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妈妈冷笑地说道“乖乖待着吧,这玉蝴蝶从此就是我的了。”
“不,你什么都可以拿走,唯独玉蝴蝶不可以拿走。”她嘴角撞出了鲜血了,即便如此,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扯住那妈妈的大腿,哀求道让她把玉蝴蝶还给她。
那老妈妈平生最忌恨长得漂亮的姑娘,可是她又需要长得漂亮的姑娘。每每买到那年轻漂亮的女子,她一边妒忌得要死,一边又不敢破坏那些钟毓灵秀的面孔,别说是脸,就是身上也断不敢破坏。
可是踢两脚于她而言还是无碍的,所以她狠狠地朝着月心的腹部踹了两脚。
月心吃痛不住,痛苦地呻吟着,原想屋子那些媳妇姑娘们会上来搀扶她一下,哪成想她的痛苦的呻吟带来的只是大家的幸灾乐祸,除了嗤笑便是嘲弄,没有一个上前帮她。
“你还我的玉蝴蝶。”她犹自叫喊道。
那妈妈满以为自己的两脚踹得恰到好处,正志得意满地向外走着,冷不防一个冷酷的男声响起“还给她的玉蝴蝶。”
她愣了一下,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手持长剑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当冰冷的剑锋横亘在她的脖颈上的时候,她大声骂道“狗崽子们,让你们看门,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这人,是哪里来的?”
青代只轻轻地把剑往她的皮肤上压了一下,她立刻停嘴不骂了。
“这位爷,有什么话好说好说,这些姑娘都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不但她们的人是我的,东西自然更是我的了。”
“我知道。”青代冷冷地说道。
“这位爷,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把你的剑挪开?”
“你把玉蝴蝶还给这位姑娘。”青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老妈妈用手摸索着探身怀里。
“青代?”半跪在地上的月心看到他的时候,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地热爱眼前的这个男子,就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像她的神一样。
此刻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那黑暗车厢里她的绝望她的傍徨,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青代,那眼光里不仅仅有感激更多是的崇拜。
如果青代见了她这样的眼神,一定会心花怒放的。
老妈妈只是一撒手,一片银色的暗器像泼天的大雨一样辟头盖脸地向青代打来。
猝不及防的青代顿时血肉模糊。
他犹自倒退了三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妪。
他的剑还横在她的脖颈之上。
只是那脖颈上一道血线正细细密密地渗出殷红的鲜血来。
月心不忍心再看着青代了,她走上前去,伸手从老妈妈的怀里掏出她的玉蝴蝶来,她用手轻轻地一推,那老妪像风干的蜻蜓一样,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屋子里那一群媳妇姑娘们已然吓得面色煞白,口不能言。
唯独看向月心的眼光里都是仇恨与厌恶,仿佛她们埋怨她杀了她们的妈妈一样,让她们无处安放那些麻木的躯体。
月心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把屋子锁上。
青代的脸上流着血,那些细细密密的暗器悉数打进了他的肉里。
他不解地看着月心问道“你不放她们走吗?干嘛要把门锁起来?”
月心看向他血肉模糊的脸说道“我不是月尘,她们不值得。”
说完这句话,她搀着青代,向外边走去。
青代回望了一眼那个屋子和那满屋子的人,叹息地看了月心一眼,他沉沉地说道“这不是你”。
月心斩钉截铁地答道“这才应该是我。”
她的眼里有迷茫有不堪。
青代的脸被老妪的暗器打得稀巴烂,血水顺着那些破开的皮肉一滴滴地滴落到尘土飞扬的小路上,一路上那些血迹蜿蜒成一条歪歪曲曲的血线。
月心心疼地看着,却无可奈何。
来到客栈里,她细细地为青代挑出那些像碎玻璃渣子一样的暗器,她就着不甚明亮的光线看着那些带着青代鲜血的暗器,悄声地说道“糟糕,这些暗器怎么变了色?”
已然看不出面目来的青代惨然地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她会武功呢?我以为只是寻常的一个老鸨而已,谁知道呢?”
他的笑容平静,似乎用这笑容来谱写着他的心满意足。
月心怜惜地看着他说道“这一路走来,也只有你真心对我。我一颗明月般纯洁的心对待世人,可是世人屡屡欺我。”
“不,月心,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别人欺你,只是因为你悄好遇到了坏人。”青代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道。
月心含泪摇了摇头,她抽开手,继续为青代清理着脸上的伤口。
“你感觉怎么样?”良久她问道。
“还好。”青代不忍心让月心担忧,他并没有告诉她,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月心站在窗前,她从怀里把玉蝴蝶拿出来,晶莹圆润的玉石的光彩像是阴天里的一缕微光,熠熠生辉。
月心看着它,脸上露出了久不见的笑容来。
青代用模糊的眼睛看着她,“你在笑什么?”
他凑过头来,那玉蝴蝶上立马变成了透体通红的样子。
“你快走过。”她一把推过青代,他趔趄着闪开,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
他吃痛地用手捂住自己不小心被撞到的腿,痛苦地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月心也很惊奇于自己的反应,刚刚他还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她走过去,抚着他的背,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wWW.ΧìǔΜЬ.CǒΜ
青代嘴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来,“我知道,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生你的气的,我永远会守护在你的身边的。”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想她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听到他这样的话一脸地不屑。
可是他一抬眼看见月心的眼角里浸出了盈盈的泪水,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还是该心疼。
她紧紧地握住青代的手说道“自此以后,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你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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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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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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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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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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