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里,平慎渡抚摸着亚丝娜光洁水润的腰身,只是亚丝娜哪还有力气回答他,慵懒地伏在他的肩上小歇……
这是两人订立婚姻关系的第十天,就像是热恋中的保留环节,每天几乎都是这样与亚丝娜度过的……
如胶似漆?
平慎渡本以为他的二度人生里,不会出现类似这种坠入‘甜蜜陷阱’的词语,大抵也和‘喜欢’啊、‘爱’啊这样惯来是‘形而上’范畴的字眼搭不上边,但总归还是逃不开‘真香定律’。
亚丝娜带给他的一切,对第一次体验着这种生活的他而言,也无疑都是值得热爱的,就同他不曾想过会如此想要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她一样。
将主界面右侧个人信息显示出的「OFFER(请求)」一栏点开,置于它顶端的「Marriage(结婚)」便随之显示出来。
透明的小方格窗口上,「Asuna」——眼前的这五个字符,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不过已经不用再发出什么请求了,她和他的关系,早在十天前便成了既定的事实。
所以,即使一一触摸着它们,也再不会弹出什么类似缔结试问、结婚请求的问题。
如同确定了的法律条例般毫无疑问且不容置疑,就是有着如此明显界定着彼此的‘归属’的权力。
“慎渡君的心跳好快。”
源自亚丝娜突然的耳语。
明明她应该听不到才对,偶尔不通情调的平慎渡耿直的问,“会…会吗?”
亚丝娜不回话,只是将环绕在他背后的双臂收得更紧,如是通过无与伦比的触觉,平慎渡才知他和她胸口的距离这般相近。
归根结底,没有「骚扰规范规则」的掣肘,以及开启了「伦理代码解除设置」之后,两人才能变得‘亲密无间’。
解除设置的「TurnOn」,「装备全解除」、「服装全解除」之外的各式各样可供解锁的选项因而增多起来。
此间不可避免的,身体方面的感觉变得远逾以往的仔细和清晰,同时也会出现未曾有过的变化与反应……
这些全然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是么?
察觉到平慎渡突然的‘异常’,绯色如水汽似的在亚丝娜身上蔓延开,格外珊珊然。
“慎渡君肯定又在想些很不好的东西……”亚丝娜羞低着脸,嗔怪着说,“H——”
“不过…既然我已经是慎渡君的妻子的,需要尽责才行……”
嗯,不同于「细剑使」的凛然,这样忸怩姿态的亚丝娜,也有着满点之上的可爱。
闻言,平慎渡迅速抽过浴池边的浴巾,将怀中的亚丝娜横抱起,向早有计划的下一個场地而去……
……
直到太阳向西,平慎渡才从怠惰状态中脱离出来,从卧室走到餐厅,身上系着围裙的倩影正在厨房忙碌着。
平底锅里散发着类似迷迭香和牛排的气息,亚丝娜如有感知,半举着铁铲回过头来与他说‘早安’。
“啊、早安,慎渡君——”
听着亚丝娜怪可爱的声音,平慎渡一本满足,却乐衷于调笑她。
“不过现在可是午后了呢。”
亚丝娜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这都是慎渡君的错!”
“是是——亚丝娜大人教训得是。”
平慎渡积极承认错误,亚丝娜这才放下了她手上蠢蠢欲动的、散发着高品质金属光泽的锅铲。
然而小木屋外的平静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踏水声音,显然是有什么存在正在以极速接近这里。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林边小屋」附近并没有什么野怪的踪迹,也没有不相干的玩家会来非常隐蔽的这里,那么关于‘来客’的身份便很好猜了……
果不其然,一道金褐色身影不走寻常路的,从面向湖畔的窗户穿梭进来,而后如同体操运动员的收尾礼仪那样举着双手,在客厅中完美落地。
“呀吼!阿尔戈堂堂登场——”
“呀啊——”
亚丝娜一声惊呼,逃也似的躲回了卧室房间。
“啊咧、突然躲起来的小亚难道是在害怕姐姐我吗?”
