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真不想这么做,这里都是沈知倦的朋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很引人注目,自己稍微做出一点异常的动作,肯定都会被误解为打情骂俏,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她立在吧台前,沈知倦的手臂从后面揽上来,抱住她的腰,语气明显不悦,“你躲什么?”
林初夏侧目望过去,听出来他语气不对劲,但是她不理解,他在家里闹闹就算了,难道现在还想在公共场合闹?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初夏这两天百思不得其解。
问沈知倦吧,他又不说,只会理直气壮地问她,想让她叫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难事吗?
本身不是难事,但在沈知倦的逼迫下,渐渐累加成为一件大事。
林初夏想搞清楚。
跟沈知倦在吧台你来我往较劲大半天,他终于被其他朋友叫走了,林初夏松了一口气,目光巡视全场。
先是确定一眼顾晓,只见她跟徐时深有说有笑,看来进展不错。
林初夏放下心,继续巡视,很快锁定目标,真好啊,今天姚特助也来了。
来得正好,想知道沈知倦最近犯什么病,当然要问助理,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事。
林初夏很快有了一个计划,眼见姚特助落单,她径直走过去找他说话,没有直接问沈知倦的事,只说有事请他帮忙。
姚特助没多想,他一个当助理的,帮忙处理问题是家常便饭。
二人走出包厢,一路奔着卫生间方向过去,站到男卫生间门前,林初夏对姚特助说,“你看看男卫生间里有没有人?”
“啊?”姚特助有点被吓到了,好奇怪的命令,“太太,您要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你帮我看看就是了,”林初夏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来男卫生间不方便,才会找你帮忙啊!”
说得有道理,姚特助推开男卫生间大门,进去检查一圈,打开门说,“太太,没有人。”
很好,林初夏抬脚径直走向男卫生间,进去之后反手一动,咔哒一声把大门锁上。
姚特助目光颤动,贴着侧面墙壁不敢乱动,“太太,您……”
您到底要做什么?!姚特助想狂喊救命,好可怕啊啊啊啊!
林初夏站在门口,双手抱臂,眼神凌厉,“姚特助,我问你一件事,最近你们沈总有什么不对,你亲眼看到的,你猜测的,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姚特助心里咯噔一声,这不巧了吗?
他最近被舒总的事搅得心神不宁,整天脑补太太被蒙在鼓里多可怜,还在网上搜索,要不要告诉好朋友,她老公好像要出轨的事。
这事涉及到沈总隐私,姚特助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憋在心里,结果今天居然被太太挑破了。
姚特助思绪混乱,渐渐理清一件事,其实太太也察觉到了吧,不然不会来逼问他。
对,肯定是有所察觉。
想到这里,姚特助纠结挣扎,无助地说,“太太,您自己猜到是一回事,我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您饶了我吧。”
一听这话,林初夏很是惊讶,她还真没猜错,竟然真的有事!
“我不会饶你的,”林初夏目光冰冷,忽然撩开披肩,露出里面的吊带裙,“姚钦,你说不说,你不说我脱衣服了,你要是看到不该看的,想想你们沈总……”
毫不夸张,姚特助吓到腿软了,他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大声说,“我错了,太太,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我现在倒数十秒,十九八……”林初夏不理他,自说自话冰冷威胁。
姚特助受不了,他崩溃地说,“我说我说,太太,您别脱衣服,我都说,那天那个舒总,哦对,您知道舒总是谁吗?”
林初夏了然地说,“哦,是她啊,我知道,你接着说,她怎么了?”
看吧,他都说太太肯定察觉了。
姚特助小心翼翼撑开指缝,确定太太的表情还算平静,鼓起勇气说,“周一那天她来找沈总,在办公室聊了大半个小时,她出来之后,沈总直接取消了上午的会议,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原来如此,林初夏掐算时间,这不就对上了嘛!
周一晚上,他开始提出无理的要求,让她不要叫自己沈先生,要叫名字。
好啊,原来都是因为舒雨岚。
他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故意来跟自己找茬?
林初夏越想越觉得合理,并且逐渐冷静下来,她低头看向姚特助,警告他,“把今天的事都忘掉,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要是非对沈知倦坦白,我没有意见,都随你,并且会为你说好话。”
姚特助放下手臂,浑身如脱力一般,愣愣地说,“好……好的。”
林初夏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假笑,转身打开卫生间大门快速离开。
姚特助久久不能回神,自己都说了什么?
林初夏回到包厢内,众人开始聚在一起打牌,一拨人玩扑克,一拨人打麻将,没见到顾晓和徐时深的身影。
林初夏刚想拿出手机问问,沈知倦冷不丁从她身后出现,低声说,“你朋友和徐小叔离开了,让我转告你一声别担心,他会送她回家。”
“哇,”林初夏回过头,惊讶地感叹,“太快了吧,他们说去哪里了吗?”xǐυmь.℃òm
“成年男女,不用你操心,”沈知倦揽住她的腰,眼神中暗示满满,“还是多管管自己吧,今晚我不想打牌,我们下去跳舞好不好?”
俱乐部楼上是包厢,一楼大厅是舞池,每晚有爵士乐队演出。
林初夏不喜欢打牌,面对沈知倦的邀请没有异议,两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一楼大厅正在演奏欢快的爵士乐,林初夏不怎么会跳舞,快节奏更是跟不上,眼见舞池内男男女女正在欢乐热舞,她迟疑了。
“喂,我们等等吧,等下一首安静一点的!”林初夏拽住沈知倦,凑在他耳边说。
安静点的舞步,林初夏有信心能跟上。
沈知倦勾起唇角,坏坏地一笑,拽住她的手腕,加入欢乐舞动的人群。
他怎么会听她的话呢?
林初夏赶鸭子上架,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沈知倦却如鱼得水,跟着节奏摆动姿势。
林初夏惊讶,没想到他还会跳舞,她哈哈大笑,狗男人现在给她的感觉,像是一只花孔雀,不停地在开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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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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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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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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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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