功能:未开启】
“拥军,你丫的别吓我啊!拥军!”耳边传来郝建国心焦的声音,“缓过来了,缓过来了,大家都让让,都让让,二牛,把我那个搪瓷杯拿过来,给他喝口水,这小子,一脑门的汗水,娘的,老子这条命差点就交代了!”
一大搪瓷凉水灌下去,郝拥军才算是缓过来,“哥,我刚才又想到过世的爷爷了,没事了,我可以的,谢谢哥几位了!这周啊,这周休息,我们一起去山里掏兔子窝去,给哥几个改善下伙食,怎么样?”
一只手又摸了上来,“没烧了啊!行,哥听你的,只要你正常了就好!别墨迹了,不干完,今天被想着回去了!”
王三炮闻讯赶来的时候,郝拥军已经在自己的工位忙碌着了。
“这小子,还是挺不错的,刘海中那个老王八蛋,又再背后乱嚼舌根子了,缺大德了!”王三炮攥紧拳头又跑了出去。
其他车间经过的工人都会将脑袋凑进来在工位中寻找舆论焦点郝拥军的方位。
但他们看到一个半大小子,右手裹着绷带,正在工位聚精会神的忙碌的样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顿时就觉得传谣的刘海中特别不是个东西。
没多大一会儿,外头舆论风向就改变了。
“滴铃铃铃”的铃声响彻起来,七车间工位上传来阵阵的喘气声音,“啊!终于熬到吃饭的时间了!都快饿死了都!不知道今天有啥好吃的吗?”
“能有啥好吃的,千篇一律的白菜土豆呗!”几个工友说完,顿时有些期待周日的野味了。
“拥军,走,吃饭去啊!”郝建国过来了,“我的老天鹅啊!这些都是你完成的?你...你现在手掌受伤了,别那么拼了!回头...回头被人逮住机会,特别是刘海中那个老王八蛋!”
正说着,一声咳嗽声传来,不是刘海中又是谁?
只见他正在往这边看,此刻的工位上就只有郝家兄弟在场,根本不会看漏。
“哟,丁医生,怎么有空过来?这车间里没啥好看的。”刘海中自认为自己是七级锻工,在厂里很吃得开,一副倚老卖老说道。
“哦,是刘师傅啊?那个郝拥军在不在这里?”丁秋楠站在车间门外张望了几眼,“行,我看到了,您有事先忙吧!”
晾下刘海中在门口凌乱了,什么情况?
这位美女医生几时和这两个臭小子混到一起的?
还想说给家里的光天介绍下对象的,多好的姑娘啊!
“呀!你怎么这么不在意身体?不是才流了那么多血?”里头突然传来丁秋楠的呵斥的声音,刘海中无趣的摇头背着双手就离开了车间。
郝建国会意的走到门口,张望了几下,确定没有刘海中的身影,这才小跑回来,冲着丁秋楠嘿嘿笑道,“丁医生,你怎么来了?对了,这周日你有空不?这不是休息日吗?拥军嚷着要去山里捞野兔,改善改善伙食。你有没有兴趣?”
丁秋楠狐疑的看了眼郝拥军,得到确认的眼神后,这才有了笑容,“那行,说好了,回头我就去南鼓锣巷找你们!”
“奶...那啥,丁姐姐,刚才多亏了你帮忙,只是这里包成粽子了快,多久可以解开啊?”郝拥军看着裹得厚实的右手掌苦笑起来。
被丁秋楠瞪了一眼立马改口。
“哎,以后就叫姐,我也没有个弟弟妹妹,说好了,不许再乱叫了...”丁秋楠刚才听郝拥军张口要称呼自己奶奶,顿时又羞红了脸,“刚才给你擦拭伤口的纱布我才给你处理了,你这伤口愈合的也太不可思议了点!虽说医学上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但是你这个怎么挨都挨不上边啊?对了,我来找你...你们吃饭的!走啊!”
原本没什么食欲的郝拥军,拗不过丁秋楠和郝建国,这俩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黏糊劲都是祖传的。
一边一个就拽着他往食堂去了。
“今天去哪个食堂吃?”丁秋楠看了眼前面几处食堂,队伍排得都挺长,一时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奶奶还是这样啊!