阿尔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迷惑样子。
“咳咳,不是,她换衣服去了。”
平慎渡替一时半会出不来的亚丝娜回答了这个问题。
显然,阿尔戈的知识面还有待丰富,是故她小小的脑瓜很难理解平慎渡的意思。
“算了,姐姐我先不管小亚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的阿尔戈选择放弃,然后故作严肃地看着平慎渡,“小渡,大事不好了!”
知道她性格的平慎渡反而一脸的无所谓,“具体是什么事呢,阿尔戈?”
“因为小渡你和亚丝娜这段时间的‘消极怠工’,姐姐我决定给自己涨一倍的工资,从王国的宝库里扣!”
阿尔戈双手抆腰,义正言辞的说。
平慎渡不紧不慢地叉起亚丝娜亲手做的爱心煎蛋,将它送进嘴巴里,“我允许了。”
“慢、慢着,不是一倍,是两……三倍!”见平慎渡答应得这么干脆,阿尔戈立马‘纠正’道。
「七联合王国」的宝库本就是阿尔戈的‘辖区’,所以平慎渡的反应是理所当然的不怎么积极。
“是是,十倍也可以。”
“啧,只会敷衍姐姐我的小渡好没意思。”阿尔戈反倒嫌弃了起来。
“叩叩——”
“请问,这里有人在吗?”
木屋的小门又在此时被敲响,同时伴随着来客的问候声音。
“嗯嗯,肯定是蓝子、有纪她们,姐姐我先开门去了。”
蓝子和有纪一进门,她们灵动的眼眸便闪烁起缤纷的溢彩流光。
“好香——”
阿尔戈闻言,鼻翼微微颤动,随即语气讶异地说,“是超稀有、超美味的肉排的味道!”
“那是当然,亚丝娜的「Plete(烹饪料理)」全系技能可是「完全习得」级别的。”
平慎渡不无自豪的说,毕竟他现在可是以她的‘爱人’的身份自居。
“慎渡/慎渡君。”
米特和绮兹梅尔也在。
平慎渡看着她们,脸上扬起微笑弧度,“这里是我们的家。”
“嗯。”
绮兹梅尔和米特相视一眼,点了点头。www.xiumb.com
换装完毕的亚丝娜,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相视着的三人,不偏不避地走到平慎渡身边,却牵起了米特和绮兹梅尔的手。
“米特、绮兹梅尔小姐,我正想试着做了新的一些料理,之后一起品尝吧?”
“嗯,我来帮忙。”
绮兹梅尔和米特异口同声。
阿尔戈急忙挤了进来,直接抓住了亚丝娜的手,“小亚,食材充足嘛?姐姐我可是带来了很多稀有的食材哦!”
“真的吗?有阿尔戈小姐的食材,一定可以做出很多很美味的料理。”
她们如风转进小木屋里,平慎渡反倒成了毫不关要的‘配角’,不过不用在意,光是坐在餐桌边上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在这里忙东忙西,也便足以。
到点的晚餐是不出所料的丰盛。
各式唐扬和烩菜,当然也少不了会发出“咕噜咕噜——”声,时蔬和菌菇在其中上下沸腾着的寿喜锅。
“噔咚——”
芋头烧酒和果汁满杯,围坐在小圆木桌的众人一起干杯。
尤娜和蓝子、有纪偏好软糯的三色团子与甜汤,小口轻嗫一下,眼里便有着满足的幸福色彩。
被烫了下阿尔戈努着嘴,对筷子上的肉不住地吹,“呼~呼~~”
平慎渡则正经受着亚丝娜、米特、绮兹梅尔三人的注目礼,身前的碟子堆起了‘小山’,大有不吃完或令她们不满意,今晚就只能一个人睡的既视感。
作为唯一的男生,平慎渡还肩负着打扫‘最后战场’的重责,只能全盘接受无法拒绝,实可谓‘痛并快乐着’。
饭后,躺椅上乘凉,亚丝娜调配了解暑的茶饮,只是获得了大满足的阿尔戈、尤娜她们已经昏昏欲睡,便在起居室里安心地小憩。
避免打扰睡着的人,平慎渡和亚丝娜她们坐在「林边小屋」外的缘侧,一起看湖中的月和星星。
不大适应,或也有诸多感慨,米特说着‘开场白’。
“好像从去年开始…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不用担心跟不上练级进度,也不用逼迫自己拼命攻略、面对那些可怕的野怪……不过这样下去,会对慎渡君过分依赖,也越来越离不开的吧?”
