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夏诗云面色发青,朝着秦靳南求饶,“我,我,我错……”
恐惧、彷徨,她感受到死亡离她太近太近了。
她求助地看向夏志远。
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痛苦。
如果夏志远还不行动,她就真的要完蛋了。
夏志远也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知道夏染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后,他所有期望都只能落在夏诗云身上。
他吞着口水,眼看着秦靳南手背上有青筋根根暴起,他吓得慌忙大叫:“你别急,我,我去解绑,你不要急。”
他不知在安慰秦靳南别急,还是在自我安慰。
他一边吞着唾沫,一边紧张地望着秦靳南。
他慢慢挪动脚步来到夏染身边,尴尬万分地说:“你别慌,我给你解绑。”
夏染冰冷漠然地看着他,冷静无比地说:“夏志远,是你别慌。”
到底是谁最慌,明眼人一眼就看出。
夏志远咬牙切齿,生气归生气,脸上还是挂上讨好的笑容。
“行行行,我不慌。”
夏染嘲讽地勾起了红唇,嘲弄地望着满脸慌张的夏志远。
他肉眼可见的紧张,在解绑的动作上都在颤抖。
那边秦靳南也是当真不耐烦,“快点,不然我现在掐死她。”
夏诗云刚想说话,突然被秦靳南甩开。
她尖叫一声,直接摔落在地上。
得了自由的夏诗云惊恐地望着这高大挺拔的男人,如同在看一个恶魔。
她立马跌跌撞撞爬起来,匆忙向外跑,脑子里只有唯一的念头——跑。
只是,人就被门口两名身高马大的保镖拦下去路。
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扛起,将她架起来到秦靳南面前。
“过来,把她绑起。”秦靳南看了眼保镖,吩咐。
二人并没有敢直接叫二爷。
来之前他们就被秦靳南吩咐威胁,不许叫他秦二爷。
保镖听令将人绑起。
“夏志远,你滚开。”这时,秦靳南不耐烦大步走向夏染,把夏志远一脚踹开,动作快速地给夏染解绑。
他似乎很娴熟,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夏染看向正解绑的男人。
那边夏志远也想逃跑,只不过女儿还在两名保镖手上。
秦靳南将这炸弹取下,扔给夏志远,“你,绑在她身上。”
“这这这……这……”夏志远吓得满脸彷徨错愕,“秦,秦秦秦先生,我们知道错了,你,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那我老婆受惊了,谁来赔?我老婆差点也要死在你们手上,你们想过放她?”
男人反问,叫夏志远满脸错愕不知如何回答。
夏染听见他的质问,有些小意外。
她抬眸看向他,见男人依旧寒着张俊脸,生气归生气,他的面无表情和冷冽已经昭示了一切。
夏志远看向夏诗云。
夏诗云眼睛瞪如铜铃般大,惶恐地看着自己的亲爸。
“不然,你舍不得你女儿,就绑在自己身上,二选一,自己看着办。”
男人用谈论天气般的随意口吻说完,拉起夏染起身。
夏志远嘴唇颤抖着,眼中难掩的绝望。
夏诗云脸色早已苍白得不敢直视夏志远。
父女两的对视里全是慌张。
“不然,把你们两绑一块,怎么样?”男人每次出声都会让二人发抖。
夏志远这下是来劲了,毫不犹豫拿起那还未启动的炸弹走向夏诗云。
在她死还是自己死的选择上,夏志远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就算是女儿也不比自己的命重要。
夏志远想当然地就认为只要夏诗云死了,他就能活下来。
秦靳南勾唇,揽着夏染往外走,“走吧,我们回家,孩子担心你。”
夏染回头看了眼保镖。
随着他们二人离开,保镖也迅速把密室的门关上。琇書網
门内,夏志远不解地拍打门板,“为什么?放我出去啊!你不是说我只要按照你说的做就放过我们的吗?”
秦靳南扫着手中的遥控器,轻呵。
男人此时的模样,跟疯批没两样。
他将遥控器丢给那两保镖,“把附近的人都撤走了再按开关。”
……
夏染回到秦家的时候,神色很平静。
三个孩子围绕着她,叽叽喳喳了什么,她一个字没听进去,只是知道回应他们微笑。
夏软软说:“完了,妈咪被坏人吓傻了怎么办哇?”
秦小瑶摇头,“不行不行,妈咪怎么能变傻呀,妈咪是最棒棒哒。”
一旁的夏北北拍着她两的脑袋,“别胡说。”
他才不相信呢。
妈咪肯定是在思考人生。
这时,夏染突然抬头看向秦靳南。
三个娃娃显然都被她这时的反应和模样吓了一跳。
夏染拍了拍三个小脑袋,声音温柔:“宝宝们,你们先出去。”
三个孩子转头看了眼他们的怨种爸比。
然后,动作整齐地往外走。
三个宝贝被支走后,夏染拍了拍身边空位置:“老公,你过来坐。”
男人本事站在一旁单手插兜,一手握着茶杯,散漫慵懒。
他有些意外夏染唤自己的称呼……听上去像是在叫他老公,可仔细辨别,又觉得这女人说这个称呼充满了危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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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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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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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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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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