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凤姑娘想多了……”他回道,抿了一口茶,神态冷淡。
“一定有原因的,我不信你会这样做!你明明是最在乎阁主的!”
“凤姑娘请注意身份,凭你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这样与本王说话!”他抬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上位者的尊严。
总是岔开话题,凤舞越来越觉得心里的猜测成真。
她眼帘微微向下压了压,情绪平稳了很多,“虽然不知道祁王殿下这样做的原因,不过若是对阁主好,那请让她知道,殿下若是不说出口,阁主便无从知晓,你们之间的误会也会越来越深……”
“虽然阁主也不擅长表达,不过她会默默放在心里的,她对祁王殿下的心意还请殿下不要怀疑,凤舞可以担保!”
“凤姑娘这话本王记下了,多谢姑娘一片好心!”他回道。
凤舞有些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头一回觉得他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和纪无心一样,总是将心底的想法深深掩埋起来,不被人发现一点迹象。
“凤姑娘。”他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吓了她一跳。
她抬头看去,那人眼眸深邃,就像一片汪洋,广阔无垠,深邃不见底,又恰似一片星空,点点星光点缀其中,闪烁着神秘幽深的幽光……
“你以为无心她愿意出来吗?”他问道。
凤舞瞪大眼睛,“为何?”
“她并不愿意出来,是她自己想要进去待着的,不是我逼她进去的,她让你在外面奔波想办法救她出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产生一种她已经自顾不暇的错觉罢了!”
凤舞呼吸一滞,醍醐灌顶!
“阁主是为了钓大鱼?”
“或许吧,不过这种被利用的感觉真不爽~”他转了转茶杯,嘴角泛着一丝自嘲。
纪无心从他出来指证她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心里布下一个大网,她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所以她配合他演了一场戏。
凤舞抿抿嘴,她怎么没想到这点?
她听到纪无心被抓进去了就急得团团转,根本没想到那么深的层面,若不是这个人提醒,她还被她瞒在鼓里。
“也许是看你演技不好,所以她没有告诉你。”
“对比祁王殿下,凤舞自愧不如。”凤舞拱手道,语气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之意。
“呵呵~”
“刚刚那人是秦皇吧。”凤舞突然想起这事。
“你说是便是吧。”
“你这样做是为了让他放松对你的戒心?”凤舞突然明白了什么,头脑里的一团乱麻一下子理清了。
东方祁抚盏轻叹,“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这个女人的观察力和感悟力差不多可以堪比纪无心了,若是她想要从中作梗,对纪无心来说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放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纪无心一定紧张感都没有?
凤舞知道这句话有警告意味,忙回道:“凤舞对阁主忠心不二,还望祁王殿下不要多加猜疑!
“无心信任你,本王便信任你!”
凤舞自认为自己是世上最了解纪无心的人,此刻她才恍然,还有一人对纪无心的了解比她还深得多!
她走出浮生坊,一路往幽篁而去,依然有些恍惚。
司徒柳偷窥不成,却还是守在门前,等着凤舞出来。
看到凤舞出来后,二话不说就跟上去了……
她终于记起来,这个人她为何熟悉了?
她以前在殷朝一间茶馆看过她,她和纪祭司在谈事,虽然蒙着面纱,但是面庞和身形,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肯定是她不会错的,她是纪祭司的人!
司徒柳紧跟其上,街上的人很多,她悄悄跟在后面,离得远,不容易被发觉。
凤舞来到幽篁前,敲了敲门,里边一人出来开门,她走了进去。
跟上来的司徒柳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讶,这里不是司徒楠的住处吗?Χiυmъ.cοΜ
她一直在这里盯着司徒楠盯了几天了,也没见到她人。
凤舞之前和纪无心坐在一起,现在又走进了司徒楠的住处?
这是为何?
纪无心和司徒楠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徒柳回去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司徒青,司徒青听言略微有些激动,
“柳儿,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那个女人的确走进了那个府邸!”
“呵,司徒楠~”司徒青眼眸幽幽,闪过一抹算计。
“你觉不觉得司徒楠面目改变很大?”司徒柳问道,虽然司徒楠已经离开司徒家几年了,面目改变也很正常,但是改变这么大,有些难以置信。
令司徒柳妒忌的是,她变漂亮了很多!
“要是让所有人知道司徒楠的真面目,不知司徒楠会如何呢?”
司徒青面目狰狞,深藏着的歹毒和狠辣暴露无遗。
“你的意思是?”司徒柳不解,她只是觉得纪无心和司徒楠有一定的联系,却看不出来是什么。
“你忘了吗?司徒楠还有一门婚姻。”
“哦~”司徒柳张大嘴巴,激动地点点头,“没错没错,早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被许配给秦朝的祁王了。”
“现在她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一定要将她的可憎的面目揭露出来,让她做不了人!”她以为司徒楠和纪无心有关联,是因为她喜欢纪无心。
司徒柳万分激动,已经蠢蠢欲动,雀雀欲试了。
“此事不急,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当面揭发她,到时一定能让她身败名裂!”司徒青拽紧拳头,脸上写着大大的恨字。
说起这门婚事,倒是来的很是奇怪,当时秦朝实力在众国位列第一,殷朝只是南方偏僻地区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度。
殷朝国王为了讨好大秦朝,便在殷朝内部挑选美人准备送往秦朝。
当时被挑中的本来是司徒青,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最美,而是因为她最有才华,诗书礼乐样样精通,但是她不愿意去。
早就听闻秦朝的祁王性格古怪、残暴嗜血、而且长得像狐狸一样妖媚,一点男子霸气都没有。
她早就对司空逸暗许芳心,自然不愿意嫁给东方祁,便使了个计谋将这门婚事推给了司徒楠。
后来殷朝变强大后,这门婚事也没人再提起,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既然秦朝答应了,这门婚事就永远作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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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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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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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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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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