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回英国复查啊!”江雪唯无辜地大眼睛望着他。
寒月澈剑眉微蹙,眸光掠过一抹宠溺,“鬼灵精!”
“怎么了?”江雪唯一脸懵。
“没事,我陪你去英国复查!”
“可你不是还有工作?”
她清楚寒月澈的习惯。
只有在重要会议或者重要签约时,他才会关机。
“推了,工作没你重要!”寒月澈说得轻松淡然。
不能在身边确定她平安无事,他哪有心思工作。
“我让芸姐订了下一班去英国的班次,你先跟江默他们去,我随后就到!”
寒月澈眼眸柔得能滴出水来,低沉的声音让人耳朵怀孕。
指尖在她秀发间缠绕,带着深深地眷恋。
“那我在飞机场等你!”江雪唯化身小猫咪,温柔可人。
“不用,你先回酒店休息,我直接去酒店找你!”
寒月澈哪舍得小人儿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等他。
何况将近14个小时的时间,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到时已是疲惫不堪。
“好,那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
临别时,寒月澈还恋恋不舍的亲吻小人儿一番。
若不是危及她的生命,他真想将她抱回家好好看看,好好藏着。
寒月澈送别她上了飞机,才回到贵宾室等待下一趟飞机。
焦急等待的滋味儿犹如万千蚂蚁啃咬身体,让他坐立难安。
以至于广播里通知登机的消息,他健步如飞的上了飞机。
14个小时的行驶时间,寒月澈半点倦意没有,心情既激动又忐忑。
他竟不知小唯的心脏出现排斥如此严重,整整在床上昏迷三年。
1095个日夜,她就这样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靠着各种仪器维持生命。
寒月澈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心痛不已。
庆幸小唯挺了过来。
若是三年后得到的是她香消玉殒的消息,他定会懦弱的选择随她而去。
所以他该珍惜小人儿陪在身边的日子。
过去那些不愉快,就让随风飘去。
寒月澈下飞机没有给江雪唯打电话。
知晓寒月澈来英国,这边分公司的副总亲自来接,将他送到小唯下榻的酒店。
重新开了张房卡上楼。
如他所料,娇弱的小人儿在床上睡得香甜。
小小身子在床上微微拱起,肌肤被微弱灯光照得愈加吹弹可破。
静谧房间能听到她微微发出的酣睡声。
怕吵醒她,寒月澈直接换了身睡衣就钻进被窝里。
熟悉的气息取代房间的香薰味道,还有熟悉的温暖身躯。
江雪唯自然地挪动身子钻进他的怀抱。
寒月澈为此露出宠溺的微笑,轻轻为她撩开散落在脸颊的碎发。
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入睡,他就觉得岁月静好。
他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矜贵公子,可他要的从来就不多。
或许曾经他想要宏图霸业。
但现在他只想和小唯白头偕老。
哪怕舍弃一身荣华富贵,也都在所不惜。
气息里全是女人身上淡淡地馨香,那是比安眠药还能让他感到舒心。
嗅着嗅着,困意袭卷,他搂着心爱的人儿进入梦乡。
这一夜他睡得无比深沉。
是这三年来唯一一次睡得香甜的夜晚。
清晨。
他是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摸醒的。
那双柔夷先是摸了摸他的眉峰,再是鼻尖,最后不安分地遛进他的领口。
指腹婆娑着性感的喉结,像是不满足似的,竟然大胆探进领口。
寒月澈感觉血液里有火焰在窜动。
星眸微睁,大手控制住她不乖的柔夷。
“想要了?”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沙哑。
“什么!?”江雪唯一头雾水。
“就算想要也得先忍着,等身体彻底恢复,我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流氓!”
江雪唯瞬间清醒,一抹红霞飞上脸蛋。
“我流氓??是谁大清早把我摸了个遍?”
寒月澈大掌覆上她的纤纤细腰,轻轻一带,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声音好听极了,“小东西,什么时候学会贼喊捉贼了?”
“哪有,我是摸摸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江雪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太想念。
她一系列操作都是情不自禁。
以为他不会知道,哪晓得刚好被他抓个正着。
“那是胖了还是瘦了?”
男人唇畔扬起邪恶的笑容,似魔似魅。
“胖了,一身赘肉!”江雪唯嘟起小嘴一脸嫌弃。
“喔?摸得不准嘛,要不重新摸?”说着俊脸又慢慢凑近她,唇角邪魅笑容更深。
墨黑眸子就像漩涡,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吸进去。
寒月澈长相身材本就令女人着迷,再稍微露出一丝雅痞,简直让人沦陷。
江雪唯完全没有自控能力,被他轻轻一撩就感觉站不稳脚。
“不要!”她猛地窜出被子,小身子还不稳的晃了晃,“我要洗漱去了,吃了早饭还得去医院呢!”
她怕再待下去会下不了床。
“小心点,我又不会吃了你!”寒月澈吓得欲起身。
就算要吃,也得等她身体恢复。
“那你要陪我去医院吗?”江雪唯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
“当然!”
他想亲眼看看小人儿这三年待过的地方。
想走这三年每一寸她走过的土地,把遗失的遗憾通通补回来。
江雪唯到医院就被江默拖去检查。
寒月澈让护士带他去江雪唯曾经住过的无菌病房。
整个房间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气。
房间里布满各式各样的仪器,空气里充噬着消毒水的味道。
鼻尖一股酸涩涌上,心像被什么紧紧揪住,快要窒息的感觉。
难以想象小人儿就静静躺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年。
闻着满是消毒水的空气,跟着嘀嗒的仪器为伴。
死亡,孤寂,痛苦-----
他所能想象到的可怕字眼似乎都难以表达她当时的心境。
他只是环顾四周就觉得沉重压抑。
他竟还误会了她整整三年。
甚至念到深处时都带着一丝仇恨。
恨她的狠心背叛,恨她的不告而别。
寒月澈想想就觉得自己混蛋。
他的小人儿在拼命跟死神作斗争啊。
心被狠狠刺痛,寒月澈就静静坐在病床上,许久许久-----
等护士来通知江雪唯检查结束时,他才从悲痛中抽出身来。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想狠狠拥抱藏在心尖上的人儿。
“谢谢你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里挺了过来,谢谢你没有抛下我和星星!”
低沉声音夹带一丝沙哑,搂着她的臂膀很用力,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似的。
他埋首在她的颈间低语,“宝贝,我爱你,很爱很爱!”wWW.ΧìǔΜЬ.CǒΜ
爱到生死相随。
爱到至死不渝。
江雪唯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感动到,眸底一抹泪光掠过。
“寒月澈,谢谢你,没有放下我!”
“你是我的命啊,我哪舍得放下!”
他狠狠宠都来不及,哪会舍得有一刻的放下。
之前说的那些混蛋话不过是疏解心里的抑郁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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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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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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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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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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