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二师姐实在是好奇那女人到底给师兄讲了什么事情,待他们进入房间关闭房门后,二师姐就悄悄地凑过去偷听,孰不知,师兄早已察觉,她刚贴近房门,就被师兄忽然打开房门冷冷地看了一眼,二师姐吓的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到了后来,我们就跟随师父四处游历,那女人也不知去了何处,直到我跌入悬崖前我再也未见过她。”
瞎婆婆讲述完之后,慕凤烟与夜璃玦互视一眼,至此,他们二人清楚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与他们之前猜测的一般无二,瞎婆婆的言辞,也证实了他们之前的一些猜测。
巫师及他师父,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点点地挖了出来,摆在了明面之上。
不得不说,这两人藏的还真是够深,若非一点点的靠近真相,谁能想到巫师竟然是真正的七皇子,又有谁能知晓他们的师父竟然是被苗疆赶出去的长老,且,还是个有些本事的长老,若非如此,怎能骗过了慕秀祖父的眼睛。
至此,巫师与他师父的所有事情,落下帷幕。
慕凤烟脸上又重新染上笑容,对瞎婆婆道谢道,
“非常感谢你的如实告知,帮我们证实了一些事情,我已经没有问题可以询问,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你的师兄。”
瞎婆婆的神色如刚初见时那般平淡,但也带了一丝浅笑,
“小姐客气,我只是如实告知了一些事情,与小姐的救命之恩相比,那算不得什么。”
随后一行人起身,往府邸的后院而去,待几人来至巫师的寝卧外时,夜璃玦清冷出声,
“烟儿,在此处等待便可。”
“青枫,将人抬出来。”
青枫领命带了几人进入寝殿将人抬出来,青枫抬脚进入寝卧时,直接屏住了呼吸,他真想掉头就走,这味道实在是......太复杂了。
后面跟随的几个暗卫亦是纷纷屏住了呼吸,那极快的速度,也表示了他们想速战速决。
慕凤烟慵懒地站在夜璃玦身旁,一脸看好戏地望着门口处,至于夜璃玦为什么让他们站在院外,他们不知晓,慕凤烟可是知道的,这两日内巫师身边的人跑了个干净,又没有人伺候,还不知房内是何味道。
其他人确实不知为何等在院外,
慕凤烟望了一眼瞎婆婆,只见她双眸毫无波澜,并未有高兴或者激动的神情,若内心深处还在喜欢一个人的话,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毕竟瞎婆婆已经不是那十几岁的少女,早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况且她与那农户家的儿子相处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中难道没有产生任何情愫?虽然瞎婆婆并未详说,但她提及那农户家的三儿子时,语气中都有她不自知的思念与深情。
冷冥与董夫人双眸似是含了冰霜,亦是望着门口的方向。
慕清与慕秀的目光亦是不善,对他们而言这巫师也是他们族内赶出去的叛徒。
夜璃玦的表情依然冷峻,他之所以前来,完全是想看看烟儿整人的手笔,青枫曾向他禀报过,那巫师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这也勾起了夜璃玦的好奇。
暗卫们的速度极快,
他们真的是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
那吴姝燕还好说,直接将小榻抬出便可,
至于巫师,他们也未犹豫,两人将他身下的被褥一抬,速速出了房间,
本来望着门口的几人,还在等待中,
此时忽然一阵臭气飘出,而后又有几个人影快速来至他们身前,
夜璃玦赶忙拉着慕凤烟往后退了退,
冷冥与董夫人亦是,
慕秀对慕清喊道,
“哥,快后退,臭死了。”
只有瞎婆婆并未动,满眼不可置信地瞧瞧小榻之上面容肿胀的女人,
以及被暗卫们连同被褥被搁置在地上面容扭曲的男人,
这真的是她的师兄与二师姐?
怎么半点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她记得二师姐左手臂有个黑色胎记,于是走上前将她的衣袖往上挽起,
边挽边忍住恶心,
这女人身上一个个脓包,还流着黄脓,她的内心顿觉极度不适,
待看清左手臂上的黑色胎记之后,赶忙转头,干呕了几声。
但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女人真的是她的二师姐。
此时已经饿的两眼昏花的吴姝燕,被阳光一晒,似是感觉到了点光亮,努力睁了睁眼睛,可是依然睁不开,看不清一切。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面容这几日越来越肿胀的厉害,她的眼睛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更是无法言语,那些伺候他们的人都不知去了何处?
她虽然不能言语,但头脑异常清楚,
师兄躺在床榻之上,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都快将她熏死她了,她从未像这两日般如此嫌弃师兄,
甚至感觉师兄这般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好。
这两日与师兄挨着,又动弹不得,可真是熏得她头昏脑涨,面容越来越肿胀。
此时的吴姝燕还以为有人来伺候她了,赶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不求别的,只求不要在将她抬进去,她再也不想进入师兄的寝卧之内。
慕凤烟瞧的有趣,她也发现了吴姝燕好像睁不开眼睛了,
那怎么能行,慕凤烟还想瞧瞧吴姝燕见到被她打入悬崖的三师妹还活在人世时,是何种表情呢,
于是从袖袋内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慕秀,
慕秀会意,接过药丸,来至吴姝燕的面前,
但,慕秀犯了难,这.....满脸的脓包,怎么伸手捏开她的嘴?
不过,这等小事并未难倒慕秀,
她赶忙跑到一旁的小花坛旁,来至开的正浓的牡丹花旁,伸手快速拔了两棵牡丹花的根茎。
掐头去尾,只留了两根手指头粗细的枝茎,
而后又快速跑回,来至吴姝燕的身旁,
犹如使用食筷般用力地夹着她的两边脸颊,将药丸扔了进去。
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慕凤烟,“.......”好吧,她还想提醒慕秀用牡丹花垫着手,看来在慕秀眼中,吴姝燕的脸是不配用花的。
想把手帕拿给妹妹垫手的慕清,“......”好吧,他妹妹的想法就是独特,她养虫子时,就经常这么干,也好,这样省了他的一块手帕。
此时吴姝燕的那肿胀的面容,犹如泄了气的球般,消了下去,
只是那被撑起来的皮肤,可没有那么消退,虽然肿胀消散,但脸上也堆满了褶子,
吴姝燕还在高兴,是不是自己就要恢复了如初了,
等她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惩罚刚才那个用棍子夹她脸颊的人,快疼死她了。
吴姝燕试着动了动身子,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
她的身体还是动弹不得,浑身瘫软无力,完全用不上劲,
她试着开口说话,第一句就是愤怒骂声,
“刚才那个死丫鬟呢,知不知道夹疼我了。”琇書蛧
吴姝燕没想到竟然能说话了,她欣喜若狂,刚想继续再骂,
一道不善的声音传来,“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狂。”
吴姝燕顿时气愤地转眸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由愤怒转为惊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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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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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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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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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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