天生选择性困难症,是奶奶无疑了!
爷爷你看人家姑娘流什么口水?脸呢?
“那...还是去南师傅的食堂吧!他做的好吃,也不喜欢刁难工人。”郝拥军融合了记忆后,对红星轧钢厂有了一些深层次的认识,只是没想到,不但丁秋楠来到了红星轧钢厂,连同南易、梁拉蒂和崔大可一个没少。
只知道南易和崔大可是故意较着劲,追着丁秋楠过来的。
至于梁拉蒂,是因为家里男人死了,组织上照顾她,给她在四合院安排了一处房子,终于不用和四个孩子挤在宿舍里了。
梁拉蒂的房子位于后院的后罩房里,地方不小,前面是聋老太太,隔壁是许大茂,至于刘海中的房子位于聋老太太对面。
其实电视剧情满四合院并不只是四进的院子,后面还有一间后罩房的,只是常年没有人使用,堆积了大量的杂物,就连街道办的相关人员,也是查了资料才发现这一处错漏的。
好在有梁拉蒂及时补上了这个缺口,要不然算起来也是重大工作失误。
这件事情聋老太太是门清的,只是这老太太比较邪乎,你们不问,我就不说。
丁秋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去了三食堂到没什么,南易的水平她是知道的,但是要遇到那个烦人的崔大可,这家伙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死缠烂打,好不容易躲到红星轧钢厂来了,这家伙居然也跟了过来,真是烦死了。
三个人一前两后刚刚走进三食堂,迎面就有个围着围兜手里拎着铁勺的猥琐男人挤了过来,“秋楠,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跟我走,去后厨,走啊!”
“崔大可,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别再对我纠缠不清了!”丁秋楠顿时火气上涌,“还有,我们没有那么熟悉,请叫我丁医生或者丁秋楠!”
“你谁啊?耍流氓是不是?哎,哥哥姐姐们都看过来哎,三食堂有人当众耍流氓哎!”郝拥军顿时横在丁秋楠身前,他比崔大可还高了一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指着他,“怎么个意思?兄弟你迷路了?当着我们七车间兄弟姐妹的面,就敢耍流氓啊?耍流氓什么罪名清楚不?退后!滚回去!别让爷们儿动手!滚蛋!”
崔大可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那里了,以前屡试不爽的手段,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身上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个年代,违法对方意愿强行做出接触身体的动作,都能被视为耍流氓。
只要当事人告到派出所,那是一抓一个准的。
“崔大可,你够了啊!”南易的声音从后厨的打菜窗口传出来,“有完没完了?大家忙乎这么久了,就想吃口安稳饭,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不想干回你原单位去!”
南易这话周围顿时一片叫好声。
丁秋楠丁医生可是红星轧钢厂难得的美女。
那个自命不凡的厂播音员于海棠,跟她比较,直接完败的存在。
崔大可悻悻的回到另外一间打菜窗口,还不忘瞪了一眼郝拥军几个人,等着他落到自己的手里,想到一食堂那位口碑不咋地的同行傻柱,老子今天就给你抖勺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就真的这么做了。
“哎,我说崔大可,你今天想干什么?一勺白菜,到了我碗里就剩下一点汤水了?”一名工人将满是菜汤的饭盒丢了进去,洒了崔大可满身满脸,“就像是南师傅说的那样,不想干就滚回原单位去啊!别在这里糟践我们工人阶级!”
这话就有些上纲上线了,不过这个年代工人阶级地位是很高的。
谁敢轻贱?
“刘明敢,你去把崔大可那王八蛋换下来!”南易轻轻推了推徒弟道,“再让他闹下去,今天三食堂都得吃瓜捞!”
崔大可不情不愿的丢下围兜,将手上的长勺丢给刘明敢,今天诸事不顺,都要怪那个小兔崽子。
他偷偷的拉了一把杨小东询问郝拥军的身份。
“他你都不知道?就想找人麻烦?我告诉你,歇了吧!”杨小东喝了一口水道,“这哥俩打架在我们南锣鼓巷那是出了名的,人家还是钳工,就你这小身板,再多几个都不行,算了吧!”
