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雪嘴抖动,冷冷的直视沐秉傲阴狠的眸子,说道:“就那么几棍,让她皮开肉绽,父亲就这么心疼,那么女儿身上的伤,是不是从皮开肉绽的阶段走过来的呢?”
沐天雪撩起自己的长袖,露出手臂上的鞭痕,每一条都是扭曲可怕,看让人触目惊心。
这是在她洗澡时发现的,不仅手臂上有,背上身上全都是,可见平常二夫人与沐婉夕是如何对待她的。
“父亲认为,女儿这些伤痕是从何而来,这只是手臂上的上小部分而已,她沐婉夕受的那点罪,远远比不过我沐天雪所受的罪。
父亲只知道心疼你的二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还是说父亲从未把我当女儿看待。”
沐天雪捋下长袖,直视着沐秉傲的双眸,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开。
沐秉傲看到沐天雪手臂上深深的伤痕,心中一怔微微蹙了蹙眉头,他确实不知道沐天雪受过这些罪,也从未关注过她,可那又怎样,她的出生,本就对他是一种耻辱。
自她出生后,他更想要活活掐死她,免得她成为将军府的嫡女,带给将军府耻辱,本想要她娘死去了,除去她。
竟不知道怎么的,皇上竟把她指给了太子,所以他才没能下手,之后便也对她不管不问,就当家里多养了一条狗罢了。
“还敢说你受罪,你娘死的早,我不管教你,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整天痴痴傻傻看见男人就流口水,谁知道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竟丢我们将军府的脸,你把你父亲的颜面都丢光了。”
二夫人恶狠狠的说着,额头上的血顺着眼角边上流下,再加上她愤怒狰狞的面孔,看起来难看至极。
“哼……”沐天雪道冷哼地声,看都不看二夫人一眼,直逼沐秉傲的双眸,冷声质问道:“父亲,母亲管教女儿,都是用鞭子来管教的吗?女儿这一身的鞭痕,到底是母亲借着女儿娘亲不在,而狠心管教。
还是因为女儿是没娘的孩子,而任意被欺,成他人泄愤的工具,在父亲眼中妹妹受的小伤是伤,女儿满身是伤都不算是伤吗?还是父亲认为,女儿这一身的伤都是应该受的。”
沐秉傲被沐天雪的冷声质问,逼的连连后退,但随即他便喝斥道:“你母亲管教你那是为你好,你也不想想,自己那痴傻的样子,若不是你母亲管教你,指不定你会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来。”
“哈哈……哈哈”沐天雪冷笑起来,这个父亲是他的父亲吗?不……这不是她的父亲,以前的沐天雪真是可悲,竟有这样的父亲和亲人。
她沐天雪被打,满身是伤,那是应该受的,是为了管教,不得有任何怨言,还要被父亲蒙上“有伤风化”的罪名。ωωω.χΙυΜЬ.Cǒm
而她沐婉夕,做出陷害谋杀亲姐姐的事情来,却是理所应该的,谁要是让她受伤,受到任何惩罚,谁就要丢了性命。
最后,被陷害的人,还要顶着“蛇蝎心肠,不念姐妹亲情的罪”到底是谁蛇蝎心肠,不念亲情,是她沐天雪,还是她沐婉夕和唐艳琴。
沐秉傲见沐天雪冷笑起来,看了看怀中受伤的二夫人“唐艳琴”,急忙唤来前厅的大夫为二夫人包扎。
可二夫人,却死活也不愿意去包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老爷,这贱人是想要了我的命啊!她竟然把我往墙上撞,老爷你可要给我个说法。
我管教她,是受死去的姐姐所拖,若不是因为姐姐生前待我好,我连管都不管她,就让她自生自灭,可如今我竟落得如此下场,她竟要杀了我……呜呜……。”
“母亲,你打我未遂,自己撞上墙,还要诬陷女儿,难道你眼中就如此容不下我”沐天雪犀利的冷眸看向二夫人“这几位护卫离我最近,我有没有推母亲,几位护卫都看的真真切切,母亲又何必让人当众拆穿呢?”
几位护卫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的的确确是将刚才的一幕看的真切,可若是质问起来,他们该如何说,都很清楚,自然是向着二夫人,而不是向着沐天雪。
可一想到沐天雪那冰冷的语气和犀利的眼神,他们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混帐,我都看到你侧身推你母亲,你还想狡辩”沐秉傲怒斥着,眼中杀意升起。
“父亲,你当真看到,我推母亲了,而不是看到,母亲想打女儿,而被女儿躲过后,她收力不及自己撞在墙上”沐天雪冷声质疑道,将沐秉傲眼底的杀意看在眼里。
“哼……!逆女,目无尊长,敢用质疑的口气和我说话,看来你不仅想要害死你母亲和妹妹,还想害死我。”
沐秉傲听到沐天雪质疑的口气,心中大怒,他堂堂大将军,叱咤战场,战绩累累,威名远扬,连太子都要敬他三分。
除了皇上,还没有人敢用如此的口气与他说话,这逆女,竟敢当着这么多护卫的面,质问他,无视他的威严。
“哼……欲加之罪,其乎无辞,黑夜不仅蒙蔽了人的双眼,还蒙蔽了人的心”沐天雪冷哼着说道:“不知父亲,要怎样来处置女儿,是想杀了女儿吗?”
“你所犯的罪,杀了你,都太便宜你了”二夫人恶狠狠的瞪了沐天雪一眼,转头看向沐秉傲,痛苦的说道:“老爷,就把这逆女交给臣妾来处理吧!臣妾定要好好的管教客教她。”
“也好!就由夫人来处理,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嫁给太子,哼……丢人。”沐秉傲冷哼一声,眼神中是狠绝的杀意。
沐天雪心中冷笑,沐秉傲的言下之意,是她不配嫁给太子,让二夫人想法办将她太子妃的位子拿下,还要好好管教她。
这个“管教”无外乎是鞭打凌虐,毁清她清白至她死地,只是说的委婉一点,叫做“管教”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借二夫人的手,杀了她。
“你们几个,把这逆女,关到柴房去”二夫人一声令下,嘴角勾起一抺阴冷的笑容,眼神里是满满的得意。
沐天雪,岂会任她摆布,之所以,被护卫抓着不还手,就是想看看她的父亲沐秉傲,要如何处置她。
现在得知沐秉傲有心让她死,那么她也不必客气,他们不念亲情,她更加无需顾念,因为她本就不是之前的沐天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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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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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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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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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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