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德也带着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的林爱娴出现在警局,恰好撞见了“沟通”失败,带着钱箱子被从局长办公室赶出来的赵家海。
那一身西装革履折腾了几个小时后也稍显狼狈,领带歪歪斜斜,出来就被自己那个胸大无脑的姐姐拦住,生拉硬拽,又哭又喊,赵家海烦不胜烦。
给姐夫打电话也不接,以前的老顾客们也跟商量好似的电话打不通,想着去找受害人家属,谁知道被警察盯得死死的,看到他要进医院就连人带车往警局送,搞得他焦头烂额。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他还有一个办法!
赶紧打发掉老姐,赵家海借口上厕所,找个清净点的位置拨打电话,那边过了会才接通,赵家海急忙道:“喂,道长,您得救救我,这回只有您能救我了!”wWW.ΧìǔΜЬ.CǒΜ
电话那头的人不紧不慢,“想要我帮你可以,你得给我拿到那块玉!”
“这……上次在玉竹轩您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把玉卖给我们!”
“那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没什么话要说的话我就先挂了——”
赵家海急忙劝住他,“诶诶诶……道长,我答应您!您必须得帮我!”
“哼,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要的是什么你清楚,敢拿假玉糊弄我,有你好看!”
“是是是……”赵家海忙点头哈腰应道。
待对方挂了电话,立刻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的,“他妈的,老不死的邪道士,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玉竹轩把那玉佩看得那么紧,老子怎么拿啊!”
“家海?”
正烦躁时,赵家海被一声悠扬婉转的呼唤吓一激灵,还没看清楚人是谁,就被来人扑进怀里。
闻到熟悉的气味,赵家海才认出来,但依旧不减烦躁:“你来干什么?”
“我……我求你帮帮我,老不死的家伙他压根就不答应我的事,我……”林爱娴可怜兮兮地哭着。
“拜托你长长脑子好不好?我现在在处理的事情跟你也至关重要,只要罗大方没罪,你也就没事!给我安静点!”
“可是……可是我的班级出了命案啊,我怎么可能不负责任?”林爱娴忧心忡忡,脸色苍白。
赵家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能有多大责任?是你让杀的人?”
“不……”万一细查,查到她跟罗大方串通起来怎么办?
林爱娴不敢把这件事说给赵家海听,只能沉默。
“不是你让杀的就没事,给点钱打通一下关系,你还是能继续在枫水中学当老师的!”
“真的吗?”林爱娴泪眼婆娑地问。
赵家海被她这可怜样弄得心疼,把人抱在怀里安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有了赵家海的保证,林爱娴这才安稳许多,回想起赵家海刚才说到的玉佩,林爱娴抬起头来,“对了,你之前给我看的玉,我在老不死那里看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当真?”赵家海面露惊喜,转而又失落,“算了算了……那老道士说玉不简单,哪能真让我们捡到便宜?”
“但不能错过啊,不如你就把这件事如实跟道长说,道长同意的话,我就把玉拿过来给他看,万一正好是他想要的呢?”
赵家海犹豫片刻,越发觉得林爱娴说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道:“行,这件事我去跟道长提,玉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林爱娴露出笑容,再次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赵家海怀里,浑然不知他们的行为已经落入了别人眼中。
褚郁同邹明德站在对面三楼的窗户,将这对奸夫淫妇看得一清二楚。
邹明德自然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不停地深呼吸,压抑住满腔怒火,死死瞪着他们,一瞬不瞬。
“邹校长,您没答应林爱娴的要求吧?”褚郁问。
邹明德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她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我了,但隐瞒了她与罗大方的交易。她希望我能与首都的朋友联系,利用这层关系保住她的职位。”
闻言,褚郁挑眉,“她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为了保一个教师职位都让老爷子求到首都去,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褚郁嗤笑一声,不再继续看脏东西,转过身来,“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让博谦跟她离婚。”
“仅此而已?”
邹明德没说话,他是打算给双方体面,林爱娴怎么说也是邹家的媳妇,闹出这种丑闻,对邹家也有影响。
林爱娴虽说脑子有点笨,但这些年也算是做好了一个孙媳妇的身份——除了……这件事——他也愿意让她体体面面地离开邹家。
这种选择在褚郁意料之内,她笑了笑,给邹明德一个忠告:“希望到时您不会后悔。”
邹明德不解,望着褚郁的笑容,心里又有些犹豫。
低头沉思片刻,邹明德还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对了,如果林爱娴问您玉佩的事情,希望您如实告诉她。”
话题莫名转移到玉佩上,邹明德更加疑惑了。
“按我说的做就行,不必多想。”
此时的褚郁完全脱离了肉身带来的稚气,浑身上下充斥着神君该有的沉着冷静,连那笑容都是她演了几万年的温润神君形象。
见褚郁如此胸有成竹,邹明德也郑重地点头。
神人的事情还是不多问了。
褚郁满意点头,转身离开。
而当她穿过走廊,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阴沉的面容上满是杀意和不屑。
打本座宝物的主意?
管你是哪路货色,统统杀个干净!
猛地,褚郁下楼的脚步顿住,熟悉的本源灵魂力让她激动起来,而这股力量就在楼下!
身影一闪,褚郁一瞬便出现在了一楼楼梯口,尽量用最平和的状态走进大厅,在众多混乱的场面中锁定一个区域。
四五十岁的阿姨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诶哟,我真是造孽啊,几十岁哒,还有人来破坏我的家庭!”
“……”褚郁呆了呆,这是什么情况?
“都怪你!”阿姨抬手一指,褚郁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知道真正携带她宝物的人是谁。
温黔。
他穿着白底银丝的长衫,一头乌发有些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没有卸完的戏妆,端正笔直地站在阿姨的旁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阿姨见他无动于衷,灵活站起来就要揍他,“都是你这个男狐狸精!勾引我家老头子!我要撕烂你的脸!”
“诶诶诶……阿姨!阿姨!您冷静!”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温黔全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顶多烦躁地整理一下被阿姨弄皱的衣服,继续原地站桩。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个男狐狸精勾引我男人!”阿姨隔着警察继续喷,“你不就是看中我老头子那点钱吗?呸!我一分钱都不会让给你!”
“阿姨,你们家很有钱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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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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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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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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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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