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她的爸爸妈妈在说什么,但看到爸爸牵着妈妈的手她很开心,一看到傅景川拉着时漾走近,她就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张开两只小手臂,开心冲傅景川和时漾喊道:
“我也要牵牵。”
傅景川弯身将她抱起,而后对林珊珊道:“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你是要留下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先?”
他没忘记林珊珊是他叫过来陪时漾的,要离开自然不能把她一人扔在这儿。
林珊珊笑笑:“我留下干嘛,自然是和你们一起走了。”
边说着人已边弯身拿起一旁的外套和包包。
“走吧。”
林珊珊说着就往外走。
不远处还在替傅景川陪客人的柯辰看到,眉心微皱了下。
正闲聊着的宾客笑问:“柯副总,怎么了?”
柯辰微笑看向他:“没事。”
人也平静收回视线。
时漾是有留意到柯辰微妙的细节变化的,不由看向林珊珊,刚要开口,林珊珊已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还是先解决你们的问题吧。”
说着意有所指地朝傅景川看了眼。
虽说傅景川当众宣告时漾是他的妻子很让她这个旁观者感动,但她也看得出来,傅景川和时漾是话题被打断后才有的刚才那一幕,傅景川的坚定里带了那么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时漾刚得知她和傅景川并非她一直以为的夫妻关系,又还没机会深谈,估计整个心情还是复杂又茫然的。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珊珊爽利地摆了摆手,“我自己开车来了,还有约,走啦。”
说完,人已潇洒转身而去,人没回头,但高举着的手还在不断冲几人挥动告别。
时漾不由朝柯辰看了眼。
柯辰只看了林珊珊背影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并未上前留下她。
时漾心里叹了口气,两个人的嘴都跟珠蚌似的,撬也撬不开。
“先回去吧。”
傅景川已淡声开口,抱着瞳瞳转身往会场外走去,牵着时漾的手并未松开。
瞳瞳有些遗憾地拉长脖子往热闹的人群看了眼:“这就走了啊?”
“这里太吵,这种场合还不适合你。”傅景川摸了摸她的头说,“等我们再长大点再来好不好?”
瞳瞳被说动,点点头,但那股兴奋劲早已被现场的热闹给带了起来,回去路上小嘴就“叭叭”地没停过,时漾和傅景川几乎没时间交谈,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应对她的十万个为什么了。Χiυmъ.cοΜ
时漾的温柔和耐心在面对瞳瞳的好奇时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瞳瞳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她总能以着瞳瞳听得懂的方式给她讲解出来,傅景川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瞳瞳“叭叭”的小嘴在回到家里时也没放过时漾,连吃饭的时候也“叭叭”个不停,要么就去问傅景川。
傅景川和时漾一样,在面对瞳瞳探索世界的好奇时,一样是耐心温柔地满足她。
饭后,傅景川和往常一样先带瞳瞳去洗漱,而后给她吹头发。
小丫头可能是今天玩得有些疯,精神也过于亢奋,头发吹着吹着就小脑袋一耷拉,睡了过去。
时漾去给她铺床,傅景川抱她回床上躺着。
时漾仔细给她盖被子。
傅景川也抻着被子的另一头替她掖好。
各自忙碌的两双手不小心地触碰了一下,而后彼此动作都有稍稍的停顿。
气氛也一时间有些凝滞。
从晚上得知他们已经离婚多年后,两人就没有机会好好就这个问题深谈过。
哪怕傅景川强硬把她拉上舞台,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但当初离婚的事、离婚的原因以及后来的种种,两人都还没机会去深谈。
在照顾瞳瞳的问题上,两人的配合已经是越来越默契。
原本在时漾误以为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他们任何方面也都是默契且毫无芥蒂的。
韩悦在不合适的时机曝光的这一事实,让时漾对于他妻子身份的坦然变成了心虚和底气不足。
“时漾。”傅景川看向她,“我们去书房,好好谈谈。”
时漾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好。”
而后站起身,转身朝书房走去。
傅景川把他那一头的被角也最后掖好后,也起身走向书房。
时漾已经在办公桌前站定,但并未坐下,显得有些拘谨。
发现她原来不是他的妻子以后,她的边界感又不知不觉地回来了。
“你先在沙发坐会儿。”傅景川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时漾点点头:“好。”
“随意就好,不用太拘束。”傅景川说。
时漾点点头:“好。”
傅景川转身去打水。
时漾试图让自己从那份边界感的禁锢中稍稍挣脱出来,慢慢地吐了口气后,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人还是不自觉有些正襟危坐的。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让自己坐姿松弛了些,借着四下打量书房转移这种不自觉的自我禁锢感。
傅景川的书房她很少进来。
那些天虽相信了彼此是夫妻,但陌生感还在,她还是不太习惯未经他的允许侵入他的私人工作空间。
以前她只当是陌生感,以及傅景川的压迫感所致,现在想来,可能也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才会有这么强烈的边界感。
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乱的。
今晚的事,无论是韩悦告诉她她其实已经和傅景川离婚好几年了,还是傅景川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两件事都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从没想过她和傅景川原来是已经离婚了的。
以她和傅景川的性子,能走到离婚这一步,必然是因为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
还没机会深度沟通的问题让她心里也变得茫茫然的有些没底。
时漾只能借着打量书房让这种慌乱感沉定下来。
书房的布置很低调简洁,除了她坐着的这张可以当沙发床的沙发,就一个办公桌和一整排的书柜。
书柜摆满了藏书。
时漾是喜欢看书的,一看到书眼睛就有些移不开,那份因为她和傅景川原来不是夫妻而生的边界感也因为书而稍稍被淡忘。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走向书柜,看着那一排排的藏书,人也从仰头看慢慢变成半蹲平视。
在看到一本有些泛黄破烂的建筑设计古籍时,时漾忍不住伸手想去把它抽出来,却没想到书页破烂掉落的一小角不知何时已经被合上的抽屉给压了进去,时漾不得不拉开抽屉。
一款有些擦痕的玫瑰金色的女款手机出现在眼前。
时漾不由一怔。
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时,她的手已经拿起了那款女式手机,摁亮。
原本锁屏的手机在触到她的脸时,一下就解开了锁。
时漾怔忪得更厉害,眼睛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app图标,右下角那个并不太常见的粉紫色图标落入眼中时,她又是不自觉地怔了下,手指也像有自我意识般,轻颤着点开了那个图标。
一封写满文字的信纸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眼前慢慢铺展开:
“傅景川,展信佳。
算起来,也有两年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了。以前总觉得,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
其实展开这张信纸的时候,感觉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又好像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我们之间好像很亲密,却又总像隔着重重远山,怎么也靠近不了彼此。
我曾经尝试过走进你的世界,可是我不得其门而入。后来我又努力想要远离你的世界,却也始终未能如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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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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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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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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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离婚后豪门前夫彻底失了控更新,第739章 时漾看到她曾写给傅景川的信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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