平慎渡各自看了她们一眼,而后‘大言不惭’地做出如下发言:
“希望你们可以再多依赖我一些,我可是‘无所不能’的。”
“呵哼——以前的慎渡君,才不会和我们说得这么绝对。”亚丝娜笑道。
“在喜欢的人面前男生总会变得十分幼稚,也总是自以为是地‘装酷’和‘耍帅’。”
米特‘张弓搭箭’,一语锐评,正中平慎渡的心。
“啊……糟糕、不得了,心里想的都被米特说出来了,感觉好伤心,这样绝对会被喜欢的女生讨厌的吧?”
平慎渡作势摆出一副痛定思痛的后悔样子。
“原来是这样,慎渡晚上可以和我再多说一些么?我想多了解一点人类的‘知识’。”绮兹梅尔定定地看着平慎渡。
“不可以这样啦绮兹梅尔小姐——”亚丝娜赶忙打断绮兹梅尔的‘危险发言’,“还有,这样的慎渡君也很可爱。”
“???”
平慎渡如临大敌,立即‘划清界限’。
“不行,绝对不行,亚丝娜,即使是夸奖也请把这句话回收回去,对男生来说,‘可爱’这个形容词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亚丝娜别过头去,甚至还要补上一句,“才不要,‘反应过激’的慎渡君也很可爱。”
“啊……我的人生已经到此为止了——”平慎渡绝望地说。
他难得一见的作怪,倒让三人都笑了出来,亚丝娜烦恼似的询问,“有这么难为情吗,慎渡君?”
“啊,是往巴雷特狙击步枪嵌入穿甲弹,经过精度校准然后狠狠扣下扳机,子弹精准无误地穿透7mm厚的钢板正中油箱那样。
毫无意外的,是能够直接摧毁男生内心防线的那种‘难为情’,拜托了亚丝娜老师,请务必收回去!”
平慎渡双手合十,如同遁入了无欲无求的禅定,而这便是他的‘执念’。
米特点评着说,“怎么说呢…好奇妙的比喻……”
“嗯,是幼稚的男孩子。”
亚丝娜又补上了一刀,平慎渡正式宣布‘开摆’。
“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不管怎样,心里对慎渡好像怎样都讨厌不起来。”
绮兹梅尔的话,勉强让平慎渡‘活了过来’。
“因为慎渡君一直在帮助着我们,明明不用背负那么多,也不用特意这么做。”亚丝娜则说,“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注意到、喜欢上这样的慎渡君……”
将落过侧脸的长发理回耳,手轻轻扣在胸前,如心弦,眉眼间,是米特心中澹澹痕迹的下弦缺月。
“嗯,因为慎渡君,心里也没有一开始对未知的未来那样的惶恐心情。
甚至还想着,即使我们不曾在这个世界相遇,在十字路口或是站台相遇,也一定也能够在现实中重新再来。”
月下清冷的鸢尾,绮兹梅尔却说,“我们不会分开,不是么?”
对于这个问题,亚丝娜和米特答不上来,会同绮兹梅尔看着在亚丝娜身侧‘躺平’了的平慎渡。
“当然!”
平慎渡迎着她们翘首以待的目光,斩钉截铁地答。
亚丝娜、米特、绮兹梅尔都露出无比信赖他的安心笑意,“我们相信慎渡君。”
“嗯,有莪在,就算是‘神明’那样的存在,也毫不例外。”
平慎渡自己也不觉温柔起来,换作一年之前,他大概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面,令他难以置信的一面——她们赋予了他全新的人生,以及截然不同的色彩。
但这种微妙的时间,平慎渡总也正经不起来,随即身形一倒,枕在略显慌张的亚丝娜的短裙下的绝对领域上;
绮兹梅尔手掩薄唇,轻声笑着;
米特则借着自木屋里流淌出来的灯光,在他身边捧着羊皮书卷,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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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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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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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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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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