杨小东这话自然也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南易的耳朵里。
他也以为这郝拥军是丁秋楠的拥趸,要不是崔大可这个猪队友,自己还能好好在人丁秋楠面前刷下好感度。
“拥军,可以啊!”郝建国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堂哥,你得了吧!”郝拥军夸张地按压了一下腰肉道,“我这里还疼着呢!你说说你,就那小子的几斤几两,你一个人就能应付了,你踹我干什么?我现在可是伤员!”
郝建国哪里还不懂小老弟的意思,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对丁秋楠没那个意思,这是在给他刷好感度呢!
丁秋楠看到郝拥军一手按在腰上,一边还亮出了手上的绷带,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白了郝建国一眼,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个郝建国什么都好,就是人憨了点。
不对,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呢!
憨子有这种心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给郝建国腰上来了一爪子。
“哎哟,娘哎!”郝建国夸张地喊了一声,也开始揉着腰肉,但是丝毫不敢提丁秋楠,人家姑娘家也是要脸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毁人清白吗?
“没...没事,歪着脚了。”郝建国瞪了一眼郝拥军,“行行行,你是伤员,哥给你打饭,总行了吧?丁医生,您的饭盒给我,我顺带给您也打了。我有我有!”
“哥,你这样人家丁姐姐都不敢让你办事了。”郝拥军一把抢过丁秋楠递来的粮票塞到郝建国的手掌心里,“走走走,丁姐姐,我们去找个空位坐下!”
丁秋楠踮着脚在郝拥军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小老弟,懂事儿!
男女双方没有确立恋爱关系前,暧昧最好都不要表现出来,不然被人告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个时代,清白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郝拥军刚坐下,一道系统提示音就进入耳膜。
【随机任务已完成,凭实力挫败崔大可的好事,丁秋楠对郝建国好感度+1,获得半市斤全国粮票10张】
【您成功获得崔大可厌恶+3,他已经将你记在了心里】
虽然郝拥军很喜欢南易这个角色,但是为了自己的爷爷,对不起了南师傅。
“哎,不是,南师傅,这价格不对啊!”打菜窗口传来郝建国的声音,“怎么一样的量,这个饭盒多了这么多?”
“这是给丁医生带的吧?人那么辛苦一天,给我们工人兄弟姐妹们看病,多吃点怎么了?”南易脸上浮起笑容反问道。
郝拥军见丁秋楠闻声看过去,暗道要遭,连忙起身对丁秋楠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去去就来。”
“不是...你这...”郝建国算是看出来了,这南易也是奔着人丁秋楠来的,这当着老子的面挖老子的墙角,是个男人能忍吗?
必须不能忍啊!
“哥,干啥呢?丁姐姐都饿了!”郝拥军挤进人群冲着郝建国埋怨道,“再说,这是人南师傅一片好意,我丁姐姐就那么点饭量,吃不完的还不是得给你霍霍了?你就偷着乐吧!花一样的钱,平白得了这么多菜,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是不是,南师傅?我哥,这小时候吧,被我二伯打多了,有些迟钝,认死理儿!走了,走了!把丁姐姐那饭盒递给我,你怎么拿?是不是傻?”
被郝拥军这么一打岔,两个人的争斗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南易看着远去的郝拥军,深知这半大小子不像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他可以完虐郝建国,但是遇到这个郝拥军,得换个法子。
丁秋楠果然在郝建国坐下后,又白了他一眼,还接过郝拥军手上的竹筷拨了一些菜给两人的饭盒里。
“哥,你看吧?我说你和人南师傅争什么吵什么?”郝拥军故意拔高了一个音调,完全是教训的口吻,“人家好歹也是机械厂的老同事,多给点菜也是人之常情。丁姐姐这么好的人,有的是人喜欢呢!你可得看紧了,别让人跑了,回头二伯知道了,往死里锤你,我可不拉架!”
话音刚落,打菜窗口就听到搪瓷杯盖掉地的声响,显然是南易听到了气得不行,手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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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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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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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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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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