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团圆乃是我祖父生前最后一幅作品,它表达了祖父对故乡和家人的向往和思念,还望各位割爱,让我能带它回家!”
言辞只好打感情牌,铿锵有力的话语引得不少人的共鸣。
甚至有些不怕事的直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江雪唯,似在指责她的盛气凌人。
“废话少说,还加不加码?”
简爱看不下去,直接是用吼的。
“爱爱,不许胡闹!”简父站起来瞪着她。
简爱瞬间没了傲气,瘪瘪嘴坐回位子上。
“言总,还要跟吗?”
江雪唯气质清冷,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凝视她唇角胜利的微笑,似在告诉他,只要他敢加码她就穷追不舍。
江雪唯是有这样的资本。
别说几千万,就是几个亿对于寒月澈而言,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古月说过,她正是得宠的时候。
想必就是花了几个亿,寒月澈也不会说什么。
拼财力,谁能拼得过寒月澈。
身上的傲气渐渐敛去,言辞摇了摇头,坐回位子上。
“两千五百万一次!”
“两千五百万两次!”
“两千五百万三次!”
“恭喜江小姐拍下今晚最后一件作品!”
一锤定音,江雪唯无疑是今晚的赢家。
她挥金如土更是让现场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只有被男人极致宠爱,她才能这般的恃宠而骄。
能被寒月澈这般矜贵的男人捧在手心,是所有女人的整理梦想。
会场的人渐渐散去,言辞的眼神愈渐阴沉,一直盯着江雪唯。
跨步到她面前,周身带着噬血的杀气。
简爱都有点被他的气场吓到。
江雪唯却依然悠哉的玩着手机,发消息让寒月澈来接她。
寒月澈她都不怕,会怕这种纨绔公子?
“江雪唯,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句话言辞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我就是喜欢夺人所爱,何况我又不是君子!”江雪唯都不屑看他一眼。
见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言辞的拳头一再收紧,发出可怕的咯吱响声。
“拍卖会那么多奇珍异宝,你为何偏偏要和我抢这幅画?”
“凑巧而已!”
“凑巧?”
信她的鬼话,分明是和他过不去。
“我家洗手间太单调,我正想买一幅画挂里面,正巧这幅挺合适的!”
她把画挂洗手间?
言辞气得想吐血,额际青筋暴跳。
拍下两千五百万的名画,却只为给洗手间添置?
眼前的女人分明就是戏耍他,更是将他祖父的心血贬得一文不值。
胸口一团火焰熊熊燃烧,渐渐在吞噬他的理智。
瞪着江雪唯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刃,想直插进她的胸膛,要她的命。
“江雪唯,我告诉你别得意,等哪天寒月澈把你甩了,老子弄死你!”
这句话江雪唯都能听出他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你怕是等不到这天了!”
身后忽然响起冷冰冰的声音。
宛如索命阎罗渐渐靠近,言辞清楚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渐渐从脚底窜至四肢百骸,一阵泛凉。
寒月澈。
不用转身去看他,江雪唯都知道来人是谁。
能用冷冽气息无形间给人致命压迫的,除了寒月澈再无他人。
言辞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怕他,言家如今与他合作,聪明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丢弃几十亿的生意。
然,在寒月澈心里,这世间的一切都比不过一个江雪唯。
寒月澈渐渐逼近言辞,在身高上已然给他压迫感。
“我说过,谁要是对她不敬,他的家族将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似乎不信,那我就拿你开刀!”
一种不祥的预感,言辞颤颤地开口,“寒少,我………”琇書網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挑战寒月澈的底线,无疑是在找死。
“月盛,告诉言老,他不会管教儿子,那我寒月澈替他接手了!”
话落,身后的保镖直接架起言辞往外拖。
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无间炼狱。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早就到了,在车里等你给我打电话!”
寒月澈一脸宠溺摸摸她的脸蛋,像是生怕她吓着似的。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才花了两千五百万,我还预计花你一个亿呢!”
还没走完的人听到简直替寒月澈心疼。
有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女朋友,怕是再有几个寒氏也不够她造的。
寒月澈却没有生气,唇边的笑容微微上扬了几分。
“没事,过两天还有一场慈善拍卖会,到时候多拍几件!”
“不去了,我还要拍戏呢!”
待在沉闷的会场里简直索然无味,江雪唯一口回绝,有气无力的。
“累了?那我们回皇朝?”
“送我回剧组吧,我请了假出来的,明天一早还要拍戏!”
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和心疼,但寒月澈还是应下,“好!”
小妮子一门心思扑在拍戏上,与他相处的时间都是他下了班开车一个多小时跑过去硬挤出来的。
若他不主动去找她,怕是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伤口好些了吗?”
忙了几天,江雪唯才想起他的伤。
“已经结痂了!”
“我看看!”
江雪唯不放心,说着便去解他衬衣的纽扣。
寒月澈是工作机器,忙起来哪里会记得自己还有伤。
轻轻抚摸着伤口,确定已经结了一层硬硬的痂,江雪唯才放心。
“你身上还有伤就别特意过来找我了,从寒氏过来挺远的,下了班你就回皇朝好好休息!”
他每天很晚过来,早上天蒙蒙亮就又走了。
工地搬砖的人都没他这么勤快。
“不碍事,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寒月澈说得实话。
习惯了臂弯里有个香甜的小人儿,睡梦里都能嗅到她的馨香。
若她不在,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我哪天死了怎么办?”江雪唯直接是闲着脱口而出的。
没想到会引起寒月澈那么大的反应。
只见他脸色瞬间阴沉,隐隐透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别说傻话,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这种事哪说得准,江默都说我的心脏适应的还不是特别好,说不准哪天出现排斥反应我就一命呜呼了!”
“小唯!!”寒月澈声音沉了几分。
是心痛。
他不能接受小妮子说任何对自己不好的话,哪怕一句不起眼的玩笑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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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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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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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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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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