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雾缭绕,似淡化了他眉宇间的戾气。
韩渡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眼底似笑非笑,“我要是不得好死,就拉你一起下地狱。”
南姨站在旁边焦急,“伊小姐,你服个软吧。”
伊霜扭头,让她向韩渡那个混蛋服软,这辈子都不可能!
韩渡下楼了。
南姨便低着头离开。
韩渡周身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站在她面前,拿过烟的右手捏着她的下颌,近在咫尺的呼吸,慢慢拂过唇边,又轻又烫。
这混蛋!
居然让她吸二手烟!
“伊伊,我还有更坏的,我想你这么身娇体软的,应该不想体会,所以你乖一点,好不好?”韩渡薄唇擦拭着她的唇瓣,落下一个带着烟味的吻。
“呜……”
不许亲她!
经过一天的休养,伊霜的红肿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样,此刻因为委屈,眼尾泛红,就像那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浑身都带着刺,哪怕历经风霜雨雪,也依然媚的骄傲。
越看她越美,哪怕是抗拒,也往他的心尖渗透,一寸寸的似乎要融入他的骨血里。
伊霜。
伊霜……
“你臭死了!”伊霜两只手打他,“滚开!”
“臭吗?我抽的明明是香烟。”
“无耻!”伊霜泪盈盈的瞪他。
“伊伊。”韩渡擒住她两条纤细的手腕,顺势低下头贴近她,“我不但无耻,我还下流,我满脑子都在幻想和你涩涩的画面。”xǐυmь.℃òm
啊啊啊啊!
气死她了!
他怎么能这样!
伊霜气的发抖,呼吸急促。
“真是不经逗。”韩渡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我在怀疑你口中所言你和温亦时的过往是不是真的。”
“你去问他啊!”伊霜冷哧。
“好啊。下次吃饭的时候我亲自问。”韩渡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乖,我陪你吃晚餐。”
吃饭就吃饭?
为什么不能让她自己坐?
坐在他腿上?
韩渡什么毛病啊!
前辈子没有见过女人吗?
伊霜想拿起筷子戳瞎他的眼睛,又不敢。
韩渡左手揽着她的腰肢,“我说过的,我会经常抱你。”
“你说过我就要听吗?我说的话你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伊霜侧头,“韩渡,你太双标了。”
“嗯。”
嗯?
他居然这么坦荡的承认。
就算坐在韩渡的腿上,伊霜也拒绝他的投喂。
她体寒,喜辣。
桌上的水煮肉片,麻辣小龙虾,鲜锅兔,青椒炒肉是她的最爱。
伊霜从小就被教育,晚上要少吃点,女孩子的仪态,身材很重要。
可她心情不好,化悲愤为食欲,吃的不少。
如果不是坐在韩渡的腿上,就完美了。
韩渡似乎胃口不太好,没怎么吃,就算吃,也吃得清淡。
那些麻辣的菜,他只浅尝了一口,就没吃第二口。
但是他的手却不老实,隔着牛仔裤落在她的大腿上。
伊霜心尖发颤,眼眉微垂,匆匆的扫了一眼。
韩渡的手白净修长,指尖粉润,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干干净净的,掌心滚烫,牛仔布料似乎都要被他给烫出一个洞来。
伊霜吃饭的动作慢下来,她上半身僵直着,“你能把手移开吗?”
韩渡在她腿上捏了一把,手臂上移,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胸膛前倾,贴在她的后背上。
男人的体温很高,她的后背就像贴了一个火炉。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了。
她与温亦时都没有这样亲昵过。
伊霜心跳加速,密如擂鼓,她嗓音轻颤,软软糯糯的,“韩渡,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
“你吃你的,我玩我的。”
韩渡下巴搭在她的右肩,滚烫的热气往她耳里钻。
呜……
伊霜弓着身子,喘的厉害。
韩渡太坏了。
伊霜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韩渡在她耳边喘息,虽然看不见那张脸,但从这个喘息的声音也听得出来,此刻他必定是双眼染上欲色。
“伊伊。”
“伊伊。”
从小,别人都叫她霜霜。
温亦时也那样叫她。
昨晚不许他叫霜霜,他改口改的十分顺畅。
暗哑低沉的嗓音叫她伊伊,好似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而不是被强迫带来的金丝雀。
“别怕我,好吗?”韩渡咬着她小巧的耳廓,“我不可怕的。”
他只是太喜欢她了。
昨晚机会难得,他也不能保证伊霜会不会与温亦时复合。
他不想给别人任何机会。
韩渡的气息从耳廓到耳后,再到她雪白的脖颈,“伊伊~”
“送我回家,我就信你。”伊霜双手握着拳头,“我昨晚没有回家,今天还没消息,也没去公司,他们会担心的。”
“不会的。”
“什么叫不会的?”伊霜惊恐,她忍住颈项间的痒意,“韩渡!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让你假装出差了而已。”韩渡摸着她白皙的手指,“我以后是想娶你的,不会得罪未来的岳父岳母。”
“我不会嫁给你的,韩渡你能不能别这样。”伊霜挣扎。
“别动。”韩渡将她圈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口干舌燥的舔了一下唇瓣。
他贴着伊霜的颈窝,“嫁不嫁不是你说了算的,对吧?”
伊霜很久之前就知道,她从小被娇养长大,不是因为爸妈有多爱她,而是把她当一个跳板,一个能够迈进豪门的跳板。
所以当年想方设法的让她认识了温亦时。
温亦时温润如玉,清隽儒雅,要外貌有外貌,要家世有家世,对她也克己守礼,相敬如宾。
妈妈说不能让温亦时在婚礼之前得到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得到了温亦时可能就会被她甩了。
结果……
真的因为没有发展成最后的亲密关系,她被甩了。
伤心吗?
有点儿。
但也不是那么伤心。
她那一刻甚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或许和温亦时分开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以后可以不受爸妈的掌控了,她甚至可以离开烨城。
如果韩渡去找她的父母,他们一定会让她向对待温亦时一样,让她和韩渡在一起的。
伊霜心口泛疼,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韩渡见她哭了,扳过她的脸,凶猛的压向她的唇,又急又凶,拼命的吸取她的气息,好像要把她给亲死。
“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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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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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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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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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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