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医院来说,患者太多了,什么样的患者都不算稀奇。
这件事吕建民之所以会听说,是因为还带了点传奇色彩,好像是班上一位成绩特别好的男同学为了女朋友放弃了更好的大学,报考了省中医药大学,邀请了安远明。
当时吕建民也只是听边上医生护士说热闹的时候听了两嘴,没怎么当回事。
医院内的八卦消息特别多,特别是一些护士和下面的小医生,上班之余聊一聊八卦,打发一下时间。
当时吕建民隐隐听说好像是省状元什么的,还说回去问一问儿子呢,后来一忙给忘记了。
现在吕云海说起陈略,又说起安远明,当时听的事情又被吕建民想了起来。
“是田宁雪。”
吕云海道:“也是年级的尖子生,平常考试大都是全年级前十左右。”
说着吕云海惊讶道:“爸,您的意思是,当时是陈略请了安老?”
因为和陈略田宁雪不是一个班,吕云海还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毕竟高考结束之后,大家联系交流就不像上学时候那么频繁了。
陈略班上开学前还聚了一次,有的班都没凑齐人。
“现在看来应该是。”
吕建民道:“省状元的话,省中医药大学还是很重视的,帮忙引荐一下安老是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陈略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安老?”
吕云海不解:“可即便如此,安老主动找陈略就有点夸张了吧?”
“这个就不好说了。”
吕建民道:“人家学习的时候是第一,或许学医也很厉害,安老比较欣赏也是说的过去的。”
父子俩说着话就到了门诊诊室。
随着开始叫号,吕云海也不好再和老爸闲聊了。
吕建民看病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再加上带着儿子,关键还要教一教。
很多时候,当父母的在子女面前都不愿意展示自己太差的一面,无论平常工作怎么样,吕建民在带着吕云海的时候,绝对是很尽心的。
不能把不好的一面教给儿子。
上行下效,儿子是最容易跟着父亲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今天的吕云海明显有点心不在焉,陈略这会儿在干什么?
像宋元凯、吕云海等一些医二代,之所以不怎么在意陈略这位省状元,正是因为他们比起陈略有着太多的优势了。
不仅仅接触医学早,更有着比较便利的条件,能更早的接触到患者。
无论是中医也好还是西医也好,之前学校学到的东西不能说没用,可相比其他的,真的是另一个领域了。
特别是中医,人家早早的积累,并不是那么容易赶上的。
可现在,陈略竟然也到了医院,这让吕云海心中好奇的同时也有点不平衡。
“爸,我出去一下。”
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吕云海向吕建民打了声招呼,出了诊室。
来到住院部,吕云海找人问了一下,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陈略的所在。
这会儿陈略依旧还在病房,两个多小时,陈略也就看了八九位患者,现在是在第三间病房。
吕云海走到病房门口,向里面看去,陈略正在病床边上给患者诊脉。
没有秦兴朝陪同,管床医生也不会那么积极,病房内也就陈略一个人。
因为穿着白大褂,患者和患者家属也不会说什么,只要有医生问,有医生检查,大多数患者和患者家属都是很配合的。
在医院,没什么原则性问题,大多数人都不会随意的和医生护士闹矛盾。
“浮脉,轻取即得,重按稍减,但不中空......”
陈略每诊一位患者,都要把自己的感觉记下来,通过不同患者的对比,这样才能更为准确的辨别脉象。
什么是沉,什么是浮,同样不是单纯看书就能明白的,也要在不断的感受和对比中来找感觉。
“沉脉,主里证,沉而有力多为里实证,多因水、寒、积滞所致.......”
陈略同时在心中问孙婉清:“如果患者脉沉,同时面色带黑,是不是可以确定是寒证或者水湿,多为里实?”
“夫君很聪明呢。”
孙婉清道:“沉脉主里,沉而有力多为里实证,多因水、寒、积滞.....黑色主肾证、水饮、寒证、痛症......如此可以互相印证,是以在辨证中,应当做到小心求证,四诊合参。”
“夫君说的算是比较常见的情况,能如此印证,已经可以诊断大多数病症了。”
“这么说还有特殊的?”
