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时候,四合院里的男人们都已经该上班的上班,该蹲活的蹲活,院子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了。
住在前院的三大妈先看到,当她看到贾东旭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盯着贾东旭看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是……东旭?”
尽管只是阔别四合院四五天的时间,可是眼前的贾东旭明显和原来大不一样,头发长了不少不说,眼睛塌进去一个大坑。
脸上瘦的没有一块肉,几乎是皮包骨头。
而且走着路一走一趔趄,两条腿叉着走路极其古怪,就好像摔跤坐在了玉米茬子上了一样。
那样子,用一个词形容最为贴切。
行尸走肉。
要是看过丧尸片的,第一时间就会以为这是一只发作的丧尸。
当初杨开阔别五年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妈也没认得这么费劲。
而认贾东旭,她足足认了大半天还不敢确定。
贾东旭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三大妈赶紧扭头叫了一声:“秦淮茹!秦淮茹!快出来啊!东旭回来了!”
一声喊,正背着小当在屋子里洗衣服的秦淮茹一个激灵,满脸的不敢相信。
而贾张氏则是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叫了一声:“我的东旭儿!想死你娘了!”
像一个皮球一样就滚了出去。
后边,是棒梗踢踏着一双大棉鞋跟着跑出去:“爹,你可回来了,给我带肉了没有?”
两个人一前一后,争先恐后的跑出来。
却全都愣在了那里。
“东旭呢?阎埠贵媳妇,你说我家东旭回来了,人呢?”贾张氏气愤的说。
三大妈看看她,又看看贾东旭,没说话。
还是贾东旭嘴动了动,一张嘴就是哭腔:“妈……我是东旭……”
“东旭?”贾张氏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丧尸”,吃惊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这才扑了上去:“儿啊!我的东旭儿啊!妈还指望着你回来报仇呢,你怎么就成了这个鬼样子了?”
贾东旭嘴撇了撇:“妈,你不知道,那里边简直就是地狱一样。里边的人全都是变态……他们骂我……打我不说,还让我干这个干那个……还……”
“不让我吃饭,还让我喝尿……”
“这都不算,他们……他们还把我当女人……我,我都肿了……”
贾东旭说着,哭腔越来越重,马上就忍不住抱着贾张氏在大院里哭开了。
贾张氏赶紧拧了他一下:“东旭,别说了,咱先回家,回家慢慢说。”
说着,扭脸瞪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三大妈,还有听到动静从中院跑出来的一大妈:“看什么看?!你没儿子啊!”
一大妈气得脸煞白,一扭身回去了。
三大妈则是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也回去了。
贾张氏这才赶紧扶着贾东旭:“东旭儿,别怕,回家了,咱回家了。”
说着一挥手:“棒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让你妈烧点热水给你爹洗洗!”
棒梗用袄袖擦了一把鼻涕,跑着回去了。
一回去就对秦淮茹说:“妈,爹回来了,说他让人弄肿了,奶奶让你烧水洗洗。”
弄肿了?
秦淮茹突然就联想到贾东旭贾张氏祖孙三个拉肚子那天晚上,自己从杨开屋里回来时的情景。
那次是真的肿了。
不过,监狱里可都是男人,贾东旭是怎么肿的?
难道……
秦淮茹突然一阵恶心,不敢往下想了,赶紧起身去捅开炉子,开始烧热水。
火刚捅开,贾张氏就扶着贾东旭一趔一趔的回来了。
“东旭,别哭了,先坐下歇歇,让淮茹给你烧点热水洗洗……”
贾张氏扶着贾东旭想让他坐下。
可是贾东旭屁股刚碰到凳子,就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疼……”
那样子,秦淮茹看了脸上都抽了两下。
没办法,贾张氏只好又扶着贾东旭在床上趴下。
“妈,那里边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贾东旭趴在那里连哭带说的诉说着。
贾张氏心疼的直抽抽,嘴里不停的说着:“禽兽,都是一帮禽兽!”www.xiumb.com
棒梗噘着嘴,在那里嘟囔着:“你们不是说爹回来给我买肉的吗?怎么没有肉。”
秦淮茹则是远远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不多一会儿,热水烧好了,秦淮茹倒了一大盆。
贾张氏把贾东旭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扔给她:“都洗了,给东旭换一身。”
秦淮茹看到里裤上那血糊糊的血迹,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她坐在一边洗衣服,贾张氏则是卖力的把贾东旭身上洗了一遍。
一边洗一边骂着:“东旭,记住,还有棒梗,你也记住!你爹这都是让隔壁那个姓杨的小崽子害的!这个仇一定得报!”
贾东旭也是咬牙切齿:“没错,这都是杨开害的,我一定要报这个仇,把他从这个院里赶出去,也让他在厂子里待不下去!”
秦淮茹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在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晚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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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轧钢厂里,设备工艺改造项目正式启动,以杨开为主的项目组正式进驻车间,开始了项目的第一步,设备改造。
设备改造首先从一车间开始,一车间是厂里最老的车间,轧钢厂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了一车间,所以设备最老,改造也是迫在眉睫。
王成柱特地从车间里抽出了技术骨干,来配合项目组进行设备改造工作。
而作为车间里的技术骨干,刘铁锁和易中海两个自然是当仁不让,第一时间成为人选。
启动会议上,杨开详细介绍了这次设备改造的重点,提出了设备改造的注意事项和改造进度日程,要求在年前必须保证把一车间的设备改造进行到位。
这时候,易中海在下边说了一句:“杨技术员,你话说的轻松,设备改造不是光我们几个人出力就行了,还得需要车间工人们的协助,他们才是最后的出力人。”
“这么大的设备改造工程,肯定需要加班加点工作才能完成。可是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加班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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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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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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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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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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