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都有些不太稳。
这些奴才怎么伺候的!
周时烬心里很烦躁,看见侯在门口的季然,他不悦道:“你昨晚怎么没管我?”这句话说得有些娇气,周时烬拍了拍脑袋,改口道:“我昨晚得了风寒。”
周时烬的眼神中含着些责怪。
“昨晚窗户忘记关了,是我的不对。”季然鼻音浓重,精神恹恹。
察觉到季然的不对劲,周时烬皱眉:“你也得了风寒?”
这语气真不可思议,季然咬牙:“是。”
“下次记得关窗户。”周时烬边往外走,边道。
季然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只跟在周时烬身后,眼神无奈地盯着他的背影。
周时烬忽然停下,季然一个不妨撞上去,她立马摸着鼻子后退。
“你慌什么?”周时烬转身看着季然。
季然摇摇头。
“我问你,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
“楚将军和一个侍卫。”季然回答。
“行了,我知道了。”
周时烬直接带着季然去了军营,到达之后,看见楚缨已经穿着利落的短衫在和人切磋。
一群同色衣服的士兵围成一圈,还没靠近就听到他们喊着:“桑杰渊,你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楚将军都让着你了。”另外几个人附和。
站在外围的一个士兵注意到周时烬过来了,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站定,喊了声:“王爷。”
一群士兵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全都有序地站到一旁,齐刷刷喊着:“王爷。”,同时让开一条道。
周时烬走进去,就看见穿着黑色短衫的桑杰渊被楚缨抵在木桩上。
楚缨笑着对桑杰渊道:“服不服。”
桑杰渊两腮紧绷,目光闪躲,耳根上慢慢爬上红晕。
“他才入伍不到两年,自然不敌你。”周时烬出声。
楚缨放开桑杰渊,左右转动着脖子,看着周时烬挑眉笑道:“哟,才醒啊。”
她双手抱着胳膊靠在身后的木桩上,朝着季然努努嘴:“怎么样啊昨晚?我够义气吧。”
“你在说什么?”周时烬不明所以。
楚缨站直身体,学着周时烬的语气夸张地喊着:“也不知道谁昨晚嘴里一直嚷嚷着我要阿然我要阿然,我就做了件好事,把你扶去她那里喽。”
季然面上发热。
楚缨绕着季然走了一圈,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周时烬鄙夷道:“你看她眼睛里的红血丝,今早又起得这么迟,你昨晚……没少欺负人家吧。”
“你在胡说什么!该操练士兵了。”周时烬瞪了楚缨一眼走远。
楚缨看了眼季然好奇地凑近小声道:“季姑娘,他在床上是不是如狼似虎啊?”
不待季然回答,她又自顾自道:“唉,你看他平日里冷冰冰的,一副臭脸,看的人真不爽,你该让他憋着。”
“楚将军,莫再说了。”季然心里感叹这位楚将军竟是这般豪放。
“哈哈哈。”楚缨得逞一笑,转身进了练武场。
季然站在场外,眼神循着周时烬的身影,他人高马大,长得俊朗,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周时烬仿佛是心有所觉一般回头看过去,季然已经移开了目光。
“诶!你想不想知道方才季姑娘到底有没有看你?”楚缨倾身小声道。
“看了。”周时烬神色淡淡,语气笃定。
楚缨挑眉:“你知道?”
“嗯。”周时烬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不会是在撒谎吧。”楚缨想拆他的台。
“我是她男人,她不看我能看谁?这场中,有谁能比我更吸引她?”周时烬凑近楚缨,得意道。
楚缨冷笑一声,这人,脸皮日渐加厚啊。wWW.ΧìǔΜЬ.CǒΜ
一旁的季然全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只是在余光中看见两人凑得很近,她眼皮突突地跳着。
中场休息时,周时烬自然而然地走近季然。
季然顺手递给他毛巾擦汗,周时烬却没有要接的意思,只是一双狭长的眸中盯着季然看。
“你给我擦。”周时烬刚打完拳,出了一身的汗,却没有汗臭味,一靠近,铺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几乎瞬间就将季然包围。
两人僵持着,季然率先败下阵来,她拿着毛巾踮脚,轻轻搭上周时烬的额头。
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从军营里投来的数道目光,周时烬却若无所觉一般站在原地。
“王爷,你自己来吧。”季然斟酌再三还是说出这句话。
周时烬没说话,眼神中带着询问。
“这于礼不合。”季然躲开眼神不看周时烬。
“于什么礼不合?”
“就是……恐怕会……遭人非议。”季然期期艾艾道。
周时烬一把捉住季然的手腕:“说来听听,于什么礼不合?”
他说着将季然抵在木柱上逼视她。
“你,楚将军说你马上就要娶妻了。”季然说完,觉察到头顶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她不安地想抽回手,却被周时烬死死拽着。
“你在吃醋啊……”此时周时烬的声线轻快,带着丝戏谑。
“不是,王爷娶妻,乃民心之所向,草民不敢……”季然费力的找理由。
“民心所向……”周时烬回味着这四个字,随后灼灼盯着季然:“那你是怎么想的?”
季然被盯得无所遁形:“自然是希望王爷……尽早成家,这样……”
她还没说完,周时烬一拳打在她耳旁的木头上,季然瑟缩了一下,周时烬放开她的手腕,垂眸盯着季然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季然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地面,神色不明。
她是故意激怒周时烬的,周时烬的心迟早会被她伤透,他们两人长达十年之久的情谊,总会消磨殆尽,到那时候……到那时候……季然捂住胸口,无力地靠在木桩上。
楚缨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个人:“又怎么了呀这两个人。”
之后周时烬好几天没去别苑歇息,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楚缨来找季然了。
递给季然一封请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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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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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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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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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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