陈略问。
“是的,还有脉证相逆、虚实夹杂、外虚内实......一些病症表象很容易让人迷惑。”
陈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而求索。”
听着孙婉清一番解释,陈略不禁感慨,原本这一段时间,陈略还觉的自己已经进步很大了。
毕竟孙婉清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三四岁,水平甚至还在安远明之上。
纵然孙婉清是药王的孙女,从小学医,也年轻的可怕,陈略觉的自己没道理比孙婉清天赋差吧?
如今看来,孙婉清的天赋应该也很恐怖。
正如孙婉清上次吐槽的历史小白文,真把古代人当傻子了,古代人只是受到时代的局限性,却不代表人家古代人笨。
诊过脉,陈略站起身,准备给下一位患者检查,患者家属却笑着问:“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没什么要叮嘱的吗?”
陈略穿的是白大褂,可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娃娃,患者家属明显有调侃的意思。
“嗯,多喝热水。”
陈略沉吟了两秒,叮嘱道。
患者家属:“.......”
神踏马多喝热水。
最主要的是,患者家属还找不到语言去反驳。
说罢,陈略又走向下一位患者,并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口的吕云海。
吕云海就那么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陈略给下一位患者检查,观察、询问、诊脉。
就像是做题一样,陈略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相当的认真,相当的专注。
“我艹!”
吕云海一边看,一边禁不住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
玛德,人家能成为省状元果然是有原因的。
吕云海毕竟是从小就接触中医,耳濡目染,因而吕云海对陈略的意图还是看的明白的。
正因为看的明白,所以吕云海才是真心佩服。
有几个人能像陈略一样,一早上就这么一位患者一位患者的往过检查?
有时候不是有机会没机会的事情,而是有耐心做和没耐心做的事情。
就像上学做题一样,陈略能一套题做完又做下一套,乐此不彼,可有的同学一套题做不完就已经厌烦了,不想做了。
要是老师逼着还好,要是假期,有几个人能沉稳的坐在书桌前做题?
别人做题的时候吐槽,不无聊吗,这样有什么意思?
可等别人拿了全年级第一的时候又感慨,真踏马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就不那么聪明?
吕云海是真服了。
他有着先天的优势,不仅仅是上了大学,之前就有便利经常来医院。
甚至因为他老爸是副主任,不少医生都愿意逗一逗他,询问他一些医学方面的东西,可他却从来不曾像陈略一样。
吕云海都觉的,就陈略这个态度,要是都学不好医,真特么没天理。
“啧!”
看完最后一位患者,陈略站起身,禁不住摇了摇头。
刚上班那会儿还好,这会儿有的患者陈略已经不能摸脉了,也只能看一看起色,询问一下,简单的检查一番。
因为从八点半开始,各个病房已经有护士开始给患者们打吊瓶了。
有个别患者因为特殊原因不用挂吊瓶,大多数患者基本上都打着吊瓶,明明是中医医院的病房,和西医医院没什么区别。
当患者打吊瓶的时候,摸脉就不准了。
刚才孙婉晴还询问陈略患者打的吊瓶是什么?
因为对西医还不甚了解,孙婉晴也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询问了一番。
陈略却知道,现在很多中医医院的这个操作,是很多人都吐槽中医医院的一个话题。
做检查、打吊瓶,挂着中医的外皮,行的还是西医之事。
“吕云海!”
回过头,准备出病房,陈略这才注意到吕云海。
“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吕云海笑了笑,问:“有什么收获?”
“嗯,觉的实际中和书本中确实不同。”
陈略想了一下道:“多练一练,感觉确实更直观了。”
“肯定不同。”
吕云海道:“中医确实难学,别看我从小就接触,理论背了不少,到现在摸脉我都摸不准。”
“这么笨?”Χiυmъ.cοΜ
陈略下意识脱口而出。
自己这才多久,按照孙婉清的说法,他这都算是入门了,吕云海应该比他接触更早的。
说过之后,陈略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妥,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
吕云海笑了笑:“在你陈略面前,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聪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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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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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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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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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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