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姐,你要去哪儿?”
“嗯……”袁新雅打量着他,“孟先生,你明天有事吗?”
孟引怀犹豫了下,“没有。”
或许,明天跟新晋画家的会议可以推迟一天……
“那送我回家吧。”
“……好。”
袁新雅舔了下唇瓣,笑了笑,“你这个人,是不是压根就不会拒绝别人啊?”
来回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呢,他上过一次当,这回竟然还答案她,想想就不可思议。
孟引怀,“……”
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一般,耳根微微发烫。
“孟先生……”
“叫我引怀。”他莫名不喜欢这种有距离的称呼。
袁新雅愣了下,“引怀……”
这个称呼刚一出口,两个人同时心悸了一下。
一种陌生的情潮涌现在孟引怀的心头,令他有短暂的失神,余光撇了她一眼,瞧见她脸上的红霞,孟引怀心情愉悦的浅笑了一下。
袁新雅咽了下口水,没由来的脸上发烫,“那、那你也别叫我袁小姐了,跟老板一样,叫我新雅就好了。”
“好。”
车内的温度升高,初夏的季节,略微有点闷热,孟引怀开了空调。
微凉的风,让两个人慢慢冷静下来。
————
江景年穿着成套的西装站在那里,没有戴眼镜,深邃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柳寒星看见他的一瞬,脚步已经不自觉的朝他走去,心中浮起陌生又熟悉的情感。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就那么站着,静静看着,等她走近,感觉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真的来了?”她翘起嘴角微笑。
江景年低头凝视着她。
“怎么不说话?”她有点得意,因为故意放他鸽子的事。
江景年忽的勾起笑意,没有碍事的眼镜,他深不见底的眸色像是一个漩涡,一下子就把她吸了进去。
“你……”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就将她压在了车上,不等她回神,唇就压了下去。
这个吻缱绻又绵长,吻得她双腿发软,只能无力的抱着他的腰。
他吻得认真,不放过她口中任何的地方,尝尽温柔和甜蜜。
同时,这个吻也是克制,只是流连在她的唇上,甚至不夹杂欲望。
吻得她嘴都麻了,他才松了压制,拉着她站了起来,眼底清明一片。
柳寒星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幸亏他的手抱住了她的腰。
嗔了他一眼,她羞恼道,“大街上呢。”
人来人往的,虽然是晚上,但也不乏行人路过。
“你不是也很享受。”他勾着笑。
不戴眼镜的那张脸,褪去斯文的伪装,邪魅中含着几分霸道,眸色深沉到她不敢直视,心不受控制,一个劲的狂跳。
她伸手在他口袋里摸了摸,“眼镜呢?”
他这个样子,她腿软得更厉害了。
“忘带了。”回答的同时,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柳寒星红着脸坐进去。
车子驶进车河,她想起了杂志上的报道,便问他,“你不是说不会找高子义的麻烦?”
关于高子义被打的事,她机会立刻就同他联系在了一起。
江景年开着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戴眼镜,他看起来跟平时很不一样,有种不好相处的疏离感。
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不是我。”
“不是你?”柳寒星皱眉,“难道是我哥?”
除了他们两个,她实在想不到旁人了。
“高子义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别胡思乱想了。”他边开车边说道。
明明是解释的话,她却从他略显冷淡的语气里听出了不高兴。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她问,没有歉疚,倒是有着小小的得意。
“你好像很高兴?”
“一点点而已,你看出来了?”她也不否认,反正想骗眼前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的事。
“说来听听。”
“你猜今天跟引怀相亲的人是谁!”
“我认识?”让他猜,就一定是他们都有交集的人。Χiυmъ.cοΜ
“当然认识,不知道多熟悉呢。”她酸溜溜的说。
沉默几秒,他才淡淡开口,“季暖去宋家了?”
柳寒星叹口气,一下子就被他猜出来了,有点无趣,但又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猜到的?”
“运气好。”关于收到季暖消息的事,江景年不认为有必要说出来。
柳寒星,“……”
“不说拉倒。”用运气来糊弄她,真把她当成三岁的孩子了。
想到季暖瞧见柳寒云花痴的样子,她又觉得好笑,忍不住道,“季暖没有看上引怀,倒是对我哥上了心,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景年没有说话。
柳寒星嘲讽道,“还以为季暖对你多痴情呢,又是写论文,又是相伴五年时光,讲了那么多,结果,连我哥一个笑都比不上!”
她的语气柳满是不屑,末了又补了句,“幸亏你没选她。”
一阵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为什么停车?”她望着他。
江景年按下车窗,微风吹吹进来,静默了好会儿都没有说话。
“江景年……”
他望着她,语气有点淡,“约引怀去玩,怎么不告诉我?”
柳寒星,“……”
她有点回不过神,刚刚一直在说季暖的事,他怎么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的犯人,用不着什么事都汇报吧?”她的语气没由来的变恶劣。
他忽然转头盯着她,眼里有她理解不了的内容,复杂到她甚至不敢看他,刚刚还理直气壮,瞬间就怂了。
“……我又不是跟他单独去玩,不是还叫了新雅么。”她想都没想就补了这句。
“我在等你。”
“啊?”她不解的看着他,却被他的眼神吸住。
“等你吃晚餐。”
怔了怔,她的心情忽然就愉悦起来。
“喔。”她抑制不住笑意,声音柔了几分,“那你还没吃吗?”
“吃了。”
她瞪着他,这叫什么等她?
“江总裁的时间宝贵,即便等一会儿,我也赔不起,你生气的点,是这个吗?”她没好气的问。
江景年望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头有些郁结,闷声道,“今天特地推了应酬,在家里等了你一天,你要拿什么来赔?”
柳寒星微怔。
他说他等了自己一天?
而且还推了应酬!
明媚的眼眸里涌现一丝喜悦。
吧嗒!
她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吻了吻他的下颌,“总裁大人,你看这个行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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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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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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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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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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